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云馨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再看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本就没有别人。
云馨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那个佐佐木真不是把她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吧?
要是这样可惨了,云馨法语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对巴黎又不熟,就这么迷迷登登的出去,不得马上连北都找不着呀?
可再一想,我有手机我有银行卡,我怕什么?用得着这么自己吓自己吗?
云馨安慰好了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让自己尽量清醒一点。
那夏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依然萦绕在整个房间,让云馨忍不住又皱起了鼻子。
她平时用的不是这个牌子香水,以往卢涵送给她的是娇兰,而且是限量版,比这个牌子的要贵好几倍。
挪威女王用的香水是馥丽仕,当然也是最好的那种,云馨跟着借光,平时也用这个。
而那时云馨在王宫的化妆间里,也摆着许多不同款的香水,全当是装饰品,其中就有这个夏奈尔五号。云馨曾经闲来无事,挨个闻了个遍,而这个香水味道独特,所以印象深刻。
云馨奇怪,佐佐木真平时不舍得打车,不舍得住酒店,怎么舍得用这么贵的香水?
而且云馨发现,佐佐木真平时身上并没有这种香水味,难不成这香水味是上一位房客留下来的?
或许有这个可能?
算了,云馨不想让这个无聊的问题费脑筋,下了床趿拉着鞋,在房间里转圈,想找个洗脸补妆的地方。
可这个房间里简单得太出乎人的想象了,别说水池、镜子、梳妆台,甚至连个窗子都没有,实在让人无语了。
云馨觉得搞怪,那个佐佐木真不会是脑子有病吧?给那些非洲来的偷渡客买东西,随手就拍出上千欧元,为自己却连几百欧元都舍不得花,住这种低调至极的地方,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也能适应得来!
云馨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什么事弄得太过份了,就是在装了。
我有钱我为什么不花?
我有能力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为什么我非得让自己受苦?
我是个普通人,又不是苦行僧,非得用吃苦来修炼自己?
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暗自腹诽了一阵,云馨拿出了手机,准备用照相功能当镜子,给自己梳妆打理一番,可一看手机屏上的显示,竟然有程飞打来的电话。
之前云馨为了和卢涵干那啥时不被外物打扰,把手机设置了静音状态,后来也一直忘了重置,所以程飞打电话她一点都不知道。
程飞见电话打不通,又发两个微信,云馨点开内容一看,见上面写着:我一直担心你,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云馨心里漫上一层暖意,别看程飞是个粗犷的大男子汉,可有时候还真比女人要细心得多。
李雯梁燕也都在巴黎,这两位姐竟然一个都没想着给她打个电话,发个微信问候一下,都赶不上程飞了。
可云馨又一想,自己不也没问候人家吗?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妹妹呢,得先问候姐姐才对吗。
不过云馨再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下午一点半,这个时间恐怕人家都睡午觉呢,她现在打电话过去,要不是诚心找臭吗?算了算了,也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云馨只给程飞回了个短信:“我挺好的,刚刚睡了一觉,才醒。”
然后云馨又对着手机捋一捋头发,补了补妆,整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这才轻轻的按开了门把手。
走廊里好黑,就算是有灯光,也赶不走那阴郁的黑暗,顶蓬总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水滴,墙壁和脚下也都是湿的,潮气和霉味刺鼻的难闻。
而且走廊前后都是一团漆黑,云馨身处其中根本就辨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道往哪头走才是出口。
她站在门口想仔细听一听那婴儿的哭声,因为她记得婴儿住的那个房间离出口近,如果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就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是出口了。
可惜那个婴儿好像知道她要离开这里,反倒不哭了,云馨平息静气地听了好一会儿,只能听见顶棚的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别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这让她觉得有些丧气,那个小可怜儿怎么不哭了呢?她来的时候他哭得那么凶,哭得她都跟着哭了。可现在想让他哭,他却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真不够意思!
云馨正犹豫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呢,突然旁边一道门打开了,出来的竟然是一身清爽的佐佐木真,看得出她是刚刚洗漱完毕,手里拿着手巾和洗脸液,头发前面还是湿的。
“哎,你醒啦?”佐佐木真看着她,依旧笑得很天真,尤其那两只小虎牙,白白亮亮的。
不过那两只小虎牙现在云馨来说,并不那么可爱,让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佐佐木真吸血时的恐怖情景。
佐佐木真不待云馨说话,直接把她往那道门里拽:“正好你来洗洗脸,清醒清醒,回头陪我一块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