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舍不得了么?”他轻扣着她的后脑,怀中一片温暖,眸光瞬间黯沉下去,埋头,寻到那一抹嫣红牢牢吻上,“告诉老公……哪里舍不得……”
……
怀里的娇笑声还在,猛地抱着她压下去,正欲深吻,骤然怀中变得一片空荡,她消失了。
他抓了一手的空!
心头狠狠一个收紧,惊慌袭来,他猛然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完全陌生的环境,花纹繁复的屋顶,灯是完全欧式的,身下的触感也是略软的样子,不是她,也没有她,他到底该有多想念才会做这样无耻的梦,很久没有过了,完全不能自控的。
眼前的人,也被他吓得手里的动作一颤。
被他吓得生生倒退了三步的alsa,脸色苍白得吓人,习惯了暴躁疯狂的慕修辞的她,这下恨不得举起双手来投降,一下躲到了椅子旁的人后面。
正轻轻吹着一碗粥的苏心然蹙眉,不知什么事能让她大惊小怪,她抬眸一看,居然是慕修辞醒了,不知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送回了别墅,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怪不得alsa吓成这样。
苏心然脸色也惧怕得白了白,放下粥碗,站起来,红着眼,沙哑道:“……粥在桌上,是佣人煮的不是我放心喝,小思年回来了在她自己房间,别的还有什么事,我能出去了吗?”
慕修辞闭眸,手腕枕在额头上,好半晌,都死气沉沉的没有动静。
“……”这氛围却逼得苏心然发狂,她想退后,却一丝一毫都退后不了,想动弹也动弹不了一分。
蓦地,床边传来动静。
苏心然浑身汗毛竖起来!
alsa在背后抓紧了她的衣服!
等待着他狂躁的情绪爆发出来,掀桌子爆吼,或者作出更暴烈的举动。
却不料——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动静。
慕修辞走下来,只觉得胃里已经痛到麻木,他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那碗粥,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神色黯淡下去,端起来,一口喝完了。
苏心然瞠目结舌,苍白的脸色就像是从冰天雪地里冻回来的一样,手心都吓得出了一片的冷汗。
慕修辞放下粥碗,眼底平日里的戾气和怒火已经消失,变做了很可怕的一种淡然和平静,挪步,转身往外走,与她擦肩,慢慢走出了门去。
alsa都呆了。
“……慕、慕先生没摔碗,是、是吧?”
许久后,苏心然才反应过来,陪着应了一声:“……是。”
“为、为什么?他、他怎么了?”
“……这我怎么会知道?”苏心然依旧沉静在畏惧和痛楚中,哑声说道。
……
佣人照例准备了满桌子的晚餐,尽管知道,慕修辞不太可能留下来吃这一顿。
悉悉率率的,客厅里的人鸦雀无声的,一丝别的动静都不发出。
苏心然和alsa也里面出来,四处看却看不见慕修辞,突然却见对面小思年的房间门开着,不久后,他抱起了小思年,带着她走了出来。
他走到餐桌前面,扫了一眼满桌的餐,轻轻伸手按住桌面,将小思年放下来到了椅子上。
苏心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
之前的那几天,慕林两家合作破灭的传闻铺天盖地,她一个人,扛不住快要倒下了,母亲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是不肯帮她一把,苏心然每日看着他跟顾时年的新闻发呆,几度抑郁到想要自杀。这一日,他却出现了,却以一种,平静到令人发疯的姿态。
苏心然坐下来,做好了他掀桌子的准备,脸色苍白着低哑道:“……你来吃饭?”
“嗯。”
他淡淡回答。
见小思年一直在玩,他哑声道:“拿筷子。”
小思年手里被塞了一双筷子,却只知道玩。
一个保镖走进来,道:“慕先生,您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过来了。”
什么?
搬来了?
“……”苏心然这下更加震惊地看着他,手冰凉地拿着碗,一下红了眼,颤声道,“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为什么?别说你突然不爱顾时年,不在乎她了,我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慕修辞。”
他并不回应,只是教着女儿拿筷子,筷子有些大了,她根本不可能拿住。
小思年的眉眼,太像年年,却比年年好看。
“联姻该怎么做,我就在怎么做,你从小就知道这一点,不对么?”
“那顾时年呢?”
“……没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