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宓时晏看了眼正在给他放水果的蔡女士:“哦,我丈母娘。”

跳着少女心的实习护士:“……”

丈母娘手一顿,回头纠正道:“是前任丈母娘。”

宓时晏:“……”

宓时晏立马说:“不,很快就又是了。”

蔡女士哼哼两声:“你要在我们那医院,我现在立刻自掏腰包亲自给你做个脑ct。”

宓时晏还完药,换上新的绷带,疑惑地看着蔡女士,只听她说:“光天化日之下做白日梦,得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活在梦里。”蔡女士最近热衷刷社交软件,和网民们学了不少新潮的词汇句子,说起来极其顺口。

宓时晏有那么一瞬,忽然知道年安那张总是堵得他哑口无言的嘴巴,到底从哪来的了。

发泄完没看到年安动的嫉妒心的蔡女士,通体舒畅地给宓时晏削苹果,还贴心的给他切成块递给他,惹的宓时晏一阵受宠若惊。

蔡女士又问:“你妈妈呢?”

宓时晏眸色暗了暗,说:“她今天有事,没来。”

隔天,宓时晏醒来,早餐都没吃,掀开被子吭哧吭哧地又跑到隔离病房,他昨晚一夜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年安会不会已经醒了。要不是医院不允许,他恨不得直接趴在年安病床边睡,看不到年安,他整颗心都空落落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icu里的生死一线。

这一次,他终于不负众望,终于把年安等醒了。

转到普通病房后,医生给年安做了一系列检查,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跟宓时晏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而宓时晏等病房门再次被关上,才又看向年安。

今天阳光格外热切,透过窗户打在脸上,刺得年安尚还未适应光明的眼睛一阵不舒服,宓时晏见状连忙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年安这才闭了闭眼睛,看向宓时晏。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一时间病房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你……”年安动了动唇,然而已经多日未喝水的嗓子极其干哑,发出的声音也细小如蚊虫嗡动,直接被病房外的脚步声盖过,然而一直凝视着年安的宓时晏却听见了,他走到对方身边,压低身体把耳朵靠过去。

只听年安一字一顿,低而哑地说:“你……是谁?”

宓时晏:“……”

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不知想到了什么,掩去眼底的沉重与痛苦,深吸一口气,握住年安的手,舌尖轻轻顶着牙关,在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话一收:“……我是你老公。”

年安:“……”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年安终于绷不住了,脸上露出丝丝笑意:“你想的挺美。”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宓时晏心尖一颤,方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下来了,替而代之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鼻酸。

年安则继续轻声道:“我没有这么……咳咳……”

宓时晏连忙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要喝水吗?不过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喝水。”说着,他用一次性被子兑了半杯温水,沾湿棉签,轻轻涂在年安嘴唇上,“只能先这么凑合下。”

然而第一次做这种事,宓时晏没掌握好湿润度,水从嘴角滑了下去,赶忙伸手想要擦掉,结果年安恰好在这时,伸出舌头,一时间舌尖猝不及防的碰到了宓时晏的食指。

宓时晏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年安率先回过神,他收回舌头,眼中噙着笑意,补了方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这么丑的前夫。”

昨晚一夜没睡满脸憔悴,早上胡茬都没刮,发型乱糟糟额头上还绑着个绷带,从而被嫌弃丑的宓时晏:“……”

第73章

年安的伤势比宓时要严重不少。

虽然宓时晏在那场车祸里尽可能的把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年安在失去意识前,把愿望许在了他身上, 因此宓时晏哪怕当时进急救室时曾一度陷入危险之中,但在度过危险后,从急救室出来到醒后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里,他恢复的速度让医生都有些震惊,这也是为何能天天遛出病房跑去看年安的原因。

而此时, 他身上唯一没好利索的就是额头砸在方向盘上磕出一个伤口,缝了两针。

“已经不怎么疼了就不用绑绷带了吧?”

正准备给宓时晏捆绷带的护士一脸疑惑:“为什么?你这个伤口还没完全结痂, 虽然剃了一小块, 但是不绑上容易碰到头发。”

“……”宓时晏悚然一惊,“……剃了一小块?”

伤口是靠在太阳穴边的发际线上,为了方便包扎处理伤口, 所以当初剃了一小块。宓时晏醒来后注意力都放在年安身上了, 压根没注意这些, 眼下抓起镜子一瞧,才发现自己太阳穴边上生生秃了一块, 在他满头茂密的黑发里格外显眼。

低头乖乖让护士捆好绷带后, 宓时晏抓起手机给他秘书拨了通电话。

秘书还以为这位祖宗住院期间还要让他送工作过去处理, 正欲说话,就听宓时晏说:“你给我送顶帽子来, 鸭舌帽, 黑色的。”

秘书:“……啊?住院也要戴帽子吗?”

宓时晏脸微微发黑:“你管那么多, 快点送过来, 就现在。”

趁着秘书来的时候,宓时晏在镜子面前整理好仪容,接过秘书一大早紧赶慢赶给他送来的帽子,看了看外头,说:“宓总,您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全呢,还是再休息休息吧?如果你着急要不就办个出院手续呗,这么溜出去,您家人会担心的呀。”

宓时晏瞥他:“谁要出去了?”

秘书心想你不是为了溜出医院你带什么帽子,只见宓时晏在镜子面前仔仔细细地戴上帽子,确保遮住额头上的绷带后,才提着家里司机送来的补汤,大步流星地离开病房。

秘书见状,赶忙跟上。

年安的意识恢复后,余下的所有大小病都只能靠静养,他在车祸之前就受了伤,脑袋被敲了一棍,腿上被扎了一刀,脖子有刀口划痕,脸上都是红肿。这些细节都是宓时晏当时在车上,因为灯光昏暗而没注意到的。

脖子上的淤青已经消的只剩下浅浅一层印子,但脸上和脖子上的小伤口的痂块尚未掉落,看起来格外刺眼,宓时晏每次见到,都恨不得冲进公安局把那被拘留中的几人拽出来暴揍一顿才好。

若不是他们这群人,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宝贝也不至于差点离他而去。

宓时晏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病房里头复查年安的伤口恢复的如何,房间里人有些多,他索性带着帽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年安,也没人注意到他来。

“小腿上的刀口有些深,差一点就刺到神经了,走动的时候尽量不要使太大力。”医生对年安道,“截至目前为止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再静养一段时间观察下,没问题的话应该再过一阵子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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