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从身后轻轻拥住顾唯辞,粟歌低头吻了一下,顺着顾唯辞的目光望过去的是一片无尽的海域。
手指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围住自己腰身的手上,顾唯辞抓住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道:“你怎么突然醒啦?”
“你不也醒了吗?”嗤笑一声,粟歌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那依旧还带着点点星辰的天空眯了眯眸子。
顾唯辞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我吵到你啦?”
“这倒不是。”摇了摇头,粟歌松开了顾唯辞,只是一手圈住她,和她并肩站在了阳台上。
只是因为身边没有了那个已经让他熟悉的人,无心于睡意罢了。
“怎么突然出来了?”侧目看过去,顾唯辞的侧脸落进视野里,有些不真切,似乎带了几分朦胧,但是却足够让人觉得心安。
“醒了之后不好叫醒你,所以就出来了。”嘴角勾了勾,顾唯辞眸子里一片坦然。
粟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把心放了回去,只要不是情绪上的问题那就没关系。
“你的手好了吗?”发现粟歌正用左边的手臂揽住自己的腰,顾唯辞顿时惊了一下,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想要挣脱却又不敢动作。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再不好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手指在顾唯辞的腰上轻轻地点了点,粟歌嘴角勾了一丝浅笑。
从伦敦一路过来到这里——康尔沃,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粟歌带她走了很多地方。
和他一起在黄昏的时候散步于泰晤士,看着戴着帽子穿着长裙,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银发老人相依相偎于河畔。
站在大本钟之前,看着那古老的建筑,看着那因需要维修而停止了运转的指针,相视一笑之下,时间仿若也和这个钟一样静止了。
大本钟没有响,但是有种声音却在他们两个人的耳朵里,心田中响起,让顾唯辞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伸手绕上了粟歌的脖子,吻了上去。
一起到了约克郡的峭壁旁,看着那一只只白色的塘鹅在面前飞过,寻找着它们对心仪的对象。
这种一生只找一个伴侣的鸟类,在成千上万只的塘鹅里寻寻觅觅,只为了把嘴里的花环给它最喜欢的另一半戴上。
而这样的选择,便是一生。
……
如此种种,顾唯辞彻底地把国内的事情放下,挽住粟歌的手臂,两个人漫步的时候就仿若是还在校园中不需要想任何事情的情侣。
美好而纯粹。
七天之后,她们到了这里,康沃尔半岛的西南角——英国的天涯海角。
“粟歌,你说是不是每一个国家都会有一个天涯海角?”感受着大西洋海风迎面吹来的味道,顾唯辞嗤笑了一声,眨了眨眼睛问道。
“或许吧。”粟歌眯了眯眸子,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没有说的是,在他看来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天涯海角,只是那个天涯海角的存在,只是为了给自己立下一个牢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