神经病。
绝对不可能。
顾时年走了两分钟就气得不行了,推开帽子拉下围巾,喊道:“你就不能慢一点啊,我是孕妇,你走那么快谁跟得上?”
前面那个修长英俊的影子站住。
他一脚踏在台阶上,回头,脸俊逸得就像上帝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一样,伸手,道:“你过来,追上我,我就拉你。”
狗屁。
追你个蛋蛋。
顾时年气得要疯,但是,她一个人真的有点累,不敢走快,就放慢了脚步,一步步往前追着他。
好在,这个混蛋站在原地不动了,眉眼就像被天使眷顾过一般,美得可怕,伸手在原地等他。
“……”顾时年喘口气,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了!
这下她再也不放了,她一个人可爬不上去!
“你说,运动不能去健身房吗?安全又不冷,我们去健身房吧。”她讨好笑道,梨涡里荡起浅笑来。
他眉眼沉着,神色却恍惚一下。
冷笑:“你不觉得以你的处境,讨好金主有点不要脸吗?”
顾时年一蹲,道:“早就不要了呀,但我还得活着不是吗?又不可能一辈子这样!”
她倒是想得开。
慕修辞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撑着的了。
他浅笑。
握紧了她的手撑住,转头往前走:“跟上!”
这座琼山看着山顶近在眼前,实际上,路程还超级远,中途的时候停下来,慕修辞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杯热的牛奶来,递给了她。
休息过程中,顾时年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来。
好暖。
“我们到山顶干什么?你是知道我丢工作了,又来带我度假吗?”
慕修辞喝了一口水,道:“上次你逃出去自己一个人爬山,我觉得,你可能还愿意来。”
“你想多了,”顾时年讽刺笑道,“我就是想锻炼!”
她嘴硬。
他浅笑。
拿回已经冷掉的牛奶来,又拿出一瓶热的,道:“这个喝完,上去了。”
顾时年愣掉。
快到中午的时候,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索道上一个缆车滑过来。
把他们带上去了。
……
再一次到琼山山顶的碧螺湾来,顾时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刘伯他们不在。
漫天的大雪之间就只剩下他们。
一堆篝火在中间烧着,顾时年跑过去,丢下装备来,烤了烤手。
运动量刚好合适,再来就多了,刚刚幸亏有缆车。
慕修辞进了那个小屋,打开灯和壁炉,将东西丢在了桌上。
顾时年想起今晚裴昱说要带她走的事,突然反应过来,她收回了手,小炮到门边,说:“这一次要呆多久?我什么都没带,你呢?”
慕修辞整理着壁炉里的炭火,道:“一天。”
一天。
那并不耽误夜里的事。
一瞬间顾时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她担心裴昱的处境,却没想到还是避不开把他拖下水的命运。
慕修辞直起腰来,凝她一眼,又收回,道:“你有事?急着回去吗?”
小丫头赶紧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他轻车熟路,走进来将衣服脱掉,去壁炉烤火。
这里的东西,每碰一次都触碰一次回忆,顾时年哪儿哪儿都不敢动,那些回忆就像有声音似的,拼命在她耳边回响。
慕修辞一定是故意的!
顾时年感觉眼眶热热的,极力克制着,浑身发抖发热,她拼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