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说:“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寄到了公司……”
公司还没上班,想来到了的话应该也是被放在了快递集中处,年安不禁想到先前公司里那些关于他和罗光的流言,微微皱起眉头。
挂了电话,就见宓时晏一脸不爽:“你怎么还存着他电话?”
年安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机:“有问题?”
宓时晏说:“拉黑了!”
年安看他半晌:“嗯……也不是不行,就是我有点好奇。”他眸中闪起促狭之色,“自己过去的小情人如今爱上我——感觉如何?
宓时晏:“……”
杀人的心都有了。对象是罗光,和以前疯狂作死的他。
“我跟罗光一点关系都没有,”宓时晏垂着眼睛解释,“是他自己贴上来的,我当时……”
“你当时一心想跟我离婚,所以顺水推舟,用这种办法试图刺激我,给我头上扣绿帽子,逼迫我受不了,然后同意我跟你离婚——是不是?”
事实原委尽数被年安说出来,宓时晏哑口无言,只能抿着唇看着年安,半晌才憋出一句:“所有绯闻内容都是假的,你可以去问欧卯或乔良策。”
年安还是没说话。
宓时晏心一紧:“……你生气了?”
年安看了他片刻,不知想到什么,瞳孔重新对焦,放松身体,语气平缓:“没有,我是这种暴脾气的人吗?——吃完了?吃完了我们走吧。得去接我妈了。”
宓时晏拉住他:“真的没生气?”
年安回头,语气轻松:“嗯?陈年旧事为什么要生气?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宓时晏回答不出来了。
一是他还不确定年安是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二是他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年安要不要这么通情达理。
太矛盾了。他想。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混杂在一起,成了一团顺不齐的毛线,这里一条那里一根,还起了毛。
年安到家后,难得见宓时晏没有强行要留宿他家,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他摸了摸身边的跑车,以及被强塞进口袋里的钥匙,长吁一口气,最终才从口袋里摸出烟,抽了口,边给蔡女士打电话。
“要我去接你吗?”
蔡女士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不用不用,我已经到家啦。”
年安倚在车门上,望着沉重的夜空:“他送你的?”
“嗯……”蔡女士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人挺好的,稳重又温柔。”
年安眯起眼睛:“也是医生?”
蔡女士:“啊……是的,不过他不是。”
“……他不是?”
“哦我是说现在不是,他以前也是个医生,家里都是当医生的。但是他现在不想当医生了,所以前不久辞职自己开了个公司创业,现在还在起步中,之前一直很忙,说是在拉项目,这几天才刚刚空出时间……”
蔡女士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关于那位桃花二度开的男人的事情,年安没有说话,听着对方语气中洋溢的幸福口气,用力抽了口烟。
他外公真没担心错,他妈眼光还真不怎么样。
到最后,蔡女士也觉察年安的不对劲,担忧地问了句:“你怎么了?不喜欢他吗……?”
“不,”年安说,“就是想到以后送你玫瑰花的人不是我,而要变成另一个野男人,心里头有点……怎么说,吃味?”
蔡女士脸一红:“哎呀你这孩子!”
挂了电话,年安眼中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冰冷的近乎融进夜色里。
系统:「……你不告诉你妈吗?」
年安说:“告诉什么?那个男人可能是怀着其他目的接近她,所以让她远离?”
系统:「那你准备怎么办?」
年安没说话,双手插兜,倚在车门抽着烟,烟雾缓慢地向上飘动,他微微仰着头,任由雪花落在他脸颊上,眼中是比夜色还要浓郁的漆黑。
“你车呢?不是说新到吗,我还等着一饱眼福呢!”乔良策东看看西看看,愣是没找着那辆红色超跑,“不用这么小气吧,还藏起来了??”
“没有,”宓时晏说,“我送人了。”
“……”
乔良策目瞪口呆:“卧槽,兄弟,你要不要这么慷慨?!哪位小妖精啊能得你这么刮目相看——咱两及十多年的友谊,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为什么不送我!送谁了!”
宓时晏瞥他一眼,轻嗤道:“年安。”
乔良策:“……”
他表情缓和下来,也不激动了,往旁边一坐,“……你还打算跟他复婚?”
宓时晏倚在沙发上:“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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