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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动吗?”蒋聿洲低声问道,声线中尽是担忧。
孟书弋缓慢的眨了眨眼,视线始终紧紧的钉在蒋聿洲身上,“蒋聿洲…你救过我…你不记得了吗…”
“在…在山里…也是下雨…”孟书弋强撑了断断续续道,眸中充斥了热烈的渴望,“你救过我的…”
蒋聿洲紧紧蹙起眉,回想了片刻,骤然撩起眼眸,瞳孔微缩,迟疑道,“你是…那个小孩?”
蒋聿洲还记得,那晚下了暴雨,他跟父亲担心雨势太大会导致山体滑坡,就连夜上山察看情况。
他走在崎岖的山林小道中,骤然听到一声巨响,紧接了就看到一辆面包车撞破护栏冲了下来,直直坠入密林中。
蒋聿洲赶到的时候,那辆面包车的车头已经被撞得凹陷下去了,车厢的厢门也被撞开,整辆车都陷在泥泞中。
蒋聿洲心下一惊,连忙跑过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存活者。
他拉开车厢的厢门,就看到一个男孩被麻绳紧紧的绑在铁杆上,双眸紧闭,似乎已经昏迷了。
蒋聿洲爬上车厢,把捆住男孩的麻绳解开,把人抱下来,放在地上,让他半靠在自己的怀里。他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脸颊,低声唤道,“你还好吗?”
男孩似乎醒过来了,睁开双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又陷入了昏迷。蒋聿洲抿了抿唇,正想把人放下来,他再去车头看看有没有别的存活者。
他一抬手,就发觉他的手腕被男孩攥得紧紧的,如坚硬的钢钳,他掰了掰,竟然没能挣脱开。蒋父跟在蒋聿洲的身后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吓了一跳,“小洲,这是怎么了?”
“车从山道上滚下来了。”蒋聿洲抬起头,雨水浸湿了他的鬓发,湿漉漉的紧贴在脸上,“爸,你快去看看车头那边。”
蒋父应了一声,往车头走过去。
蒋聿洲的右手被男孩攥得紧紧的,也不敢挣扎得太激烈,怕伤到他,只能单手把男孩抱起来,朝蒋父那边走过去,“爸,怎么样?还有存活的吗?“
蒋父摇摇头,揽住蒋聿洲往外走,“别看了,没救了。”
蒋聿洲抿直了唇线,转头看向陷入昏迷的男孩,“只剩他一个。”
蒋父叹了口气,“都是命…”
“先报警吧。”蒋聿洲道。
“好。”蒋父点点头,“来,这孩子给爸抱,别待会累着你。”
蒋聿洲垂眸,视线掠过男孩紧紧攥在他手腕上的手,摇摇头,“没事,他不重,我抱就好。”
蒋聿洲把昏迷的男孩带了回去。
报警后,警察当晚就来了,还带了几个黑衣保镖,是男孩的家人派来的。
男孩被人绑架,绑匪本打算把人带到山里去,再威胁要赎金。没想到因为暴雨,视线昏暗,以及山道崎岖打滑,出了车祸,车毁人亡。
那晚,黑衣保镖把男孩带走了,蒋聿洲也再没有见过他。
蒋聿洲垂眸,一时沉默,他没想到,他还能再见到那个孩子。
孟书弋强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勾起一抹笑容,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你…还记得我吗?”
蒋聿洲低低的嗯了一声,“我记得。”
孟书弋眸中的渴望愈发炙热,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挣扎了想坐起身,哑声道,“我不是故意忘记你…我不记得了…我找不到你…”
孟书弋那次意外后就发了高烧,大脑产生应激反应,封闭了那段记忆,他只记得有人救了他,却始终回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只有那双眼眸,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出现,百转千回,成为他心头最深刻的梦魇。
蒋聿洲连忙摁住孟书弋,眉心紧锁,沉声道,“你别动,待会伤口又崩开了。”
孟书弋顿了顿,乖乖顺了蒋聿洲的力道躺下来,只是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住蒋聿洲,“好,我不动。”
蒋聿洲嗯了一声,微微松开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衬衫,俯下身,看了看伤口,已经没有再渗血了,才缓缓呼了一口气,又继续摁住伤口,“还好,血止住了。”
“蒋聿洲…”孟书弋忍不住低声唤道,苍白的脸色被冰冷潮湿的雨浸透,无端显出几分诡谲与阴冷,仿佛跗骨的幽灵,视线直勾勾的凝在蒋聿洲身上。
“嗯?”蒋聿洲抬起头,对上孟书弋灼热的视线,“怎么了?伤口疼?”
“不疼…”孟书弋摇摇头,声音放得很轻,似乎要消散在低沉的雨声中,透出一股偏执的怨恨,“我找了你很久…怎么都找不到…”
蒋聿洲微微蹙起眉,以为孟书弋是想报答他,低声道,“不用,孟书弋,你不欠我。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救你的。”
孟书弋眸光闪烁,定定的看着蒋聿洲,半晌后轻声道,“不,不一样的。”
蒋聿洲顿了顿,垂眸看向孟书弋,“什么不一样?”
孟书弋微微勾起唇角,被雨浸湿的墨发凌乱的落在肩上,面色苍白如雪,却透了一股病态的美,他微笑,哑声道,“他们都不是你。”
', ' ')('蒋聿洲沉默片刻,“不一定是我,也会有别人救你的,你不必在意。”
孟书弋微微歪过头,澄澈潋滟的桃花眼如透明的玻璃珠,又好似冰冷剔透的玉石,直直紧盯住蒋聿洲,低声道,“他们都不是你,我只要你。”
蒋聿洲垂下眼眸,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你的伤口不能耽误,要赶紧把子弹取出来,不然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孟书弋有恃无恐,轻轻笑了笑,“别担心,我的人待会就到。”
雨似乎没有停下的念头,喧嚣的大雨打在墨绿的枝桠上,连叶脉都浸透了冰冷的水光,波光粼粼的反射出惨淡稀薄的月光。
孟书弋肩膀中了弹,又失血过多,身体极端虚弱。淡青唐装已被雨水淋得湿透,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的触感令他忍不住颤抖,双唇隐隐发紫。
蒋聿洲察觉到孟书弋在发抖,连双唇都渐渐泛紫,几乎是下一瞬就想到人体失温。
他猛的抬起头,视线飞快的掠过身旁的树林,在深沉的夜色与厚重的雨幕的遮掩下,他甚至辩认不清远处的东西,更不用说找到能避雨的洞穴。
蒋聿洲抿直了唇线,眉宇间罕见的浮现出几分焦躁与不安,他一手摁住孟书弋的伤口,一手搂住他的腰,把人半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孟书弋的脸,沉声道,“别睡,清醒点。”
孟书弋感觉意识在逐渐模糊,仿佛被浸泡在刺骨的冷水中,连心脏都渐渐冰封,刻骨的寒意渗入他的骨髓,忍不住紧紧的贴上蒋聿洲,低声喃喃,“好冷…”
蒋聿洲心下一沉,扶住孟书弋的手紧了紧,来不及顾虑太多,他动手解开孟书弋唐装的衣扣,把湿漉漉的衣服褪下来,扔到一旁,环住孟书弋的腰把人抱紧。
孟书弋几乎是一触碰到蒋聿洲赤裸的胸膛,就控制不住的紧贴上去,贪婪的汲取蒋聿洲身上的热度,发出餍足的喟叹。
蒋聿洲微微侧过身子,用后背遮挡住冰冷的雨水,把孟书弋抱在怀中,低声唤道,“孟书弋,别睡,保持清醒。”
孟书弋低下头,埋在蒋聿洲的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蒋聿洲的气息,忍不住又贴得紧了紧,几乎是严丝合缝的嵌在蒋聿洲身上,肌肉摩擦间能感受到他紧实的胸膛,微微散发出的温暖的热意,都令他痴迷沉醉,宛如飞蛾扑火般沉沦。
蒋聿洲只感觉孟书弋抱得愈来愈紧,以为他体温降得很快,眉宇间的焦躁深邃几分,唇线抿得直直的,抬起手揉搓起孟书弋的后颈,直到肌肉微微发热,担忧的低声问道,“这样,好点了吗?”
孟书弋控制不住的收紧了搂在蒋聿洲身上的手,仿佛要把蒋聿洲揉入骨血中,对温暖的渴望,对蒋聿洲的偏执沉迷,复杂的情绪交糅在一起,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斥了怖人的猩红,得拼命控制住狂跳的心脏,才不至于让野蛮生长的占有欲毁灭理智。
他颤抖了声线,重重的勒紧蒋聿洲的腰身,哑声道,“嗯…好点了…”
蒋聿洲还是不放心,又按揉起孟书弋腰腹的肌肉,温暖他身体的核心区,“那我继续,你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睡。”
孟书弋克制得浑身都在颤抖,指尖都深深的陷入蒋聿洲的肌肉中,抓出一道道红痕,轻声道,“好…我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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