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王道一惊,当即喝了一句,脸色沉了沉,目光在粟歌身上一晃而过。
林清寒不明就里,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这是?”
“快回去吧,外面雨要下大了。”粟歌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两个互相望着的人,声音低沉而清淡。
如同夜里肖邦的协奏曲。
等到林清寒下了车后,粟歌目光深了深,“送你回去还是?”
“去你那儿吧。”挠了挠头发,王道的声音有些颓然。
虽然他现在对于粟歌的病没有法子,但是有个人过去陪他也是好的。
刚刚林清寒那个二货不知道粟歌的这些情况说了那句话怪不得他,倒是他自己有些激动得过分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王道觉得粟歌如今的状况都快成为自己的心病了……
没有回答,粟歌的车却是直接掉了一个头,朝着往半郊区的路上驶去。
王道胳膊支在车窗上,目光幽幽地望着外面,时不时雨丝打在玻璃上,被他用手指将那水雾给划开了花。
“没事吧?”低沉性感的声音突然在车里响起,王道手指一抖,那花儿瞬间扯出一个大口子。
收回手,王道看着那残缺的花嘴角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苦笑,却还是摇了摇头,拨了拨亚麻色的头发,“能够有什么事情啊,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那人心里有别的心思,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想到这件事情,王道就觉得有些讽刺,什么时候他居然也会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了?
粟歌算一个,那让他看走眼的混蛋也算一个。
“有的时候,感性一旦超越理性,什么东西都不堪一击。”粟歌手指动了动,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
王道身子一怔,没有说话,他知道粟歌的意思。
“同样,如果理性超越了感性,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微不足道。”粟歌继续道。
王道听了,终于嘿嘿一笑,“得了,你这不就是告诉我人不能够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嘛。”
粟歌眸子眯了眯,车子瞬间转了一个弯。
车里再度变得安静起来,王道百无聊赖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才发觉原来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怪不得粟歌今晚说什么都要拖着林清寒过来找自己。这么一想,王道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原本是自己的患者,怎么还轮到粟歌来照顾自己了?
“喝酒吗?”将灯打开,粟歌将钥匙放在茶几上,直接朝屋里走去,“要喝的话,自己拿。”
王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粟歌这莫名“性冷淡”装饰风格每次都觉得莫名的压抑。
不一会儿,粟歌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手里带了一条毛巾,王道径直接过,擦了擦头发,看着那坐在沙发上的人,目光里晃过一丝无可奈何。
“昨天白天睡了吗?”坐到粟歌的对面,王道将毛巾叠好放在一旁,作似漫不经心道。
如果粟歌昨天白天睡了还算好一点,如果白天都没有睡,那么这情况又更糟糕了。
“睡了。”粟歌点了点头,眸子微眯,靠在沙发上,下巴轻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中午睡了一个小时。”
原本听到粟歌说睡了,王道心里莫名的雀跃了一下,可是听到那一个小时后,脸色又瞬间沉默了下来。
23个小时不眠不休,只有一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他还不知道这一个小时里,粟歌是进行的深度睡眠还是浅眠……
这还是周末休息时间,如果是在工作时间,王道心里根本不敢想。
“我看了天气预报,说是这场雨明天可能会停。”粟歌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声音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王道嘴角动了动,心里烦躁的情绪哪里能够因为粟歌这一句话就平静得下来?
不说这天气预报准不准,好得了一时,过了这阵子呢?又该怎么办?
“粟歌,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要找别的方法嘛?”王道呼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和粟歌将这件事情确定了。
点了点头,粟歌声音平静,“嗯。”
“那你知道有一个职业叫做心理陪睡师吗?”王道看着粟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似乎想要把这几个字深深刻进粟歌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