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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夜。
作为人的玄体温偏冷，但捂捂还是能热的。他的伤口在飞快愈合，愈合速度之快让纽因都感到惊异，他却毫不在意地说这是部落神明的力量，不值得惊讶。
就在一个夜晚，当玄的身体已经好到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玄起身望着纽因说：“我要走了。”
玄的五官十分特别，带着一种凌厉的英俊美感。盯着纽因的时候，就像在盯着一个猎物。
纽因对于玄如此重伤居然能那么快愈合还是有些惊讶，但还好玄的恢复情况他也看在眼里。
“走吧走吧，你赶快走。”
纽因对玄这种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玄安静的时候很安静，闹腾的时候也很闹腾。
还喜欢裸奔。
就像现在。
上半身是赤裸的人身，下半身是蓝色鳞片的蛇身。玄的身上有部族的纹身，那纹身是和鬼舞差不多的。为玄整体增添了野性之感。玄的整体是短发，脑后留了一簇扎了个小辫子。整个人一看就很有特色。
玄靠近纽因，冰冷的气息萦绕在纽因身侧，伴随着轻微的嘶嘶声，蛇的声音。
“我要感谢你收留我。”玄的舌头伸出来，比普通人更长的蛇的舌头，顶端甚至有分叉。“交付我对土地神的敬仰，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眯着眼睛，着迷地感受着纽因身上的气息和温热。
“我最期盼你赶紧走。”纽因不冷不热地强调。玄的胸肌就在纽因眼前，他整体略显劲瘦，却也比纽因壮实许多。而最有特色的除了纹身，还有他一颗乳头上打上的乳钉，乳钉上有一颗蓝色的宝石，闪闪发光。
很美。
纽因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被那颗宝石吸引了，多看了两眼，就又转回头去。
“喜欢这个？”玄的软舌舔舐着纽因的耳垂，气息就拂在他耳侧。“是这个……”他的手指摸上乳环，“……还是这个？”
玄的指尖拉扯着自己的乳头，深红色的乳头被拉扯到伸长，带着穿上乳环的孔洞也拉长，有一种残缺的病态的美感。
想残虐他，想踩踏他，想让他再次回到遍体鳞伤的状态……他在想什么！
“都不喜欢！”纽因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一把推开玄，惊异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玄明白他想要什么，他比丹鹿更为狂热直接地回复着纽因。
“我对神发誓，你刚刚一定在想着怎么撕毁我。“玄被推开也不恼，他的蛇瞳一眨不眨地看着纽因，“你是天使与魔鬼的孩子，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一切。”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纽因捕捉到了重点，问。
“怎么可能！”玄嗤笑了一声，他的手指捏上自己镶嵌着乳环的乳首，缓缓转动，再猛地一扯，带着血珠的宝石乳环就这么落在他的手中。
血顺着胸膛流下，绘制成绚丽的图案。
“重金杀你的人是双枪帮，他们加派了人手，我不允许沙蛇帮袭击你们，起了争执。沙蛇帮瞒着我接下一个任务，双枪帮运送魔鬼的草叶，就在……火车……那儿，你们再往前走就能见到，我不能跟你们继续走了。”
他将乳环扔到纽因手里，笑道：“我们都把灵魂投给了魔鬼，我们……都回不去了……”
他的神色，张狂中带了一丝悲哀。
西部大开发中，部落毁灭，传统生活被打破，卷入工业化的浪潮之中，比信仰意义上的魔鬼更恐怖的是庞大的机器与科技。科技带来安全和便利，也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崩塌。
他们都回不去了。
历史的浪潮在推着每一个人往前，永不能回头。
纽因手中的乳环还带着温热，他能看见透亮的蓝色宝石和暗红的血珠。玄摆动蛇尾，转身窜进月色。
他的隐蔽能力极强，转眼间就已经消失不见，除了纽因手中的乳环之外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就连乳环上的温度也在慢慢发冷。
就像逝去的西部，信仰、故土与部族。
纽因将乳环收进牛仔口袋，不由得跟着玄离去的方向走出帐篷。剩下的，只有草叶在沙沙作响。天是深蓝，云层很厚，远处的云层似乎已经接了地，与陡峭的崖壁相接。视线落在近处的帐篷与烟火，才勉强有了一些暖色。
他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纽因刚想转身回到帐篷，就听见一阵骚乱。这是……艾米莉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很明显，不会有错。
纽因走过去，发现一群人正围着艾米莉，而菲舍尔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围上来的人，那群人是商队的，看上去神智不太清醒，其中一些人的手上还拿着铁棍和刀。
“放开那娘们，或者咱几个一起？”商队的人怂恿道。
也有商队的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动静。一连几天的长途跋涉，所有人都已经身心俱疲，需要些什么来纾解，年轻漂亮又性感的艾米莉自然成了被商队盯上的目标。
而且这些人的
', ' ')('状态很不对。
纽因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玄刚刚说的“魔鬼的草叶”。如果没猜错，那应该就是麻叶。
而他在之前，也看到过商队的人在吸食麻叶。
“爽爽嘛，又不是看不见你之前追那女人，这种女人玩完杀了随便扔了就行，不会有人追查的。”另一个人搭腔道。
他们说出的话都有些混乱，被吸食入的麻叶熏坏了脑子。
看着所有人离艾米莉和菲舍尔越来越近，纽因握紧了手中的左轮手枪。
“砰！”这声枪响，却不是纽因打出的。
阿曼德举着黑洞洞的枪口，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枪声震慑到围上来的人，牛仔小队的人都出动了。
“艾米莉是小队的保护对象，她也付了酬金，而且不会打扰到我们的进程。”阿曼德冷冷地说。他的眉目之间有一种摄人的戾气，那是狼王的眼神。“她进队伍是你们一开始同意的，现在反悔，就别怪牛仔小队把你们丢下去喂狼！”
牛仔小队的哨兵们都又高又壮，相比起还是略显瘦弱的商队高下立现。阿曼德的话掷地有声，围上去的商队的人啧了一声，纷纷又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跟着上来的商队队长急忙向阿曼德道歉，并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阿曼德神色凝重，和商队队长走开去商讨其他事情了。
牛仔小队的成员纷纷回到自己的镇守岗位，留下纽因、菲舍尔和艾米莉。纽因看没他什么事情，也准备走开，菲舍尔却看到了纽因，快步走了上来。
“纽因，你晚上有事吗？”菲舍尔问。
“没有，怎么了？”
艾米莉也跟了上来，菲舍尔看了一眼艾米莉，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以往艾米莉都是和菲舍尔睡得近，应该也没发生什么吧？纽因有些不解。
菲舍尔和艾米莉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艾米莉回想起，菲舍尔和她睡在一起时，不旦什么也没发生，还问了好几次“纽因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像是在纠结什么。
或者说，就是在纠结什么。
这样的纠结给菲舍尔带来的寝食难安，连艾米莉都看得出来。而它和纽因显然紧密相关。
菲舍尔似乎在暗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曾经的火狐狸直男面对艾米莉这样的美人都提不起性趣，反而开始问美人另一个男人是不是特别好看。任谁都只能往一个方向想。
而这样的变化，菲舍尔说不出口。
哪个直男会承认自己喜欢被一个男人干？
哪个直男会在性功能恢复正常的情况下，对美女毫不感兴趣，反而开始挂念起一个左拥右抱的男向导？
于是，艾米莉虽然主动问过菲舍尔他经历过什么，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就连现在这个状况，三个人也是混混沌沌。
也许只有菲舍尔自己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菲舍尔犹犹豫豫的，艾米莉如果不抢占先机，她就是傻子。
“纽因，你的帐篷还能睡得下人吗？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我们的生活习惯更相似一些。”艾米莉上前一步，对纽因笑道，“菲舍尔也很照顾我，刚刚谢谢你们，但……”
她还是欣赏纽因多一些。
纽因的身上有一种书卷气，而且让她觉得莫名熟悉，不止是因为那次新闻报道。
“啊，可……”一声“可以”还没落下，纽因就看到菲舍尔飞快地抓起他的手，一双狐狸眼望着他，诚挚地说：
“纽因，我也想和你睡……”
纽因忽然感觉，今晚的风，有点冷啊。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是向导，我是哨兵，向导和哨兵睡在一起，本来就有利于身心健康。而你的子弹……”
菲舍尔的宽厚手掌握住纽因的手，手指缓缓摩挲着枪支，“……也该发射到合适的地方。”
他比纽因高出半个头，低头跟纽因说这话的时候就显得莫名地色气。
纽因：“……”
艾米莉：“……”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骚话？
这真的是一个直男对另一个直男说得出来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菲舍尔确实说得出来。
而本来应该极其诡异的场合，却因为火狐狸极其英俊的眉眼，莫名地多了深情的气氛。纽因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菲舍尔泡妞一泡一个准了。
而因为菲舍尔靠得近了些，纽因也闻到了菲舍尔身上淡淡的酒气。
于是，他拉起艾米莉就走：“艾米莉，他喝酒了，离那人远点。”
“哎？”艾米莉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被纽因拉回帐篷的同时，也不忘回头对菲舍尔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在她艳而清冷的五官上，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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