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唯辞脸上的为难与复杂，陈生轻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像粟歌那样的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危机感的。
“你笑什么？”顾唯辞皱了皱眉头。
“没有，你回去吧，真别送了。”身子一侧，陈生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我阿爸就在前面等我呢。”
“那……祝你一路顺风。”顾唯辞沉默了一下道。
“真客套。”陈生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睛。
客套两个字往往用在关系不熟，浅尝辄止的人身上。
“那你说我该怎么说？”顾唯辞乐了，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得这样。”看着顾唯辞那双注定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眸子，陈生嘴角一抿，在顾唯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她，又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松开了手。
终于……
“好了，我真走了，拜拜。”陈生后退一步，挥了挥手，在顾唯辞略带错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这是他想了很久的一个拥抱，今后可能不会再有了吧，因为这是出于离别，出于礼貌。
望着少年的背影，身体上似乎沾染了些许他刚刚拥抱的时候留下的味道，一瞬间，顾唯辞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不远处的路口，陈父等在那儿，顾唯辞看着陈父抬起了手，嘴角一弯，也挥了挥手。
少年从父亲的手里接过行李箱，没有回头，顾唯辞想，自己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祝愿他今后前程锦绣，生活幸福了。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顾唯辞才轻轻呼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那栋落入视野里的小房子。
屋里有那个人……
其实刚刚她出来就是为了躲避一瞬间过于尴尬的气氛，以及有点儿东西想要询问陈生。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问道罢了……
“回来啦。”看着顾唯辞进来，粟歌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起身迎了过去。
顾唯辞眉头皱了皱，超他身后放的书望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语文书。”粟歌眉头一挑，转身将书拿了过来，“当初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来了一个很好的顾老师，看来你做得不错。”
“没有。”顾唯辞轻轻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目光里不知不觉中又带了几分尴尬，“这里的教育水平实在太过于落后，只要是真的有点儿真才实学的人，都能够在这儿胜任老师。”
顿了一下，顾唯辞又道，“就好比这么多年了，这儿只出了一个陈生一个名牌大学生。”
“那也是要有方式方法的。”粟歌将手里的书放回到了桌上，眯了眯眸子，“瀚海也做过这类项目的扶持与援助，但是说实话……结果并非十分理想。”
除了援助方在实施的层层环节中容易出问题，被援助方也并非就能够百分之百的配合。
“那你也得找对方法啊。”顾唯辞愣了一下后明白了粟歌话里的意思，当下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这些这个男人应该都知道的很清楚吧？
粟歌点头，“的确是这样，我回去后会再跟进这个项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