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事,胡亥就不去想,而是改为跑去问自家大哥。
“这有什么奇怪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河南地可是养马场,岂能交给那群胡人?没有马,什么都干不了。”扶苏翻了翻手中的竹简,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嬴政那么一个有雄心有见识的帝王,岂会因为国内不稳,就放任匈奴在自己身边,占据河南地的养马场坐大?
啊呸!这根本不可能!壤外必先安内这种话,对嬴政这种不可一世的君王来说,这叫羞辱,他是绝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
“可是……”胡亥低下头,对着手指,小声的说道:“我听说父皇又在忙着平百越,最近六国的老世族也频频有异动,父皇却在这个时候出击匈奴,会不会让社稷不稳啊?”
扶苏听罢胡亥的话,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得胡亥脸上都浮起两坨羞涩的红云,才笑着一拍胡亥的肩膀,语气特别欣慰的说道:“小猪长大了,懂事了。”
“什……什么啊?我本来就是个大孩子。”胡亥噘起嘴,不开心的说道。
哼哼!上下两世加起来,朕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又当了多年二世皇帝,朕的威严雄壮岂是你这种二十多岁,还管自己叫“宝宝”的熊孩子能比的?
“呵呵,也不是昨天是谁还和我家大宝比赛读书,然后被虐出翔,哭着喊着说‘大宝欺负你’。”扶苏笑着说道。
本宝宝的基因就是好,虽然五个宝没有像自己这样全知全通,苏破宇宙,但个顶个都是聪明的孩子,秒杀个把蠢猪那是很正常的事。
蠢猪到现在还背不全大秦律,他的老师……就是赵高,眼看着就憔悴了下去。
没办法,以嬴政的性格,必定不肯承认自己生了个笨儿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喜欢的胡亥是个笨蛋,因此想来想去,就只有将这个锅给赵高背了。
而且自从胡亥发现,就算背不出书来,父皇也一样萌萌哒的喜欢自己,而只会责怪赵高之后,背书的能力就越发的下降了。
真不知道赵高前世造了什么孽,又或者是和胡亥有什么仇什么怨,今生要遇上这么一个熊孩子学生来恕罪。
不过何苦呢,两败俱伤,怜爱赵高三十秒。
“王兄,不要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说正事好嘛,国家大事请不要用这种儿戏的口吻谈论。”胡亥扯了扯嘴角,义正词严的说道。
臭大哥!还怜爱赵高?赵高可是杀了你和朕的人,不弄死他怎么解朕心中之恨?
朕这可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了弄死赵高而牺牲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智商。
“还是继续说匈奴的事吧。”
“匈奴?匈奴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你都能想到的事,父皇想不出?父皇在塞外草原上,若要追击他们,非倾国之力不可,现在父皇忙于百越之事,哪有时间去对付匈奴?”扶苏拿出一张地图,在原来楚国那一代画了一个大圈,“匈奴于大秦不过是边境小患,百越南海才是头等大事。”
“百越范围之类,占据了半个大秦之地,而岭南、南海之地更是有昔日老秦国土两倍之多。”
“楚国八百年,就没治理好南海,现在南海之地,名义上虽是秦地,但实际上却全为蛮人所控制,部族诸侯林立了。若再不管,不出百年,南海将重归洪荒,无匈奴等胡族无异。因此,南海百越,才是我大秦最大且持之以久的内患。””
“若是不处理好南海百越,父皇怕是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稳。”
“你不会真觉得,父皇每次出巡都会去故楚地走,就是为了领略百越好风光吧?”
“一直是你这么以为好嘛!”胡亥忍不住吐糟了一句。
“闭嘴!说正事、说国家大事的时候,请不要用这种儿戏的口吻谈论。”扶苏果断的将胡亥刚才说的那句话,又甩回了对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