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还在的时候,你就对我们诸多看不顺眼。后来养父离世,你就更加把我们视作累赘。当年我以为你是因为怕带着两个孩子,觉得生活艰难,毕竟我们不是你亲生的。”
说到这里,莫征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你面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也一样自私。你之前说的那么好听,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上门来的理由罢了。”
葛常娟很想为自己争辩的样子,张口结舌了半天,居然一句整话也没说完。
莫征摆摆手:“不必说了,今天在这里我也跟你讲清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大概是莫征眼底的决绝让葛常娟泄了气,她瞪大了眼睛,微微红了眼眶。
裴爷爷最终给了一个相对不错的金额,莫征也二话没说当场签了一张支票。两笔钱到了葛常娟的手里,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身陷囹圄的女儿了,欢天喜地的就要离开。
“等等!”裴母见势不妙,“这个女人伤了小雅,就这么放过她吗?”
裴爷爷的声音稳重透着凉薄的寒意:“她在这里就是对小雅最大的威胁,她知道你们母女之前的所作所为,你确定要留下她再好好的将来龙去脉说一遍吗?”
“可、可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呀,又是给她钱又是放她自由的,我们小雅怎么办?!”这大概是裴母第一次在自己公公面前如此强硬了。
裴爷爷扬起一个古怪的笑意:“人是你领进来的,追究她的责任,你觉得你跑得了吗?莫总就在这里,或许让他给你好好算一算这笔账吧。”
裴母顿时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葛常娟到底被放走了,她拿着那张支票,几乎哼着歌走出了裴家大门。
这一幕无比的讽刺,看得我心头一阵冷笑。
莫征看向裴爷爷:“我上次在这里跟你们说什么来着,看来你们都没什么记性,总是喜欢自作主张。”
“这件事是她们母女做错了,我很抱歉,我之前也不知道。”裴爷爷仿佛一夜间老了很多,说话也没刚才那么硬气了。
“我相信这件事跟您无关,毕竟手法低劣,您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做不出来。”莫征似笑非笑,“裴雅已经毁了容,这件事就暂告一段落吧。以后我不太想在平城的其他场合看见您这位孙女和您这位儿媳,还望您能理解见谅。”
说着,莫征轻轻揽过我,“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告辞。”
我惊讶于莫征平平淡淡就解决了这件事,更诧异他居然不向裴家提出更多要求,但以我对莫征的了解,他不会是个吃亏的主。当下便保持沉默,安静的牵着他的手一同离开。
坐在车里,我毫无倦意:“你真的给了三百万给她?加上裴家的钱,足够让她过完下半辈子了。”
莫征冷笑:“刚才还有件事我和裴家人都没说,之前的债务都算在她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既然得钱的时候撇清了自己女儿,那债务也应该分分清楚。这么多债务让她独自来还,估计这六百万也所剩无几了。”
再加上葛常娟被这段时间的纸醉金迷沉浸着,早就不想过跟从前一样的生活。
所谓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就是这个道理。
还完了这些债务,如果葛常娟能幡然醒悟的话,那剩下的钱应该还够她养老。
只可惜,对这个人我和莫征保持一样的态度。
“那……齐芳真的要坐牢吗?”我又问。
“嗯。可能没那么多年吧!”莫征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脸颊,“别去说她们了,说说今天晚上损失最大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