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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e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选手,从他优秀的伤害转化率和这几场惊人的发挥就能看出来,这位才来到LPL两个月的小将就已经有了惊人蜕变。”
路过场馆里的大屏幕前,薛轻狂镜片下的眼睛无声微笑着。
天赋和心态,仿佛都是由命运所决定。江隐洲如今出色的表现,已经无人再记起夏季赛初那个因手伤退役的Litchi。
这已经是他们夏季赛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目前GAL处于第二的好成绩。队员们的心情史无前例的高兴,世界赛冠军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一场就算输掉,他们也依旧是第二,就算赢了,也无法赶超第一的豪门UM。所以开赛前队员心态都格外放松,甚至已经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比赛后的夜宵是选择洋房火锅还是哥老官。
薛轻狂并未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去,而是有些茫然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今天的一整天的天气都不好,S市的上空更是看不懂半颗星星,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场馆的朦胧灯光。
“会赢的。”江隐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笑容。
“嗯。”薛轻狂轻轻应了一声,却有些心不在焉。从赛季初输掉了几场比赛后,他们保持着全胜的战绩,接连的胜利带给队友的或许是自信、自负抑或膨胀骄傲之类的情绪。而到了薛轻狂这里,却只剩下了茫然。
电子竞技,赢才是一切。话虽如此,薛轻狂却有些迷茫。他回过头看着休息室里的队友们,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教练和经理的神态也极为放松,完全没有丝毫紧张。
他们的情绪并没有感染到薛轻狂,后者缓缓呼出一口气来:“走吧,该上场了。”
对手只是个中下游队伍,对GAL来说几乎是以平推结束了两局游戏。
等到采访环节的时候,经理安排素来会说场面话的薛轻狂去接受采访。
而当女主持人询问他为什么会选用这个版本几乎没出过场的中单璐璐时,薛轻狂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觉得好玩。”他几乎咬到舌头,才没有把那句就是想输说出口。
台下的粉丝尖叫起来,写着他和江隐洲名字的灯牌分外耀眼,连导播都多给了几个镜头。
无聊,真的很无聊。无论是输和赢,好像都很无趣。
这种颓丧的情绪一路蔓延到队员们去唱KTV,江隐洲选了几首韩语歌获得了全场赞誉,回头一瞧薛轻狂却是靠在角落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上单走过去开玩笑似的踹了他一脚:“你他妈是猪吧,在KTV都能睡着,起来唱歌!”
五音不全的薛轻狂被迫唱了好几首流行歌,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恶劣起来。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清晨五点,所有人才终于清空体力打车回了俱乐部。
薛轻狂意识昏昏沉沉的,进入睡眠后梦见一张小孩的脸。
是很吵的那种路边网吧。刚刚满十岁的小孩努力挺直了身板,操控着屏幕里的角色。
影流之主一套技能下来,秒掉了对面中单不说,还在对面打野的魔爪下丝血逃生。
“厉害啊,才几岁就有这种操作,以后说不定可以去当职业选手。”说话的是两个路过的少年,穿着附近高中的校服,有些惊叹地看着薛轻狂。
“啥段位啊,说来听听。”
“钻五。”还未进入变声期的声音听上去稚嫩无比,身边的同学朋友很少有打到这个段位的,让他的语气也不由得得意起来。
“可以啊,钻五。”其中一个高中生眉飞色舞地在他旁边的电脑前坐下来,“一区是吧,来solo玩玩。”
那天薛轻狂输了一个下午,并因为回家太晚而遭了母亲责骂,可是他却格外开心。是遇到实力远超自己数倍的人的开心。
那名高中生在高考失利后进入了GAL青训队,后来却不知为何再无消息。而也正是那个人,薛轻狂才开始关注职业圈,并寻找到了一个让他痴迷的选手。
金寒星。
下午醒来的时候,薛轻狂有些后知后觉地想着,如果能和金寒星在赛场上面对面地遇到,那就好了。
这样漫不经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和江隐洲做爱,后者气喘吁吁地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一字一句地说着:“你,最近,不对。”
薛轻狂亲了一口他的鼻尖:“你也看出来了?”
江隐洲想了想,又说道:“经理,让我,多看看你。”
薛轻狂笑了起来,装作无心地问道:“你和寒星哥,还有联系吗?”
江隐洲歪着头看他,有些生涩地开口:“他最近……好像也不对。”
那就是有联系的意思了。薛轻狂也觉得奇怪,他不对劲是因为比赛,金寒星现在基本算是个退休状态,听说在首尔开了家咖啡厅,小日子过得贼好,怎么还会不对劲?
江隐洲犹豫片刻,又缓缓说道:“我,觉得,他……和你有关。”
薛轻狂吓了一跳
', ' ')(',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金寒星偷情的事情,试探着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江隐洲指的是金寒星的情绪问题与自己有关。
不至于吧……薛轻狂有些好笑地想着,金寒星难道真给自己扳弯了不成?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决,因为管理层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居然专门邀请了金寒星从韩国回来给他们做季后赛的陪练。
世界赛的门票只有三张,而且取决于春季赛的积分。鉴于GAL是春季赛六强,所以只有取得夏季赛冠军或者亚军才能够得到那张门票,否则就要去败者组陷入无尽的BO5地狱。
金寒星到的时候薛轻狂刚打完训练赛,躺在训练赛外面的沙发上一脸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青年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我听经理说你最近都不在状态,居然是真的,怎么着,不会是最近赢太多比赛了吧。”
薛轻狂闭上眼睛没有答话,内心却暗暗赞叹着他的一针见血。
“寒星哥。”江隐洲站在训练室门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打野更是走上前去和他短暂拥抱了一下,语气里充满酸意:“哟,金老板还舍得回来看看我们。”
金寒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跳过了江隐洲看向他身旁的小辅助,后者如同兔子一般跳上前来:“星哥说好的韩国特产呢,你带了没有?!”
他笑着拍了拍辅助的头,一脸温柔地回答着:“在行李箱里呢。”
接下来便是好一阵寒暄和接风洗尘,金寒星满足地吃了一口中国菜,各种表示自己在韩国怎么也找不到这种口味。
一直折腾到午夜两点,众人才散去,薛轻狂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转身时看见身后熟悉面容。
“隐洲很担心你。”金寒星语气平淡地陈诉着。
“我知道。”薛轻狂拧紧了水龙头,“对比我的问题,我更关系你怎么了?”
青年的表情终于起了些许变化,他皱着眉,声音很低:“他都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还是说……你告诉了他我们的事情?”薛轻狂走上前去,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对着青年做出了壁咚的姿势。
“放开你的手!”金寒星想骂也骂不出口,毕竟这也都是事实,“我们没有关系!”
薛轻狂弯腰凑近了他的耳畔,不出意料地看见偶像通红面容:“可是他分明跟我说,你的不安与我有关。”
金寒星忍无可忍地打开他的手:“别自作多情了!我这次回来是想帮队伍拿到去世界赛的门票!”
薛轻狂笑着说道:“star哥让我舒服了,说不定我状态就回来了。”
充满色情暗示的言语让金寒星连番变了脸色,他不打算再和薛轻狂继续废话,拉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出去。然后他僵在了原地。
门外站着面色煞白的江隐洲,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笑容从薛轻狂脸上消失,但他并没有觉得这是如何棘手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没有解释的想法。
反倒是金寒星慌了神,连忙开口安慰道:“不是……隐洲,你听我说……我可以跟你解释……”
薛轻狂却是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我说star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狗血剧里面被抓奸的小三。”
“你妈逼,还不是因为你!”金寒星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只手扯着一个人,硬是把两个人拉进了最近的客房里去。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金寒星不知从何说起,薛轻狂一脸满不在乎的态度,江隐洲低着头,将衬衫衣角弄得皱巴巴的。
“那个,隐洲……”为了方便理解,他还是说了中文,“我确实和他……做过了。”金寒星异常艰难地开口,要他说出这句话仿佛比当时说出退役还要困难。
“不是最近,是之前……在我退役之前……”
薛轻狂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开口:“第一次是在他退役之前,我强奸了他,第二次是春季赛我刚被调来一队,他从韩国飞过来千里送。”
江隐洲只觉得心如刀割,这些消息让他的脑袋一阵接一阵的眩晕:“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不是早就已经……”
薛轻狂承认他现在对江隐洲确实动心了,可是和金寒星发生关系的时候,他还只把少年当作一个炮友而已。
这话他当然不能挑明了来说,否则也太过伤了心了些。
他只好走过去,双手抓着江隐洲的肩膀,凝视着少年的眼神中满溢着温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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