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望她,好像很久都没看到过她这种笑颜。
一点点的误会解开,竟然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你不是孕妇么?看杀生这么高兴,你就不信点儿佛?中午吃素算了。”
顾时年瞪圆了眼睛。
“我可是孕妇啊!孕妇信佛有用吗?佛能保佑孩子吗?不能,但是肉可以啊!我肚子早就开始叫了,你没听见吗?它在叫,说我缺肉,懂了吗……”
“你给我拿一下。”顾时年伸手去抓大灰兔。
“太脏了,又很沉,我来拿。”
“就给我玩一下又怎么样?看一看啊。”
“这是死物,不吉利。”
“胡说,肉最吉利了……”
两个人跌跌撞撞回了小屋,顾时年最后拿了那只没死的兔子,决定养一养伤,带回去算了。
……
中午时分太阳升上来。
两个人带了最简单的火锅调料,凑在一起热气腾腾地吃兔肉火锅。
筷子不经意碰到一起,顾时年猛地缩回来,他眸色深邃,流光缱绻,将那一块肉夹到她碗里去。
壁炉里火焰哔哔啵啵地在响,两个人吃得静寂无声。
“你刚刚说想问我一些问题,问什么?”
他温声诱着她说。
顾时年吹了吹碗里的萝卜,喉咙口有些堵,有些怕,不敢问,却最终还是问出口。
“我在医院里,见到阿延叔叔了。”
她盯着他的眉眼,察言观色。
“嗯。”
他却不动声色,一派淡然。
“董叔把他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经历火灾,他被人栽赃陷害,坐牢十几年。”
他微微蹙眉。
董瑞成到底是心里憋不住事,还是告诉她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他神情依旧淡然。
顾时年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但是你帮他安排工作,帮他安排心理治疗,那就是说你不相信他是杀人犯。不是吗?”
“我信他不是他就真不是吗?”他凝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柔,“年年,你的逻辑是这个?”
“……”
顾时年差点儿被他弄懵了。
但她不傻,她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套她的话,试探着她对他的信任。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
顾时年眨眨眼,说。
“这是你的家事,我相信不相信,对你又没有意义?”
两人又沉默。
他坐下来。
灰色的毛衣穿在身上有一种很令人安定的感觉,他凝眸看着她,顾时年觉得小脸发烫,她实在不习惯这个男人这么灼热的眼神。
他浅笑一下,伸出手,道:“你坐到我身边来,我告诉你。”
鬼使神差的,顾时年就坐过去了。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对慕修辞家里的事情有些好奇,不管怎么样,夫妻一场,她离婚稀里糊涂也是不甘心。
他对她的举动,并不过分。
太阳照耀过来,迷离的光线正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
“年年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他问。
“既然不是阿延放的火,那是谁?你相信阿延,不会莫名其妙就相信,你一定知道是谁要害你们母子三个,对不对?”
小丫头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