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就都去……记住,下去了觉得不舒服就上来,不要因为逞强搞出人命,父皇最怜爱百姓了,他就见不得百姓受苦,豫州鼎不过是个玩物,哪有人命重要。”扶苏表情特真挚的说了一个但凡有点见识的人听了,都会觉得很好笑的笑话。
“长公子,既然这么危险,您就别下去了吧?”领头的水手,苦着脸劝说道。
君子不立于危墙,您堂堂长公子不但要站危墙下来,还嫌危墙不够危,想要将墙推倒一些,这是作死还是作死?最重要的是,您作死别连累我们啊。
今日能捞出豫州鼎,当然是大功一件,但若是让长公子折在此处,哪怕只是受一星半点的皮外伤,这功劳也是万万抵不上罪过的。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扶苏一挥手阻止住领头水手的话,手抓住一根绳子,然后扑通往河里一跳。
对常人而言,不管水面上是怎么阳光明媚也好,狂风暴雨也好,但对水下的世界来说,几乎是没有影响的。
水下一片黑暗和寂静,常人若在此,因为没有护目镜再加上水中阻力让声音传播不方便,几乎和聋子瞎子没有差别,因此就算常人知道豫州鼎就在这附近,也很难精确的摸索到其所在。
但对扶苏来说就不同了,不但水的阻力对他而言几乎是没有的,而且他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精确的扫到豫州鼎的所在。
因此,扶苏一入水,在其他人还在茫然搜索之时,就立刻直奔向豫州鼎而去。
轻松的将鼎上压着的石头搬开,扶苏睁开眼睛,隔着重重黑幕“看着”眼前的豫州鼎,因为沉水时间太久,鼎身上不但缠绕着不少水草,而且大部分地方都长满了铜锈,看着破破烂烂的,一点都没有九鼎的风范。
别说跟咸阳宫里的另外八个鼎,就算是跟隔壁老李——李斯家的香炉比,也比不过人低调内敛有气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落水的九鼎不如锅。
扶苏一边吐着糟,一边将手里抓着的绳子系在豫州鼎的一角上,随后用力抓了抓绳子,向上头的人示意自己要上去。
本来吧,按大家编写好的剧本是这样的,水手下水找到豫州鼎的所在,然后在豫州鼎系上绳子,当标记标好位置,最后再找来大队人马,靠着大船的力量将豫州鼎拖起来。
因此,当水面上等的船夫,看着被扶苏拖下去的那根绳子开始动时,他们……他们……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后面的发展啊,他们甚至连长公子能这么快找到豫州鼎的所在都没有,他们想的最多的也就是,长公子憋不住要上来了。
看!好好的天皇贵胄,玩什么水啊?当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才下去就闹着要上来,丢不丢人啊?简直是给大家添麻烦。
众船夫一边腹诽着长公子也不过如此,一边拼命的往上拉绳子,唯恐自己慢了一步,扶苏就淹死在水里。
“哗啦”一声水响,一个人影从自水底冒了出来,甩了众船夫一脸的水。
美人就是美人,不愧是大秦皇室颜值担当值,纵然一脸的水,也无损于扶苏的美貌,反而因为脸上的水在阳光下反光,而显得整个人都闪闪亮亮起来。
“长公子,您累了吧?快上船来休息休息吧。”船夫不敢擦脸,反而伸出手,想要将扶苏扶上船,“捞鼎这种粗活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就行了,长公子您是贵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不用了,鼎我已经找到了。”扶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找到了?”众船夫惊呆了,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扶苏。
虽然他们水性未必有今日下水的那些水手强,但水下的世界他们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知道在水底下找东西之不易,因此就算是扶苏已经给出了坐标,但他们依旧做好了至少找半天才找到目标的打算,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扶苏公子,一个一看就是文弱书生、弱质彬彬的贵公子,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豫州鼎的所在。
而其他常年在河上讨食的水手,似乎这个毛都没有摸到,这……这……这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