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顾唯辞看着陈生离开的背影,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知道让陈生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都没有发生很为难,但是这是她所能够想象得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说萧平川这个人没有什么,如果真的有点儿什么,陈生要是打算做出点事情,以萧平川那样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又阴沉的性格,他绝对讨不到好去。
哪怕今天和陈生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她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
在心里和陈生说了一句抱歉,顾唯辞转身进了屋。
“你怎么起来了?”一进去,看到躺在床上手里晃着一条编织手绳目光再四处打量的男人,顾唯辞愣了一下后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又不是死了瘫了,起来有什么奇怪的。”嗤笑一声,萧平川眼里多了几分恶劣的神色,转头看着顾唯辞龇了龇牙。
“你……”对于这个男人扭曲自己的话,顾唯辞现在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挑了挑眉头,“医生说你最好躺着休息一下,不过你既然能够坐起来,看来也不是什么太严重,明天你自己去外面的大医院看看医生吧。”
“你这是关心我吗?”萧平川垂了垂眸子,眼里带了几分深邃,低下头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丝莫名的弧度。
“这是医生的嘱咐,做不做随便你自己。”顾唯辞眯了眯眸子,转身倒了一杯温水。
“我也要。”萧平川眉头一挑,二大爷似的吩咐。
“给你的。”顾唯辞将水杯递给他,眸子深处晃过一丝无奈。
那个人和萧平川的生活环境差不多吧,可是性格相差的却是不知道有多少,这样颐指气使的态度与行为,萧平川倒是一副自然而然的习以为常。
“你喂我啊,我手不受伤了吗?”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水背,又看了看顾唯辞那有些干燥的嘴唇,萧平川眸子深处晃过一抹复杂与深邃,轻轻哼了一声。
“爱喝不喝。”对于萧平川这样得寸进尺的态度,顾唯辞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最后“噔”的一声将水杯搁在了桌上。
这个男人是把自己当他以前的那些身边的追求者了吗?
嘴角撇了撇,看着顾唯辞的背影,萧平川轻轻嗤笑一声,目光瞥向旁边的杯子,伸手端来喝了一口,放的时候唇角一勾。
只听“嗒”的一声,水杯打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顾唯辞闻声转身,看到地上的水杯嘴角抿了抿。
“不好意思,手滑了。”萧平川挑了挑眉头,手指又绕上了顾唯辞进来时手里把玩着的一颗编绳。
忍住心里的怒火,哪怕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顾唯辞现在也只能够认命了。
就一天晚上……明天就让这个人离开,顾唯辞如是想到。
好在由于这里的房子地面是压扎实的泥土上面铺的木板,水杯掉下去倒是没有碎,顾唯辞捡起来清洗了一下放在了原处。
萧平川就这么半躺着在床上,目光随着顾唯辞的动作而动作,眼里的神色越来越深,情绪越来越复杂。
说到底,他觉得顾唯辞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自己,同样的……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这儿遇到顾唯辞。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