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经纪公司的年家,以及自称亲生父亲其实为罗文山的罗家,依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尤其是罗家,股票都跌了好些。
先前在公司,年安负责的就是经纪公司以及娱乐圈项目这块,如今换了年函上去,一个什么都没接触过,肚子里全是吃喝玩乐的二世祖,除了对下属大吼大叫什么也不会做,就连热度都不会压。
年安就这么看着这事发酵,直接冲上热门。
“先生,到了。”
年安收回手机,付了钱,打开车门,外头冷风呼啸而过,年安裹紧自己的围巾,不紧不慢地朝着面前的餐厅走去。
被服务生领到位置时,罗维早已在对面正襟危坐,从他面前的柠檬水来看,他来了应该有好一会儿。
年安礼貌地笑笑:“久等。”
“不会,”罗维冲着服务生抬抬下巴,“上菜吧。”
服务生没走一会儿,菜便非常迅速的端了上来,年安看着面前的牛排和意面,挑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罗维。
感觉到年安的视线,罗维说:“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些,这家餐厅上次我和客户来过一次,味道很不错,尝尝。”
年安长这么大,最烦的就是吃西餐,罗维口中的以前指的应该就是重生之前的他。
撇去爱不爱吃不说,罗维这态度,让年安不得不提高警惕,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幸亏年安也不挑食,虽然不爱吃,但也能凑合填个肚子。红酒是有些年份的干红,酒香浓郁,倒是很合年安的口味。
罗维吃了几口,抬头就发现年安吃的漫不经心,一大块牛排只吃了三分之一不到,反倒是酒已经下去两杯。
他不由想起这两天正值风头的新闻,眸色暗了暗:“你比上次见瘦了。”
年安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哦,可能是最近工作忙,太累了。”
然而罗维根本不信,毕竟据他所知,年安自从上次被年父排挤出公司后,就一直没回去上班,怎么可能会是工作忙的缘故。再结合近期宓时晏的事情,直接将年安的异样归于对生活不顺的伤心和难过。
“在我面前,你就不必逞强了。”罗维放下叉子,语气无比温柔,“我知道,当年我不辞而别的事情对你造成了影响,但那时候我是有苦衷,家里逼着我出国,我无法拒绝。本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所以才会说那句话……可现在我回来了,我以后也不会再走了。所以,年安,你能原谅我吗?”
年安眉头一挑,面对罗维深情表露的模样,突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人是个当演员的好苗子,就是眼神不够,太过自信,不过好好培养培养,配上他这张勉勉强强能看一点的脸,说不定也会小火一下。”
系统:「等等,你的重点为什么在这里??」
年安:“为了赚钱。”
系统:……
为什么感觉很有说服力呢?
“你想多了,我已经不记得了。”年安抿了口红酒,“如果你约我来就为了说这事,那你可以安心回去了。”
罗维目光一顿,放轻语气地说:“你果然还是在生气吗?”
“……”年安按捺住想揍人的心,“真没。”
罗维说:“你不用解释,当初是我做的太过分,我知道,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年安:“……”
傻逼吧这人,听不懂人话了是不?
年安在罗维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翻了个白眼,有些怀疑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答应来赴约。
正思索着该怎么脱身时,罗维又说:“你和我赌气没关系,但你不要再拿自己的人生赌气了,人这辈子得为自己活着。”
年安被他这番发言震惊到了:“我怎么就赌气了?”
“难道不是吗?你为了气我,故意和宓时晏结婚,可他现在这么对你,你完全可以离婚,你不必再和自己过不去,坚持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罗维顿了顿,语气冷漠道,“我已经调查过了,宓时晏和罗光的确有那么一回事,离婚吧,我不会介意你结过婚的。”
年安:“……”
他望着罗维半晌,差点没笑出来,端起杯子将余下的红酒全数饮下,抬头朝远处喊了声,叫来服务生:“结账,刷卡。”
服务生接过卡:“好的先生。”
罗维:“……”
年安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尚还有些愣神的罗维,一字一顿道:“我觉得有一件事你误会很深。”
罗维:“什么?”
年安说:“或许我以前眼瞎脑残智商没发育完全所以喜欢过你,但现在不。相反,现在仔细一看,你压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看着罗维的脸色一点点变青,为了防止对方再说出方才那自以为是的话来,他及时掐住了罗维试图自欺欺人的话头。
“先不说宓时晏到底好不好,但至少,他的脸比你好看。”说完,他故意舔了舔唇,无不暧昧道,“他还比你年轻。”
罗维:“……”
年安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刷卡机,输入密码:“冲着这两点,我就没理由选择你——顺便多说一句,我不喜欢吃西餐,也不喜欢吃牛排,味道很一般,所以这顿我请你。”
看着罗维有些扭曲的表情,年安心里说不出的嘲讽。
这人自以为是惯了,别人迁就着他吃西餐,他居然还真以为这玩意是人家爱吃的。从来没有了解过,此时却装出一副念念不忘的模样。
年安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内里肮脏的像馊掉的下水道,偏偏表面还披着绅士的壳子,做出深情的面孔,试图感动他——然而事实上,从头到尾,被感动到的人只有他自己。
“那么先失陪了,学长慢慢吃。”
说罢,年安起身就要走,结果脚还没踏出,就被拉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