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浴袍,浑身湿淋淋的他浑身散发着冷酷的男性荷尔蒙,顾时年在他旁边,却只觉得害怕。
他指的路她不走,那她有更好的办法?
“我带人去心苑别墅枪战抢人……”
“你再说一遍?”
“……给我想个别的办法,可以吗?除了让我去接近慕修辞,什么都可以,冒死我也不怕。
祁焰冷冽的目光在沉寂中盯着她,肃杀地定格了几秒。
“今晚在宴会厅,你们吻得如痴如醉。”他低垂着头,发梢上的水滴快要落下来,冷冷盯着她说。
顾时年小手从头发间拿下来,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冰冷,道:“他个性就是那么强势,与我无关。”
祁焰冷冷的,半晌没收回目光。
“你跟他的过去,与我无关,等到我说条件的时候,你服从就是。你说的去心苑别墅抢人,之前的确可以,现在,你已经打草惊蛇了。除了从慕修辞手中拿到,剩下的,再无半点可能。”
什么意思?
顾时年有时候跟祁焰说话,都觉得他只是在说半截话,他从不解释为什么,都只告诉她结果。
“什么叫打草惊蛇?为什么我只能去找慕修辞?”
“他会告诉你的,”祁焰塞上酒瓶,看着她,冷声道,“只希望你那个时候别感动,好好记得你恨他的原因,那到你履行我的条件的时候,才会好受一点。”
又是什么意思?
“祁焰,我总觉得,你对我去勾引慕修辞,很不高兴,你不高兴你就想别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这个男人,我一丁点也不想碰。”
祁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你从哪儿看出,我不高兴?你不想碰他,难道,还会想碰我?”
“……”顾时年愣神,畏惧地抬眸,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滴水从他裸露的胸膛上滑落下来,一直滑落到衣领中去,顾时年咽下一口口水,灌了一口酒,觉得很是尴尬。
“我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再为难您。”
顾时年后退,只觉得心头苦涩无比,“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
祁焰背对着她,无情地冷哼了一声。
顾时年从他房间出来,拉上门,灌的那几口酒让她晕眩无比,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脑海里浮现出女儿的脸来,仿佛为了她,她做一切的事情,都值了。
***
慕林联姻面和心不合的新闻,铺天盖地的,顾时年也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祁焰放了她几天的假期。
次日,顾时年再次打车到心苑别墅的时候,走到一半,就被人盘查。
前面的那些人不知道是谁的,慕修辞的还是林家的人,顾时年推了推大墨镜,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让他掉头回去。
果然她只有可能,通过慕修辞得到女儿了吗?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豪车从旁边开了过去,一路畅通无阻,一直抵达了别墅前面,紧闭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开了进去。
……
慕修辞额上缠着几圈厚厚的纱布,从眩晕中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在董瑞成的家里。
没再问什么,也不说,自己半夜回到那条路上到底是在找什么,拎了外套,他直接起身走人。
这两年,他跟董瑞成能说的话越来越少,董瑞成知道,他还一直怨恨他前两年,弄丢顾时年的事,这种怨,大概会持续一辈子。
“慕先生……新闻我看到了,年年小姐,她好像……”
“她回来了。”
慕修辞打断他,嘶哑道,“如果不是昨晚见到,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手埋进头发里,他恍惚道,“当然,我现在还是觉得我是在做梦,你去帮我问问,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也没看错,是不是?”
董瑞成:“……”
“她一直那么弱,我一直害怕,稍微用点力,她就碎了,这两年,到底是谁在护她周全?”他低低道,嗓音愈发沙哑,“连林苡薇都不在她身边了……谁,还能护她周全?”
昨天晚上,路上拦截他的那些车辆,都是些狠角色,慕修辞一边心里想着她,一边担心着,不知道这两年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现在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昨晚的吻,那么真实,真实到,他以为她一直都还在,从来都没有离开。
那些残忍的事,也根本没有发生过。
“昨晚您传信息给我之后,我就赶紧着手去检查了,但是,这两年的寻找一直都没断过,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就把人送过来,丝毫没惊动我们,这样的势力,很可怕呀……”
慕修辞缓和了一下,他肋骨像是有骨折,额上撞了一个血洞,身体有些虚。
他冷笑。
“也许在她看来,没有人会比我更可怕。所以哪怕她活着,都没有一点消息,也根本不回来看我一眼。”
脸埋在手中一会,慕修辞想起更要紧的事来,抓起外套,即刻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