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大师觉得奇怪,按说那小狐狸精应该是谢功成女儿的情敌,就算那小狐狸精真有谢功成说的那么好,那也不至于让谢功成这么夸吧?这不是里外不分了吗?
不过净空大师倒没想去破解这个疑问,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这种事也别管谁是谁非了,大家本来和和气气的,何苦让个红颜祸水搅得天下大乱呢?
“……贫尼找谢施主来,就是想谢施主和卢家有割舍不断的情谊,只要谢施主出了头,卢家人肯定能卖你几分面子,好让他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再说了,那个小狐狸精又是谢施主女儿的情敌,咱们总不能让她那么张狂吧?正好也借这个机会给她点颜色看看,您说是吧?”
谢功成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笑,把净空大师笑了一头雾水。
笑过之后,谢功成摇头道:“我听人家说,净空大师法力无边,断人福祸,评人生死。今天我这一看吶,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全都是狗屁!”
净空大师变了脸色:“谢施主可要注意了,在贫尼面前口吐妄言,难道您不怕结下业障吗?”
“以前还真怕,怕得我那从煤坑里练出的胆儿全都没了,现在你这一说这事,我还就一点都不怕了。”
“为什么?”
谢功成一指身边的云馨,对净空大师说:“这么着,你净空大师不是能断人福祸生死吗?你帮我给她断断,断好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净空大师的目光顺着谢功成的手指,转移到了这个纯净如初雪的女孩身上,端详了一阵,问:“女施主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号呢,让我怎么断吶?”
随便换了谁,被人称作小狐狸精能高兴?云馨也难免生气。再说了,本来是那个姓艾的对云馨图谋不轨,反过来让这个尼姑说成了是她勾引他,云馨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诽谤呀?
云馨也看出来谢功成站在她这一边,想要拿这位大师开涮,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叫梁燕。”
“哦,梁燕,好名字。”
净空大师真搞不懂谢功成,平时谢功成对佛法可是虔诚至极,对她更是礼敬有加,以往在她面前,谢功成都是谨小慎微规规矩矩的,像是见到活佛似的。可今天的谢施主却好像是吃了枪药,没来由的火气变得越来越大,实在让净空大师难以开解。
可谢功成再怎么对大师不敬,大师也得好好侍候着,这位谢施主可是个布施的大户,一旦惹恼了这位财神,大师手头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富裕了。所以,净空大师再怎么也不敢得罪面前两位施主,仍是妩媚的笑着,柔声对云馨问道:“那梁施主又是什么八字呢?”
这个云馨倒没说谎,如实把自己的生日说了一遍。
净空大师仰头望着天花板,看似认真的掐指算着,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目光锁定在云馨的脸上,表情严肃的说:“梁施主从前命运多舛,父母双亡,应该是位‘孤芳不自赏,零落梦中人’吧?”
“噢?”云馨听了这话不禁吃惊,原以为这位大师不过就是个骗子,倒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竟然一下就算出来自己早就父母双亡了。
其实净空大师也是下了一步险棋,她想这么个长相清纯的女孩,没一丁点的妖气媚气,能跟谢功成这种人混在一起,肯定是缺少父母管束。不然像她这种貌似好人家出身的女孩,父母能让她出来跟个老色狼一块搅和,不打断她的腿才怪呢!
见云馨一脸的惊异状,净空大师暗喜,看来自己是蒙对了。
不过她也挺替面前这个女孩担心的,多好的一个小美女,竟然会落到了谢功成这种烂人渣手上,老天实在是不公啊。
“梁施主最近可是——‘时来运转风云会,铁树开花露春容’,您正走着桃花运呢,对不对呀?”
净空大师又在下险棋,她见云馨和谢功成孤男寡女的在一块,不是在走桃花运又是什么?
云馨听了这话,更加心服口服,要不人家怎么说是大师呢,肯定得有点能耐啦。
云馨羞答答的笑了,点了点头。
净空大师又说:“不过呢,梁施主‘此生命舛薄在金,月老难顾痴心人,女儿专意同林鸟,鳏夫却爱小钗裙’。梁施主命硬,却被火命克得软软塌塌的。你以前肯定有个同林鸟,两个人彼此相爱,可后来月老非要点乱个鸳鸯谱,把你推到个火命的老鳏夫身边。你这一辈子呀,恐怕只能跟个老鰥夫过了。”
净空大师早看见云馨脸上有隐隐的泪痕,心里就犯合计,女孩子为你什么事能哭哭啼啼的?
不都是为情所困吗?
为情所困了,干嘛又跟谢功成在一块儿?肯定是以前有人呐。像电视剧里的桥段:小姑娘从前和个青梅竹马有了爱情,后来阴差阳错,劳燕分飞,最后爱上个大款。
而谢功成这个大款,有了女儿却没有夫人,不正是个鳏夫吗?
其实净空大师还真就猜错了,人家谢功成压根就没结过婚,也不算真正的鳏夫。可她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按理说,卢涵还真算个鳏夫,但不像她说的,是个“老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