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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林肯缓缓驶入别墅的停车库,孟书弋睁开假寐的双眸,浅淡的琥珀瞳色被璀璨的日光照出碎金的流光,眸中一片阴鸷。
孟书弋下了车,就有负责别墅的助理迎上来,低头跟孟书弋汇报工作,“孟少,蒋先生还没醒,以及,餐点已经准备好了。”
孟书弋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弄好了就端过来。”
另一旁,见孟书弋已经了解了蒋聿洲的情况,负责公司的助理连忙跟过来,继续低声道,“孟少,财政部那边没有松口的意思,怕是上头有人施压。要是资金持续流出,货币储备不足,资金链熔断的风险会很大…”
孟书弋眸光晦暗,抬起手轻轻掰动修长漂亮的手指,发出轻声脆响,寒声道,“戚时意啊…终于还是回来了…”
助理连忙噤声,低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孟书弋睨了一眼助理手中的文件,淡声道,“财政部要是不批准,就往上头递,戚家还没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明白?”
助理顿时意会,连连点头,“好的孟少。”
孟书弋缓步往别墅内走去,这时一阵机翼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孟书弋顿了顿,缓缓抬起头,只见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向别墅这边驶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孟书弋的脸色变得阴沉恐怖,仿佛要择人而噬,紧紧的盯住那架缓缓降落的直升机,声线阴寒诡异,“竟然能找到这来,我还真是低看你了,戚时意。”
直升机还没停稳,戚时意就从机舱一跃而下。他倚在机身上,遥遥的朝孟书弋招了招手,慵懒的低声道,“又见面了?”
戚时意一袭浮夸的黑金复古巴洛克衬衫,下身是直挺的黑西裤,细碎的墨发尽数撩到脑后做成背头,露出露出俊逸的面容。
孟书弋勾起温柔的笑,眸光却淬满了寒冷的冰,缓声道,“好久不见了,戚时意。”
戚时意摘下脸上浮夸的金边墨镜,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转,风流多情,眸中笑意盈盈,笑道,“是好久不见了,我不在国内的时间里,承蒙你照顾洲洲了。”
孟书弋唇边的笑容愈发柔和,桃花眼微微眯起,抬起手轻轻拨弄垂落在肩上的墨发,缓慢道,“照顾谈不上,我的宝贝总还是要我自己疼的。”
闻言,戚时意的眸色暗了暗,流转过幽深的暗潮,轻声道,“既然我回来了,洲洲的事,就不用你多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孟书弋轻笑,缓步走向戚时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戚时意微微歪了歪头,把墨镜夹到衬衫领口处,懒声道,“跟我,你就不用装了吧。要是不想孟氏银行的资金链熔断,就把洲洲还给我,否则,你自己掂量后果…”
说到这,戚时意顿了顿,冷笑一声,微微凑近孟书弋,轻轻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也不想孟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亲眼目睹孟家分崩离析吧,嗯?“
孟书弋终于维持不住虚伪的温柔,冷下笑容,直勾勾的对上戚时意的视线,寒声道,“果然是你做的。”
戚时意直起身子,微笑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孟书弋眸中闪过冷冽的寒光,“戚时意,你怎么敢肯定,我会按你说的做?”
戚时意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大捧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抱在臂弯里,微微转过头,对孟书弋笑了笑,漂亮的狐狸眼中闪过愉悦,“你似乎别无选择。”
“你可以不答应。”戚时意轻笑,“但孟氏银行的董事会可就不一定了,要是他们纷纷抛出股票,导致孟氏银行破产…你猜,你还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孟书弋缓缓攥紧拳,双眸如晦暗幽深的寒潭,淤积了深不见底的阴暗,视线紧盯住戚时意,声线透了刻骨的寒冷,“你别忘了,政界不是你们戚家的一言堂…”
戚时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双眸凝起冷冽的寒冰,打断道,“不是一言堂,不过也差不多了。只要我想,你的方案就过不了,明白吗?”
孟书弋的指尖深深的陷入血肉中,淋漓的鲜血淌满手心,缓缓沿手腕滚落下来,以锥心刺骨的疼痛强迫自己克制,哑声道,“戚时意,你想要蒋聿洲,是吗?”
戚时意晃了晃怀中的一大捧玫瑰,轻笑道,“你说呢?”
孟书弋冷笑,“你不是最厌恶别人碰过的东西吗?”
“是,我的东西,要是被碰过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说到这,戚时意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温柔又偏执的笑容,轻声道,“但我的洲洲不一样。”
“我爱他。”戚时意微微眯起狐狸眼,眸中闪烁起痴迷的光,轻轻嗅了嗅那一大捧玫瑰,低声道,声线充斥了掌控欲,“他合该被我纳入羽翼下,永远待在我为他打造的金丝笼中,成为我最珍贵的宝贝。”
孟书弋忍不住笑起来,漂亮的桃花眼中翻涌了阴郁的疯狂,低声喃喃,“戚时意,你说我是疯子,那你呢?”
“想要掌控他,想要占有他,想要彻彻底底的把他改造成自己的所
', ' ')('有物…”孟书弋缓慢的靠近戚时意,哑声道,“对他怀有这么阴暗的心思,你跟我是一样的…”
戚时意眸光微闪,不置可否,“考虑得如何?”
孟书弋微微退后半步,冷笑,“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我拒绝。”孟书弋温柔的笑起来,轻轻把墨发撩到一旁的肩上,露出漂亮的侧颈,如玉的肌肤上印满了激烈性爱的红痕,爱恋的轻轻摸了摸,缓慢的低声道,“蒋聿洲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他离开我半步。”
触及到那些青紫的爱痕,戚时意眸色瞬间晦暗下来,克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把玫瑰的根茎掐断,隐忍的哑声道,“真看不出来,孟书弋,你也会让人上?”
孟书弋不在意的轻笑,“我不在乎,只要能让宝贝舒服,我没什么不能做的。”
孟书弋还要说什么,一旁的助理连忙上前,压低声线道,“孟少,蒋先生醒过来了。”
孟书弋双眸一亮,温柔的笑起来,轻声道,“我立刻过去。”
戚时意转身挡住孟书弋,“洲洲醒了?带我过去见他。”
孟书弋转过头,冷淡的睨了一眼戚时意,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轻声道,“你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敢命令我?”
戚时意冷笑,“就凭…你根本就是在利用蒋聿洲…”
孟书弋微微眯起眼,声线阴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戚时意轻嗤,“敢做不敢当?”
“那我就给你回忆一下…”戚时意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孟书弋的肩膀,压低声线道,“周胤迟说的没错,你回国是为了孟氏银行的资金周转问题,但你的目的却不仅仅止于此。”
孟书弋微微勾起唇角,柔声道,“我不明白,这跟蒋聿洲有什么关系?”
“孟书弋,你还真够虚伪的。”戚时意嗤笑,轻轻掐下一枝玫瑰,在指尖转了转,轻声道,“柏斯原是你找来对付我跟周胤迟的,对吧?”
“只可惜,柏斯原不对周胤迟的胃口…”戚时意顿了顿,对上孟书弋的视线,微笑道,“所以,你派人在周胤迟的酒里下药,想趁机把柏斯原送到周胤迟的床上,还伪装成是薛定诚的手笔,让周胤迟以为主谋是我,我说的对吗?”
孟书弋眸光冷淡,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猜,柏斯原为了向你证明他的利用价值,肯定对你说,我曾经很爱他,对吗?”戚时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道,“我跟周胤迟的关系本来就紧张,你让柏斯原去勾搭周胤迟,又故意把下药的事推到我头上,挑起我跟周胤迟的矛盾,你就能从中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
“但你没想到的是,计划出了问题,多出来蒋聿洲这个变数。柏斯原没能挑起我跟周胤迟的矛盾,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于是,你就利用他去试探我。”戚时意顿了顿,揉皱了玫瑰的花瓣,放到唇边轻吻,“结果你很满意,虽然废掉了柏斯原这颗棋子,但蒋聿洲却完美的替代了柏斯原的角色,成为我跟周胤迟的导火索。”
“你一直都在利用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他?”戚时意攥紧了孟书弋的衣襟,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把、他、还、给、我。”
孟书弋蹙紧眉,挣脱开戚时意的禁锢,轻轻抚了抚衣襟上的褶皱,冷笑道,“是,我是在利用他,那又怎么样?”
“就算知道是陷阱,你跟周胤迟,不也愚蠢的往下跳了吗?”孟书弋讽刺的冷笑,轻轻推开戚时意,“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要…”
孟书弋才一转过身,就对上蒋聿洲幽深如墨的眼眸,宛如古井无波的深潭,一时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语都失声了,他只是愣愣的看向蒋聿洲,几欲恍惚。
蒋聿洲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微微垂下眼眸,避开孟书弋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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