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百般疑惑,揣摩了千百种想法,最终却只能在厕所里等。
二十多分钟后,她问祁司岩:“我能出来了吗?”
祁司岩好几分钟后才回,活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现在可以了。出来直接去后门,走快点,头不要回,后门有人接你。”
“是谁啊?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敢跟别人走的。”
“……”祁司岩哑然失笑,这下逗她更上瘾了,“不是我。但你绝对会上车的,去吧。”
这么自信?
顾时年咬咬牙,不知道这两个人搞什么,她拎了裙摆,看看外面没有人一口气脱下鞋子来朝后门跑去。
风风火火跑到后门,果然一辆车恰好开了过来。
顾时年谨慎地后退一步。
车子稳稳停下,车窗,缓慢地摇了下来。
顾时年目瞪口呆。
刚刚还在宴会上,冷漠自若地回答着记者问题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后门的驾驶座上,他腕上的表还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芒,扭过头来,看她一眼。
只是一眼。
慕修辞从她因为奔跑而起伏不定的雪白胸口上移开眸光,道:“走吧,带你去看,今晚的收获。”
今晚?什么收获?
顾时年站在门口,身后宴会厅的光芒照耀得她整个人都蒙着一层金光,她眼巴巴往后看了一眼,又看他,说:“你就这么离开不要紧?”
“不要紧。”
“苏心然会找你的。”
“已经跟她说过了。”
“她同意?”
“同意。”
好吧。
这件事奇葩。
真的太奇葩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顾时年拎起裙摆,只好上了车,想起他一贯的霸道,小手从后门上松开,乖乖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车子,在路上安静地行驶着。
车内也不放个碟片,什么声音都没有,顾时年小手伸出去,去捣鼓车里的dvd,什么哦,这车里的碟片,竟然都还是两年前的那些,连更新换代都没有,都过时了。
他只安静地开车。
时而的,胳膊担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唇瓣,在思考。
顾时年被冻得一个哆嗦,寒气侵袭到了她。
他猛地一顿,察觉出来了,胳膊放下来,车窗升起。
顾时年觉得还是应该找点话题来说。
“今晚过去之后,你们慕家和林家的合作就很深度了,慕家那边应该有内部变革,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了。”
小丫头嘴很甜,虽然说得都是事实,但比今晚任何一个人,说的恭维话都真实好听。
他凝眸看着黑漆漆的夜色,道:“嗯。”
嗯?
就这么简单?
顾时年心浮气躁的,笑了一下,说:“两年前因为我的缘故,害你丢了总裁之位,现在也算是你自己争取回来的,能在慕家几个人的联合打压下还能抬头,真的好不容易。”
这话什么意思?
是自责?还是讽刺他呢?
慕修辞猜想了好几个想法,但,最终却都只是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跟她相处的时刻,什么都不再想。
“这些天你母亲怎么样?我听说她的病情有进展。”
“这个你也知道?你那么忙,还打听我妈妈的事吗?她的确好转了,我还没有谢谢你。”
“你找一些……跟谢谢你,对不起,恭喜之类无关的话,来跟我说,行吗?”
“啊……”意思就是,不能客套了,是吗?
是这个意思吧?
顾时年微微紧张起来,小手将手拿包攥紧出了一手的汗。
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