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管她怪不怪,他不是早就做了决定吗?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任何,想要亡羊补牢的想法。
不知为何,下意识里他也觉得丫头不会怪他,瞧瞧,那句“她的人生,与我无关”说得多好!
只是,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让她在本该挥霍青春的年龄,就拥有了如此的超然物外!
裴成佑眸底晶亮,望着顾西瓯的目光慢慢地升腾出一抹云雾般的光泽,邪肆的嘴角,却还是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生来就是气他的吗?相处了这么久,一开口,竟称呼他为“裴少”?还说什么“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
“丫头,叫声哥的名字来听听,咱们好歹同床了这么久,不至于这么生疏吧?”
裴成佑实在是憋不住心底的失落,修长的大手再次抚上顾西瓯的脸颊,将她的小脸扳正后,以一种嗔怪的口吻,咬牙切齿地要求着。
这孩子,天生就是来泼人冷水的,幸亏他只是问句话而已,若是准备上她,她忽而来句“裴少”,他敢保证,他家的老二都会被她气得偃旗息鼓。
一念至此,那因先前的亲热还余热未消的某物,终于老实地趴下了头,只剩下哀怨的幽光,在夜色下袭向顾西瓯消瘦的脸庞。
而她,只是淡淡地回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无视,似若裴成佑提了一个极其无聊的问题,对看一眼后,又寂然地垂下了眸。
叫名字?
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互说过名字,她知道他叫裴成佑,是拜那天出席法院所赐,而他到底怎么知道,她也无从知晓。
他总是叫她丫头,总是自称为哥,可她,又到底该如何称呼他?
裴少,似乎是她听到最多的,她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随众。
“丫头,叫……叫声‘佑’来听听,哥就送你去!”
裴成佑对她的不合作极为不满,深幽的眸底慢慢地逸出了狂肆,他还就不信了,这丫头,还能和他划清界限不成?
谁叫裴少都可以,但,怎么也轮不到她!
他的名字,父母叫他“成佑”,哥们叫他“佑子”,乔安妮自作主张地叫他“裴”,而以示她和他的亲密,他觉得,叫“佑”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佑”?
顾西瓯被雷到,心底却又跳跃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他要她叫得那么暧昧,是把她当成了,亲密无间的爱人吗?
她自认,这个称呼,应该属于……他未来的妻子!
不知为何,顾西瓯因这想法又似起了某种烦闷,带着些鄙夷地,在他的大手扼上她的下巴时,吐出冰冷而极其厌恶的两字,“休想!”
转眼间,半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春节前夕。
“今天的训练,是负重十公斤二十公里越野……全体都有,立正!出发!”
这天,大雪纷飞,安城一一三部队的驻地里,却是一片雪人林立,特种大队的训练营里边,更是传来教官冷峻的下令声。
随着他的话落,一个个挺拔的身躯动作整齐地转身,身上迷彩绿的军装和包附,在洁白的雪花覆盖之下,竟似有一种白雪绿草的盎然。
这一幕,是裴成佑刚刚来到军区,就看到的场景,如鹰的厉眸,在准确地发现了某人倔强的身影后,嘴角牵出一抹不经意的浅笑。
“喂,佑子,怎么样?咱们也来一回。”
陪他同来的权慕阳,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浅笑的裴成佑,这小子,竟然憋了半年才来,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以为,那丫头来了这里,佑子说不定会弃了裴氏来军区,反正,据他所知,裴氏真正的法人代表,是裴家的旁系,佑子的堂哥裴笑,而他的职位,也只是公司副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