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且不一一而述,只说这程蝶衣看着这乱得一团糟的局面,只觉得什么都该做,却又什么都因为没有个具体的章程而一时间无法得以落实。为此,程蝶衣在同颜鸿相处的时候,没少拿这些问题去问颜鸿的意思。他们两人都有志一同地认为教育乃是国之根本,所以,无论如何这娃娃们的教育问题得先解决好了。只是,华夏数千年来对于教育这一块便是偏重于四书五经之类的大部头,自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放在现在这时代,却也有些不大合适的。只是,这朗朗上口的《三字经》、《千字文》等用作孩子们的启蒙书籍,给他们奠定最基本的世界价值观却是合适的。至于其他方面,他们也的确应该跟西方社会学习,将一些科学技术理念给引进进来。
等到从小学到中学的义务教育体系给捯饬出来,又将各个年级学生的教科书的编排任务大纲发送了下去,颜鸿看着程蝶衣不顾身体捯饬出来的策划书,看到程蝶衣将剪纸、琴棋书画等陶冶情操的课程也合理安排进了这些课表中,最为可爱的一点却是程蝶衣大手一挥,竟是给各个地方学校的学生下了个命令,在校学生在校所穿的校服须为汉服,只是大致上却可以根据各地的地方特色加以适当的修饰。
想到程蝶衣那爱惜自己羽毛,接近于吹毛求疵的性子,颜鸿忍不住指着这策划书上的这条,搂过程蝶衣轻轻地笑出了声来:“你倒是喜爱汉服。”
“我便不明白了,那些子西装革履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最好。你既然将这权力给了我了,自然得由着我的想法来。”
“我自是依你的,只是,你可想过没有,这么一批校服的费用,牵涉到地方上的各大势力,也万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须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颜鸿倒是觉得程蝶衣此言也是极为合他脾性的,棒子国有出席重大节日的服装,东瀛也有那和服,华夏虽说有唐装旗袍作为支撑,到底只是少数,而不是一种举国皆重视的精神文明上的尊崇。想来,这也不得不说是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一种遗憾。
“我既然定了这章程,便是一年不成,五年、十年总能够做到的。”还真是程蝶衣的性子说得出来的话。
“豆子要做的,自然是都能成的。我说你这阵子怎么找了裁缝来买了大批布料在那里折腾,原来是为了这事儿。不若你换上那套苍青色汉服,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这样话的颜鸿却是已经熟练地解开了程蝶衣身上的长衫,至于将对方拔干净之后,还记不记得再去试一试那新做的汉服,便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颜鸿本就是个宠起人来,能够将对方给宠上天的性子。二战如今已经结束了,而他也切切实实地在这场战役中捞到了不少好处。他大手一挥,便将这校服定位汉服,凡重要聚会皆要着汉服以示重要的决定给下发了下去。至于有些人喊着这样的做派岂不是让封建势力再一次席卷的话语,则被颜鸿接下去的一系列忙乎的事情给忙得晕头转向,没空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时间如流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极快的,一眨眼间,原本还带着战乱后的苍茫的大地,已经改头换面,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漫步街头,你既能够看到曲裾襦裙的女子,也能够看到脚踩高跟鞋的摩登女郎,你既能够看到羽扇纶巾的儒雅男士,也能够看到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子,两边的建筑物诠释着华夏独有的审美,与现代科技的巧妙结合却丝毫不显突兀。这一日,是颜鸿成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的第十年,一眨眼间,世界已经悄然地发生了质的变化。
颜鸿早就已经同程蝶衣说好,等一切都上了轨道之后,两人便抛开这些琐碎事情,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前阵子当初戏班里的大师兄段小楼送来了喜帖,却是那段小楼与其妻子的第二个孩子满月酒的喜宴。
作为备受关注的中央领导高层,颜鸿至今未婚的情况,一直受到了日益富庶起来的民众的关注,与此同时,同样是对于华夏的文化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努力的程蝶衣的婚姻状况,也进入了大家的关注中。只是,大家并没有将两人放到一起去看。
至于两人的关系,政治圈的核心人士都是极为清楚的,甚至由颜鸿一手带出来的他为这个国家挑选的未来一阶段的掌舵人也是知道颜鸿的心头好的。更有那当初随同颜鸿一起战火里拼过命的人知道当初胆敢将主意打到程蝶衣身上的人的凄惨下场的,对于程蝶衣置于颜鸿的重要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甚至以颜鸿如今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对于一个政客而言,说不定才是刚好开始最璀璨的时候,竟然选择了不再续任,反而主动辞去了身上的所有职务的行为,大部分人心底都有个底。无非是为了最近有关他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却一直没有结婚的事情所引起的骚动,当然,更多的也是,这个国家的大致方向已经定了下来,照着目前的进度去看,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的。
程蝶衣和颜鸿的卸任仪式简单却不是隆重,除了官方的媒体被允许进来之外,其他的各路媒体都被谢绝在外。两人卸下了身上的重任后,程蝶衣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拉着这些年因为忙于政事许久未曾练戏的颜鸿,换上了戏服,去了颜鸿名下的戏剧院,一起哼唱了一段曲子,这才有种尘埃落定的宁静。
“我一直想要去看看,那些孩子们的学习环境,是不是和我所期许的一样。”一曲毕,程蝶衣拽着颜鸿的衣袖,轻声说道。
“不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地走,慢慢地看。”自然地将程蝶衣搂进怀中,想到程蝶衣对于小家伙的喜欢,颜鸿琢磨着这试管婴儿的技术虽说还在实验阶段,却也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成熟期了。也许,他可以给他的小豆子一个惊喜。
两人相依偎着从舞台上走下,却不知道暗处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后,心中生出的无限感慨:“明明就是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却可以只为了程先生而放弃这滔天权力,甚至还肯为了程先生上妆容唱大戏。”
“你今日不该来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会不喜的。”女子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我来,只是为了让我死心。不说我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对他也是有情的。只是,他满腔的眷恋全都给了程先生一人罢了。其他人的好与坏全都没用入了他的眼。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子我才能够无愧疚地娶你为妻,我们也好好地做着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便可。”作为被颜鸿看重选择成为这个国家的新一任掌权者的他,内心里的决断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已经让人去起草了同性成婚的草案。”
“这一场仗,可一定得赢了才行!”若是没有通过这项决议的话,也不知道以颜鸿那等希望给程蝶衣最好的东西的性子,会不会有一日离了这故土,就为了给对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颜鸿陪着程蝶衣晃晃悠悠地去各个地方都看了一圈儿,并将一路上看到的一些情况附加建议通过加密信函源源不断地送回了中央。偶尔,两人也会停下来,在某个小镇上住上大半年,程蝶衣便去学校当义务老师,教那些孩子们唱戏,看着小家伙们有的拿着毛笔写字却不小心给自己涂了个大花猫,或者是小小的一只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拉琴弹唱,程蝶衣只觉得生命到了如此便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却不想,惊喜一重接着一重的而来。
“你是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程蝶衣是知晓颜鸿的性子的,对方对于小孩子并没有多么讨厌,也没有多么喜欢。这突然地抱着两个大胖小子过来,说是他们两人的孩子,这还真是让他惊诧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