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89 六爷请自重(一)</h1>
程佩歌和白小悠分开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林亦飞打电话,可连续打了几个都是关机。她拧着大包小包直接回了公司。但当她赶到办公室根本没发现林亦飞的踪影,她一时慌了神,向同事打听林亦飞的下落却毫无结果。
她只不过是请了一上午的假,一回来怎么人都不见了,她要怎么向林夫人交代?现在是非常时期,夫人是千叮万嘱的让她将人看好了,随时随地给她汇报情况,这到好,失去了联系,如果晚上之前不能将人找出来,她就死定了。
林氏集团现在是一团遭,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合作方可能会面临倒闭,偏偏林亦飞又不愿意和慕云初结婚。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不会靠女人过活。记得那天夫人让他娶慕云初为妻,他一口回绝了,说自己这辈子只能和自己爱的女结婚。
他说,他宁愿让公司倒闭也不会商业联姻,更不会为了林氏而牺牲自己的婚姻。结婚就是一辈子,他无法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生。
程佩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对他的看法吧,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死不正经,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有责任心,凡事只要他认真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如果不是因为白小悠怀孕的那件事,他肯定会死追着她不放。
他说,就算再怎么喜欢,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未必能得到。所以,他只有忍痛割爱,放手让白小悠去获得新的幸福。
之前,林亦飞一直欺负她,虽然他生得一副蛊惑人心的脸,她第一眼见到他也被他的美艳给惊呆了,可后来跟在他身边,他总是拿话奚落她,她心里一直不甘心,找寻仇的机会呢。而现在,她心里对他只有心疼。
他那个人就是嘴巴毒一点,心地不是很坏!什么时候自己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了?
可此刻,他到底在哪儿呢?
白小悠回到家里就闷闷的躺在床上,等着某人发电子邮件过来。没一个小时,慕长轩就发了一个邮件给她,全是后天需要准备的一些资料和注意的事项。到最后,当她看到合同上并不是慕氏集团时,顿时傻了眼。
天盛集团?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代表慕氏么?
记得之前,他们两个为了在一起,慕长轩经常拿出差做借口来给她母亲报信,现在真的要和他出差了,她的心里是五味陈杂。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确切的来说还有点儿小尴尬,如果就和他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有疑问吗?”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低沉的嗓音,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足以让电话这头的女人留恋忘返。
白小悠听到他的声音,握着电话的手一紧,许久才呐呐开口,“那个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是慕氏集团?”
“是我的公司,OK?”他表现得很有耐心,对于她在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并没有发出怒意。
可能他一直在等,等她来对他说,我后悔了,想和你在一起!按理说就算她真的后悔了,想回头,他也应该不理不睬。可该死的,他为什么就整天盼望着她能回头?
咳咳,六爷,您能先回头吗?
“哦……等等,我好像是慕氏的员工,和天盛集团没有关系,所以我可以选择不用和你出差。”白小悠说出这句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可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惧意。
这话说得,不是拆穿咱六爷的谎言么?确实,慕氏集团暂时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出差公干,可六爷已经把话给放出去了,总得给人家找那么一个事儿吧,否则让白小悠知道,他是情绪失控才去找她,然后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用出差来搪塞?那多丢人呐,咱们的六爷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也开始胡言乱语了。
“白秘书,我好像告诉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质疑上司的决定,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质工作。”一句话,不解释自己的目的,还给了她严厉的斥责。
“可是……”
听到她依然犹豫,电话那头的慕长轩面色一片阴霾,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冷意,“你放心,如果你是担心之前的事情,我到时候会让你安心的,我还没那么无赖,也别太高看了你自己,这世上比你好看优秀的女人多了去了。”说完,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哦,自大狂!”白小悠对着电话喃喃低语了一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找她?好像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感兴趣呢,不然每一次也不会没完没了。
那么叶敏呢?那么漂亮迷人,他岂不是表现得更强悍?
白小悠觉得自己又脑抽了,好好的干嘛想那些?只要一想到和他火热缠绵的画面,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要他的身体靠近自己,她就难以自控的紧张,直到最后甘愿沉沦。
“小悠姐!”思绪还停留在慕长轩的话里,电话再次响起。
听到电话那头的哽咽声,白小悠也跟着紧张起来,迫切的问,“怎么了,小歌,发生什么事了吗?”
“BOSS他不见了这下完了,我无法向夫人交差。”程佩歌已经找了一个下午,还是无法联系到林亦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现在是急了心神,一时间找不到任何人哭诉。
虽然知道白小悠不一定有办法,可找一个人诉说,心情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你先别着急,或许他只是去某一个地方,等会儿就会回来了。”白小悠安慰着。
程佩歌是她唯一的朋友,两个人相处没有多长时间,却有一份深厚的友谊,就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般。所以,程佩歌有什么事,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去帮她。
“可是夫人已经在催了,而且我也有点担心他,最近公司发生了太多的事,然后你的事情又让他大受打击,我怕他会吃不消。”程佩歌说到这里,越发的着急。
白小悠静默几秒,突然出声,“这样吧,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好,谢谢你小悠姐!”
挂断电话,白小悠还在犹豫要不要慕长轩帮忙。可事情紧急,根本容不得她多想。她和林亦飞没有太多的交情,但冲他对自己的那份情,还有程佩歌对自己的友情,这个忙她是帮定了。她从来没有求过慕长轩什么,相信不会拒绝吧?
当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慕长轩抬起脸,阴鸷的眼眸淡淡一扫,屏幕上的三个字让让一颗冷硬的心再次波动,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约约涌动着一丝愉悦。他整个身子半椅在办公椅上,伸手去拿书桌上的手机,唇角微微上扬,整张俊朗的脸陷在幽暗的光线中,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交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俊朗神秘。
“白秘书,你真的很烦……”他按下通话键,明明心里有一丝高兴,开口便透露出一种不耐的情绪。
这一次,白小悠将他的情绪无视,直接进入主题,“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听到她的恳求声,慕长轩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期待,淡淡勾唇,依然是冰冷的语气,“说吧,什么事?”
除了白瑜尘的威胁,他实在想不出白小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那么一个倔强傲娇的女人,让她来求自己,恐怕是十万火急了。
“林亦飞消失了一天,可以帮我找找他么?”白小悠一咬牙,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等待着他的回答。
话落,那张冰山般的容颜骤然一变,阴鸷的眼眸变得更为犀利,彷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她说什么?让他帮忙找林亦飞,找别的男人?拿着手机的手动了动,然后用力,差点将搁在耳旁的手机给报废。
她记挂的男人还真多啊,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的记挂他?
“白小悠!”末了,三个字死死的从他薄唇里咬出,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震慑人心。
就算是隔着电话,白小悠也能感觉出他身上所流露出的寒意,她怕他将电话挂断,立马解释,“别挂断,算我求你了,我的那个朋友在找他,找不到否则很难交差。”
听到这话,慕长轩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淡淡的问,“你说的是今天和你一起逛街的那个?她是林亦飞的助理?”
原来只是为了她的朋友,他还以为她心里很在乎林亦飞,替他担心呢!既然她来求自己,他当然得给自己争取一点两人相处的机会,这些日子,那种疯狂的想念夜夜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是,就是她,她是我朋友,帮个忙可以吗,我知道你能找到。”白小悠见他没有挂断电话,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你在楼下等我,我过来接你。”他一边对着电话那头吩咐,一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别墅,恨不得马上飞到她面前。
白小悠有点儿没反映过来,傻傻发出一个字,“啊?”
不是让他找人么,让她下来算怎么回事啊?难道他还要载着她亲自到大街上转悠?她是没什么啦,可他一向尊贵傲娇,会屈尊降贵的陪她找人么?
“你不想找人了?”对于她反映慢这件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白小悠吐了吐舌,低声道,“哦,好吧,我等你!”
既然有求于人,那么她就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反正他们之间已经将彼此的关系说清楚了,而且他也有了未婚妻,不怕他会对自己怎么样。
在这之前,白小悠给程佩歌打了个电话,让她安心,已经让人去寻了。然后她站在小区楼下静静的等待。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寒意,白小悠随意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头如墨的发丝用橡皮圈扎气,整个人看起来清纯自然,就好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让人不忍破坏她的那份宁静。
慕长轩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纯洁,让他移不开视线,哪怕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装扮,都让深深的着迷,夜晚的风偶尔扫过她扎起的马尾,看得他心中一阵荡漾。
她低着头在原地踢着小石子,在慕长轩眼里是那般的幼稚,都多大了,她的思想怎么这么不成熟?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他却看得异常舒服,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愿望是那般的迫切强烈。
他们才刚刚分开几个小时,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到她,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那种愿望是他从未体会到的,就连当初的杜瑜锦,那么久的分别,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向前步入的迹象,因为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如果能这样看着她,也好!
白小悠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停止脚下的动作,抬起脸,正好看到不远处他伟岸的身躯站立在不远处,心里一怔,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久。
他的气势永远都那么强烈,即使隔着他有一段距离,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霸气,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亦或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无法抗拒。在路灯的衬托下,他那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深刻立体,这些日子是陪未婚妻太辛苦,所以瘦了吗?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两人心中蔓延开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她娇小的身子,白小悠抬眸,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呐呐的问。
他不容她开口,冷冷的勾唇,“白小悠,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找一个人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之所以弄得这么复杂,还不是难忍心里的那份悸动,想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来看看她。
什么时候她才会懂?如果她不那么倔强,乖乖听话,他一定好好的疼爱她,可终究,她是一匹难以驯服的小兽,有时候,他也拿她的倔脾气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