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真得是你?竟然是你!”燕丹看着嬴政,冷笑着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一般的恶毒。”
嬴政不吭声,他表示燕丹这句“有其父必有其子”让屡屡从各个方面被扶苏以各种姿势打脸吊的他心里很爽。
看!熊孩子!你还好意思说父王不好?没父王哪有你?敌人的评价从来是最客观的,咱们父子俩共同的敌人都这么说,看来父王真得要比你这个熊孩子棒。
想到此点,嬴政心情大好,看燕丹也顺眼了许多。
虽然依旧要处理燕丹没商量,但嬴政决定给燕丹一个温柔点的死法,“燕丹你身为寡人少时好友,却买通刺客荆轲来行刺寡人,只是……你不仁,寡人不能不义,寡人本欲将你五马分尸,今日且看在少时情份上,寡人留你一个全尸,缢。”
缢,也就是吊死,不在秦国五刑之内,但和秦国法律里腰斩、五马分尸之类的刑法比起来,缢死不但死得没有那么痛苦,最重要的是给犯人保留了全尸。
对嬴政来说,让犯下滔天恶行的燕丹此等死法,已经非常仁道的事了。
听见嬴政宣判了自己的死法,燕丹一脸麻木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听到“少年情份”几个字之时,他忍不住冲着坐在王座上的嬴政,吐了一口口水。
虽然这口口水根本伤不到,甚至挨都挨不到嬴政的身体,但却强烈的表达了燕丹的怒气,“少时情份?你若是念着少年情份,就不该灭我燕国!”
“天真!”嬴政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口水,说了一句,“寡人这辈子最讨厌不懂礼不懂法的人了,我大秦以法治国,咸阳宫里乱吐飞沫是什么罪,赵高查查……记得写进去。”
“呶!”一直跪在地一旁的赵高,低下头说道。
“那就将他带下去吧,寡人要休息了。”嬴政一挥手,示意宫人将燕丹带下去。
且不提燕丹在咸阳百姓之前,被处于缢刑的事。
就说说扶苏吧,虽然扶苏生擒燕丹出了一个大风头,让嬴政开心的满城炫耀儿子的战利品,但实际上他不但没有得到半个秦半两的夸奖,还被王翦训了一顿,说他无组织无纪律,不听从上司服从,大胆妄为独自行动什么的。
王翦表示他也很冤枉,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要是换成他来说,以他的圆滑性格,就算是要说,也一定是用最委婉最委婉的语法配上最温柔温柔的语气来说,绝对不敢这样冷着脸用严厉的口气斥责他。
可是这是嬴政的王书,他不敢不念。
王翦庆幸的是,王书上总算还写着“私下转达”这几个字,要是在人前念,他真担心依长公子爱面子的性格,分分钟暴起灭口。
话说,按长公子的武力值,他想要灭口还真没人能逃得掉。
提心吊胆的念完王书,王翦看着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像没有骨头吃的小狗的扶苏,双手将王书呈给扶苏。
扶苏单手接过王书,转头想走,走到帐篷门口又调过头来,看着王翦问道:“我真得做错了吗?”
“呃……”王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们大秦军队之所以能纵横天下,除了军功爵制让人人皆不畏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军法和军纪。”见扶苏犹自一脸不解的模样,王翦一搭手说道:“长公子请随末将来。”
王翦带扶苏去的地方是秦军的一处操练场,约一千名秦军正在下方操练。
穿着整齐盔甲的士兵,手持着戟勾戟矛等各色兵器,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静静的立在那里。
虽然他们并没有动弹,扶苏却能从其中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气息和淡淡的杀伐之气,他相信这支队伍必定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是秦国精英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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