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殉情大礼包请签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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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齐国换了新的国主,齐国、大梁休战讲和。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慕献灯正坐在马车中,叹了一口气,任务估计完成不了了。但眼下还有别的事。

车马踩着雪化后泥泞的山道,挣扎前行。慕献灯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后方,又看了看面露痛苦之色的即将生产的嫂嫂,凝眸吩咐小厮:“你们几个带着嫂嫂走,我在这拦着他们。”

秦氏临近生产,梦中梦到不干净的东西,心神不宁,想亲自前去往白马寺上香祈福,在山道被人围堵。穷凶极恶之徒,又谋财又害命的那种。

虽说这里所有人都与他无甚关系,但是他总归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脱离世界的,能帮着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慕献灯简单吩咐了几句,在秦氏焦急的目光中跳下了马车站到了道中间,手放到了腰间佩刀上,目光沉沉看向了那些蒙面的亡命凶徒。

刀光剑影之间,慕献灯挑落几个人的武器,左腿弯曲踩到其中一人刀背之上,苍劲的背绷紧一瞬,将刀踢了过去。

几息之间便倒了两个,他握刀回挡的时候,白色的药粉迎着他的面就喷了过来。慕献灯手脚一软。

慕献灯:为什么我帅不过三秒…这算什么?

大白蛋:算你倒霉。

脑袋昏昏沉沉的,慕献灯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额头半弯了腰,身后之人早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扬起,随后重重落下。

“刺啦”血液划过慕献灯的脸颊,他眸子微阖,感觉到自己脸颊温热的血迹…这血不是他的。

身后人的脑袋被一柄长枪挑起,滚落至慕献灯旁边。

慕献灯微微喘着气睁开眼,身后有很多人,是甲胄碰撞的声音,士兵吗?

有人站到了他面前。

这锦靴可真干净。

面前的人蹲了下来,也不顾泥泞弄脏衣摆。他手上握着白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帮慕献灯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慕献灯这才意识到,面前穿着玄衣披着大氅的人是笼月楼。笼月楼已经完全褪去病色,此刻衣冠华贵、神情凛冽,颇有些帝王之气。而他身后是齐国的卫兵。

笼月楼的声音有些颤:“别怕,跟我回去。”

昏前一秒慕献灯想,果然富贵养人,帝王大氅好帅啊,以后有机会也想穿一穿。

小心的抱起少年,笼月楼沉郁的面容带了几分柔色。他抬眼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吩咐了几个人去找这附近的郎中和接生婆跟过去帮忙。

等慕献灯意识回笼的时候,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

白蛋:大人,笼月楼在看着你。

慕献灯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筋脉,没有一丝问题。

笼月楼贴近他:“醒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慕献灯睁眼的瞬间,脑子里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最后再试一次吧。

惹怒笼月楼→笼月楼出兵→天下一统。

他一只手掐住了笼月楼的脖子,但是因为刚醒,没什么力气:“你不跟我成亲,就是去当你的齐王了?”

笼月楼也不挣扎,就这样淡淡垂着眼看着慕献灯,声音低哑地有些可怜:“对不起,我…别生气,小木耳,我错了。我当时想,我若是齐王,我们的婚礼能更盛大一些…而且齐梁休战,你的父兄也能回去和你们团圆了。”

慕献灯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这里又是哪?”

笼月楼因为窒息,脸色微红,愣是凑近了几分,讨好地贴着慕献灯的面颊:“齐国的一个行宫。”

慕献灯不知是气的还是用力憋的脸色有些红:“把我送回去!你就这样把我弄到齐国了?还有,我嫂嫂呢?”

笼月楼此时的情绪才有几分波动:“大夫人没事。小木耳,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大梁,我只是想给你补办一场婚礼,我只是…太想你了。”

笼月楼眸子晦暗,握着慕献灯的另一只手,移到自己面颊旁,语速显色有些快,:“我…我鬼迷心窍,我想你,才把你接过来,相信我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打到气消好不好?然后我们就成亲…”

“不”慕献灯想要挣脱开自己的手,发现挣脱不得。于是他松开了掐着笼月楼脖子的一只手。

笼月楼深深看了慕献灯两眼,才放开了他的手,起身出了门。

白蛋:他破防了?

慕献灯:大胜利。他肯定准备出兵去了。

只是还没一柱香的时间,破防的就变成了慕献灯。

笼月楼再进房间的时候,身后跟着三四个太监,捧着带了婚服和礼冠进来了,放完婚服和礼冠,太监们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衣服与头饰上满是珠宝绣花,很是好看。笼月楼坐在床铺边问着慕献灯:“小木耳,喜欢吗?”

他强硬握着慕献灯的手放到金色华美的九龙四凤冠上:“看,我自己做的,小木耳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不喜欢,你不要这样。”

“不喜欢这个款式吗?那我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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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的是你,我不要跟你成亲。”慕献灯一口气全说出来了,眉眼低下看着处在崩溃边缘的笼月楼。

“我不喜欢你了,笼月楼。”

慕献灯没有喊过笼月楼的全名过,除了初遇那次,就是这次说不喜欢他,笼月楼低低笑了几声。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人,腰上挂着他亲手做出来的刀鞘,额上是他亲手纹的发带,手摸着他亲手给他打造的礼冠,这个人说不喜欢他。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就落了泪,然后忽然停下了,低头抓住了慕献灯的脚踝。

哈哈这个动作…

慕献灯头皮发麻往后靠了靠,却被笼月楼扣住了腰。

慕献灯抓住了自己的腰带,抬脚踹着笼月楼的胸口,有些嗔怒道:“滚下去!”

笼月楼反手握住了他的脚踝往前压着:“我会让你舒服的。”

慕献灯:我草我草我草我草

笼月楼只是轻轻一扯,慕献灯的腰带就被他扯断了,然后他低下头在少年两腿间鼓囊囊的地方舔舐着,口水打湿了少年的亵裤,一点一点掀开里衫,从顶端舔舐到囊袋,感受着少年的性器逐渐挺立。

慕献灯被舔的倒吸一口凉气。

笼月楼已经不正常了,他的眸子泛着红,吞下少年的性器,动作虽不熟练但小心翼翼,少年的性器将他的面颊顶地拱出一个弧度,他还是努力做着深喉,直到少年的性器顶到他喉间。

笼月楼兴奋地神志不清,舔舐的动作加快起来,舌尖在慕献灯性器顶部打着旋,又轻轻把性器往里抽送着、吮吸着,啧啧水声直接回荡在整个卧房内。

慕献灯猛地抓住了笼月楼的头发,摁着他,膝盖顶到了他肚子上。笼月楼顺从地放开面前人的性器,起身挺腰将臀贴近他的胯部。

慕献灯压了上去,完全没有润滑,扶着性器,压着对方张开的腿就是捅了进去。在笼月楼疼到脸色惨白微微失神那一刻,慕献灯对他笑了笑,摸上腰间的刀,对着笼月楼的肩膀捅了下去。

“笼月楼,我讨厌你。”

“啊…啊啊啊啊…小木耳——…”笼月楼干涩的、初次承欢的后穴被少年的性器猛地侵入,他被肏到有些神志不清、双腿都在痉挛,听到慕献灯的话,根本不顾着肩上的伤口,挺腰迎合了起来,努力直起腰讨好的舔吻慕献灯的脖颈,嘴里喃喃:“小木耳…小木耳…对不起…消消气好不好…”

慕献灯缓慢拔出了刀,笼月楼整个肩膀上全是血,打湿了他半个身体,他因失血而惨白着脸,但依旧没有反抗,努力自己在慕献灯性器上套弄着,血液,体液,都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又是血腥味又是麝香味,糜乱至极,他道:“想刺几刀都可以的,小木耳,刺完后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没救了,搞成这样这好感度是一点没降。任务这是彻底宣告失败了。

慕献灯微微松开笼月楼的头发,对着他笑了笑,微微低头亲着他的眼角:“好。”

他感觉有些对不起笼月楼,但,任务失败了。

他把刀尖对准了自己。“呲啦…”大片鲜血从慕献灯脖颈处喷洒而出,尽管笼月楼察觉到不对,伸手握住,但刀还是刺了进去。

血…全是血…

笼月楼维持着扶抱慕献灯的姿势,像抱着一朵枯萎的花,感受着怀里身体渐冷,笼月楼完全定住了,一眨不眨抱着人停顿了几秒,他突然间平静了下来,轻轻擦拭少年脖颈流出的大汩血迹。

擦不干净,擦不干净…

他的小木耳疼不疼?

怎么会这样?

整个太医院都出动,去救一个已经死透的人,太医们战战兢兢跪在殿下,笼月楼往下瞧着,黑色的眸子完全看不出情绪,他身上全是血,手上也被刀划伤了,冷着脸站在俯首、微微颤抖的太医们面前,烛火映亮他寂凛的脸廓以及脸颊上刺目的鲜血,显得有些可怖。

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笼月楼才僵硬挥手让太医们下去了。

看到新王现在平静的模样,太医们松了口气,宫女太监们也都松了口气,新任齐王不是好杀之人。

笼月楼一直都没说话,在所有人都将宫殿整理完毕退出去后,他才跟反应过来了似的,抬腿迈出宫殿。

没了啊。

慕献灯没了。

他出了宫殿,突然就呕地一声,吐出大片鲜血。

痛,哪里都痛。

耳边全是宫女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好吵,小木耳呢?

脸上全是水…哦,不是水,是血,眼睛在滴血,嘴里在吐血。

好痛。

会吓到小木耳吗?

不对,小木耳生气了。

哦对,消气了就可以成亲了。

成亲,跟小木耳成亲…跟慕献灯成亲…

不对,他们已经成亲了。

他们行房了,对吧?

记不清了,脑袋好晕,好疼,好像已经跟小木耳拜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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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完房了…

小木耳…呢?

……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他的母妃认为他是天煞孤星,他诞生之初,母族叛乱的事就被捅破了,全族被屠,尚在襁褓中的他和他那虚弱的母妃全被关进了冷宫。

冷宫的日子太孤寂了。

他十二那年才从冷宫中被接出,他叩首俯拜在齐国国主脚边,结果只听到上方之人冷冷说:送去大梁。

后来…

后来呢?

后来他万分庆幸那天去了满香楼,他抬头看着明艳的少年。惊鸿一瞥。

他拥有了幼时想要的火焰,他的小木耳一颗不落地把他准备好的零嘴全部吃干净,他的小木耳换上了他的刀鞘,他还看到小木耳换上了他亲手纹的额带。

他想,真好。

可是火焰熄灭了。

那样上扬的、充满生机的火焰,沉下去了。

火舌舔吻他的手指,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火光在他的眸子中明明灭灭,他好像看到了小木耳,恍惚中,他看到慕献灯凑近问他:“我很喜欢你,我们成亲吧。”

“好。”

三月初,新任齐王于椒房宫自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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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献灯关掉了视频,叹了口气。

乖乖隆滴隆,这也太悲催了吧,他都后悔死那么惨烈了,怎么把人逼疯成这个样子。

自焚多惨啊,好不容易当上国主,说殉情就殉情的吗?得,任务也没完成,说好的结局是笼月楼一统天下,这直接尸骨无存了。

大白蛋:天哪好可怕,大人,咱们任务又失败了。

慕献灯痛定思痛:这次问题又出现在哪里啊?

大白蛋:万一是笼月楼的问题呢?

慕献灯:算了,下一个世界,事不过三,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亲爱的门罗先生,你的眼睛是多加山脉脚下的清潭,是孤寂凛冽的冰山,是蓝色漂亮的鸢尾。

我曾见过星河流转,但这远不如你眸中山川。

你是废墟中新生的月亮,是烟火散尽后澄澈的苍穹,是照耀着我的北斗。

我的心脏,为你,跳动千千万万次。

----你忠诚的暗恋者,慕”

编辑完成,点击发送成功。

慕献灯满意地看着自己匿名开的一个帖子,这里面基本上是自己在独舞发帖——他基本上每一天都会在这个帖子发送一篇对奥尼恩斯·门罗的告白信。

一开始还有几个同校学生发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帖子,在下面回复并嘲笑他,不过后面随着日数积累,倒也少了几个嘲笑他的,甚至有好事者艾特了奥尼恩斯过来看,但是像奥尼恩斯那种人,是不会有闲情来看这种帖子的。

不过慕献灯还挺满意的就是了。

这个世界比起前两个世界,据大白蛋所说,难度真的减了不少,因为慕献灯基本上是碰到了奥尼恩斯就会下线的程度。

这是一篇星际+abo+校园+群像的衍生世界,主角除了奥尼恩斯,还有他另外两个好友。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扮演的这名炮灰,暗恋奥尼恩斯,包括但不限于天天写告白信、匿名送花送礼物等,不过这些其实并没有影响奥尼恩斯的生活,毕竟奥尼恩斯在学校确实是簇拥者众多,他真正引起奥尼恩斯厌烦的是在新生校园舞会前。

他易感期来了,误闯了奥尼恩斯的更衣室,并且试图侵犯人家,被奥尼恩斯轻飘飘撂倒后,紧跟着被军校高层劝退,自此戏份杀青。

很简单,几乎是饭都喂到嘴边了,这实在是有些太感人了。

还没来得及退出那个帖子,他的终端就被人抽走了。

“哟,‘亲爱的门罗先生’?我们学校除了那位,应该没有别的姓门罗的吧?这个对门罗告白的帖子原来是你发的啊。”一道带着尖细刻薄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提高的声线,同教室的几个人竖起了耳朵,但是大多怕惹事上身,只能暗暗往慕献灯这里瞅着。

但有一个人,是一位有着张扬红发的alpha,他刚进教室,随手将军檐帽放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了下来,双腿交叠,饶有兴致地望着慕献灯这个方向。

“让我瞧瞧你是怎么给门罗告白的……你是我永远都做不完的梦?”

慕献灯心脏骤停:哥们你能不能别念出来啊,这让我很社死啊,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念出来这不就显得油了吗啊啊啊啊啊。

“请把我的终端还给我。”慕献灯坐在座位上,也不恼,只是微微抬头望向那个从他手中抽走终端的刺头,语气十分平静。

搞什么,那刺头后面还跟了俩小弟,不是,真是校园霸凌啊?

原主的人设是只会在暗中默默做事、平常板着脸、外冷内热型的。说起来,某些程度上慕献灯很喜欢演这种外表木讷、也可以说是清冷的人设,因为这根本不需要他做太多表情。

虽然演的很开心,但总有这种类似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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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的小插曲出现,让人心情不愉快。

行了,够了,本来每天变着法写告白信就够废脑细胞的了,还天天有人因为他是来自贫困星球的特招生而来找他麻烦,抱抱他吧,他快碎了。

大白蛋:你先别碎,教室右后方进来了个红头发的alpha,就是野格,也是主角团里的人,奥尼恩斯的好友之一。

按理来说他们是不同班的,但野格这家伙估计是理论成绩不行,又因为不同班教程进度不一样,所以他估计跑过来旁听理论课了。

慕献灯:放心吧,有观众在,这场戏我会更卖力演的。

慕献灯的座位其实是在很前方的靠侧的角落,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黑色的头发蓬松着,软软垂落下来,明亮鲜红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黑发赤瞳,虽然以他的审美来说蛮好看的,但这个昭示着,他的家乡是星际联盟中犄角旮旯的乌兹星。

面前的刺头还在喋喋不休着:“你知不知道奥尼恩斯是什么人呐?他的爷爷可是门罗上将,你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小子还喜欢人家?尽管奥尼恩斯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

“砰”

慕献灯直起身子,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他抓起椅子直冲着面前的人砸了过去。

“你之前不是故意问我为什么不花点星币购换一套更高级的设备上课吗?我现在回答你,这些低级货就是用来砸你这种蠢货的。”

慕献灯平静着脸,一把摁住了面前的人,直到面前的人被摁地曲着腿,胸膛贴着地面。刺头面色涨红地挣扎着,但被上方的慕献灯粗暴地用一只腿压住了。

刺头的小弟看到老大被压制住,虽然有些害怕但仍然视死如归般过来送人头了。

慕献灯一眼神瞪了过去。对着两个小弟说:

“滚”

“你也滚”

在唬地俩人不敢上前后,慕献灯又垂下脑袋。

他从上而下睨了过去,看向被自己踩着的人,眉眼带了几分锐气:“道歉,向奥尼恩斯·门罗道歉。”

慕献灯的军靴踩在面前刺头的背上,因为要扯着人领口的缘故,他弯着腰,被黑色修身制服裤子包裹住的腿更显笔挺修长。

“哇哦。”野格略带惊奇的看着这样一幕,勾起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打开手腕上的终端,录了一段,随后给奥尼恩斯一连发了三条信息:

“视频p4”

“你的某位来自乌兹星的追求者。”

“好辣。”

直到听到刺头嘟嘟囔囔不情不愿的道歉后,慕献灯才放开身下的人。

哎,小孩子,年纪轻轻的找别人麻烦干什么呢,接下来估计他的日子不会太平了,他不信这小刺头今天被他撂了面子,后面几天不会带人来找他麻烦。

野格也刚好发完消息后放下了终端,他懒得等奥尼恩斯的回复,反正奥尼恩斯那家伙眼里从来只有实机驾驶和实弹射击训练,忙起来谁的信息都不看。

野格起身拖着长长的音调懒散插嘴道:“行啦,奥尼恩斯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他起身走到了慕献灯的身旁,手就这样搭到了慕献灯的肩膀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慕献灯和他认识,但野格的动作也确实给在场的人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那个刺头在看到野格的一瞬间也很快涨红了脸,有些羞愧地领着小跟班走了。

开玩笑的吧,野格怎么会进他们的教室啊?慕献灯又什么时候认识野格了?那刚刚他在背后悄悄嘴了奥尼恩斯那一句,不是都被野格听到了吗?

所以慕献灯这是,傍上大腿了?

野格这么一站,该说不说,估计接下来几天,喜欢找慕献灯麻烦的几个人不会再出头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慕献灯跟野格、或者奥尼恩斯是什么关系。

“谢谢。”慕献灯收回了刚才有些唬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一开始那样无害的、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状态。

奥尼恩斯那种人居然会有这样的追求者吗?“啧。”野格的舌头微微抵住齿根——只要不涉及奥尼恩斯,他就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吗?

真是让人不爽。

接下来的几天慕献灯倒是过的挺安逸,如预想一般,没有人过来找他麻烦了,可能是因为上次把人摁趴下了起到了一个示威的效果,也有可能是因为野格那一个搭肩的“亲昵”动作。

哎,野格·托拜厄斯,这家伙爷爷奶奶都是联邦工程学院院士,他爹是联邦折叠空间节点技术总公司首席技术官,姑姑是星际探索项目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总之就是豪门中的豪门,而野格除去平时会被拿去跟奥尼恩斯、以及另一位与他同样优秀的伙伴对比以外,他就是从小被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孩子。

估计野格掏掏零钱口袋抖出来的星币能买下一整个乌兹星。

所以怪不得别人看到野格出现,会露出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好好,跟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拼了。

其实慕献灯刚来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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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还对自己alpha的性别表示怀疑,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分化成b呢,穷b。

比如慕献灯为了完成新一轮立深情人设的任务,必须去偷偷给奥尼恩斯桌上摆放新鲜的花束。他看了看市场上那些号称是贵族喜欢的高雅之花,这个品种要888星币,那个品种要520星币,够了,为什么一朵花而已会这么贵啊,就因为打上了贵族标签吗!

忍痛各买了几朵,直接花掉了他一个终端的价格。又从礼品店问好心的老板要了几根漂亮的丝带,才慢悠悠朝着奥尼恩斯的教室走去。

距离晚课下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奥尼恩斯的班级现在空荡荡的,估计都在模拟演练场,慕献灯直接站在奥尼恩斯桌边手动diy花束。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才送花,特么的那个888一支的花也不知道是啥品种的,居然会发光,这要是白天送不就浪费了吗?

今天他的课程只有理论课,所以只穿了常服,套着浅色衬衫,右手腕袖子被卷了一点上去,露出一节手臂。

教室外一阵熟悉的腔调由远及近。

“尤金又发疯了,这谁管的了——哦?你的那个暗恋者都追到你教室里了呀?”

门被打开,慕献灯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是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野格,他的红发似乎没被打理但难挡俊美,制服的扣子最上方一颗没扣起来,军檐帽还是没戴,随意搭在手腕上,慕献灯只是看了一秒,就把目光移到了野格右后方的人身上。

是奥尼恩斯。

他的银发同样夺人眼球,可能刚从模拟演练场回来,奥尼恩斯还戴着防护半面罩,唯余一双泠然的、令人心悸的眼眸露在外面,在黑夜中宛如琉璃,亮的惊人。

但他的眼球转过来的速度很缓慢,像是古老的钟表,或许用生锈的机器来形容更贴切一点,气场莫名让人畏惧。

满身肃杀,静若寒潭。

慕献灯突然想到原文是用“杀戮机器”来形容奥尼恩斯的。

从进屋开始,奥尼恩斯就一直看着慕献灯。

慕献灯足足与奥尼恩斯对视了好几秒,随后才意识到被抓包了,羞赧地垂下眼,将花束藏在了身后,直到野格上前搭到了他肩上。

慕献灯微微挪了挪想要挣开,但野格似乎对他目光全然放在奥尼恩斯上有些不满,摁在人肩上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大咧咧的伸出手掰过慕献灯的脸颊:“这么喜欢他啊?”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慕献灯心肺都快停止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今天总算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虽然不是真暗恋,但是被当场抓包真的巨巨巨巨巨巨尴尬,哈哈……好想螺旋升天。

慕献灯尴尬且无措地看了一眼野格,又继续看向了奥尼恩斯,他面色泛红,倒有点软化了平时冷淡着的面容。

哈哈…奥尼恩斯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啊,怎么还盯着他啊。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在持续。直到奥尼恩斯终于开口了:“你”

野格打断了:“行了,奥尼恩斯拒绝你了。哎呀,真是可怜。”他靠近慕献灯将他背后的花束抽走。

慕献灯:哈哈…我的3336星币,还给我啊啊啊……他拒绝了你又把花拿走干什么!?

看着慕献灯一瞬间低垂下来伤心的眉眼,野格捧着那束花,略带惋惜:“奥尼恩斯,你可真是伤透你的追求者的心了”

奥尼恩斯皱了皱眉,但他显然也在这种氛围中好不到哪去,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野格话锋一转,笑嘻嘻地看向慕献灯:“不过你要是能帮我们一个忙,我就把奥尼恩斯的终端号推给你好不好?”

慕献灯:我表演的难道还不够惨吗?你们两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慕献灯点了点头,问:“什么忙?我会帮奥……会帮你们的。”

野格鼻孔出气:“哼,别说大话,尤金·卡尔文你知道吗?我过会儿把他住的地方地址投送给你,你能在今天,把他带到学校吗?”

慕献灯略微思索,又转过头想要看着奥尼恩斯,结果野格挡住两人:“你还有两个小时哟。”

慕献灯认真点了点头,恋恋不舍走出教室。

好吧要是能把他的花还给他就更好了,毕竟会发光的一共3336的花即使是二手估计也能卖不少钱,野格家里也不缺钱啊怎么会私吞他的花啊??

直到视线都要黏在奥尼恩斯身上的黑发赤瞳alpha被支走,野格才微微弯腿靠坐在一旁桌子上,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拨弄着那几朵鲜花:“好贵的花呢,五个品种分别一支,还用着这么漂亮的丝带包扎了起来,啧啧啧你的小追求者用心了欸。”

“给我。”野格感到上空一片阴影,是奥尼恩斯靠近了他,并且伸出了手似乎有要取花的想法。

“你不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吗?哦,你想亲手扔了?别扔。”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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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还是怕奥尼恩斯心里没数把花弄坏,并没有把花递给奥尼恩斯。

奥尼恩斯就低着头,手指悬空在那些花上,一朵一朵点过去:“哪一朵是鸢尾?”

野格:?

“他说我像鸢尾。”

野格:?

“就是他给我告白的帖子。”

野格:“我他妈当然知道,你在炫耀什么?”

打了个便车,在悬浮车上,慕献灯直接抓紧时间在星网搜索这尤金·卡尔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只打了“尤金”二字便出来了一堆关键词条。

卡尔文家族摆放到了他爷爷的办公桌上,他念着门罗家族的誓词,他对他爷爷说——

“我要我的伤痕成为门罗的勋章,我要我的白骨化作门罗的丰碑。我会成为加冕的英雄,我承担得起这份殊荣。”

门罗后来对外掩饰他只是个beta。

直到他做彻底挖除腺体手术的前一天。他碰到了一个alpha,他在那天闻到了很轻浅的玫瑰香。

奥尼恩斯的腺体法乱起伏一通到后来的有技巧地套弄着,滚烫的肠壁感知着身下人的性器,满意地听着慕献灯喉间的哽咽。

奥尼恩斯拨开慕献灯汗湿的黑发,鬼迷心窍般垂头亲着人的额间,缓慢下移亲到了唇角,他亲地很笨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手足无措。他悄悄帮慕献灯放下去了那被野格卷上去的衣摆,仔仔细细帮他整理着衣服,随后手又重新摁回慕献灯的肩膀上,带着一些力度。

野格嗤笑一声,但还是没说什么,坏心眼地猛力收缩了一下,感受到身下人突然的僵硬。慕献灯在奥尼恩斯的吻中突然睁开眼看向了野格,并且还慢慢红着脸推了推野格的手示意他乖一点。

野格心情又好起来。

但是慕献灯在被奥尼恩斯亲着的时候明显脸比刚才更红了,那东西似乎也更胀了一些。

野格心情又不好了。

……

最后是慕献灯哆哆嗦嗦扶着腰子从车里出来了,他想他可能再也不想回忆今天这一环了。

门刚关上,慕献灯今天第二次心脏骤停。

尤金就在车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得不说,尤金是个外貌很出色的人。如果没有露出这种奇怪的笑那就更好了…他的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眼里藏着刀子的笑…

慕献灯:刚刚总觉得忘了什么,这下彻底想起来了,原来是鸽了尤金,完了。

他刚想开口道歉,就被尤金打断了。

“你们在玫瑰花从里打滚了?好香。”尤金笑问。

野格摸了摸鼻子,心虚挪开眼睛:“什么?你怎么来了,刚刚不是都跟你打了招呼吗?”

“我让你带抑制剂来帮小慕,你…?”尤金探究质问的眼神落在了奥尼恩斯的身上。

奥尼恩斯把车门关上,像罚站一样站在慕献灯身旁。

尤金,恐怖如斯。

慕献灯:diss了他们可就不能diss我哦。

“你们今天占用了小慕?我能有幸邀请小慕下一次的约会吗?”尤金又重新扬起了一开始的温和的笑脸。

“他累了,让他休息。”奥尼恩斯皱皱眉,表示不赞同。

“我知道,小慕回去休息吧。易感期还要持续很长时间呢。”尤金弯了弯眼。

慕献灯本来还打算装成鹌鹑蛋默默隐形找机会溜的,这下被尤金cue到,三人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他只能看看奥尼恩斯,又是一脸欲言又止且歉意地走了。

大白蛋:好那个哦。

慕献灯:这样才好,磨掉奥尼恩斯对他的喜欢,离任务又进一步。

直到看到alpha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尤金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扭头看向奥尼恩斯,讥讽道:“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我让你阻止他们,你选择了加入?”

奥尼恩斯兀地被尤金这番话刺激到了:“他喜欢的是我!还有你野格!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呢?你引诱他?你是说了什么让他愿意跟你那样做?你没有心吗?”

尤金:?!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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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了上次尴尬的三人行还被尤金抓到的事件后,慕献灯在学校都开始躲着那三个人走了。

他对付尤金的话术就是“抱歉我是个alpha易感期来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对付野格的话术就是“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我想我要缓缓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付奥尼恩斯的话术就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卑劣的人明明喜欢你却还是在易感期期间和别人亲密我觉得我没有脸见你了真的很抱歉。”

每每这三个人前来邀请他、粘着他、想和他当面谈话的时候,慕献灯都会摆出这些话把三个人堵回去。

完美,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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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校园舞会来临前。

没错就是炮灰下线的那个剧情点。他要在舞会开始之前,误闯入奥尼恩斯的更衣室,又因为碰到了心上人的原因更加把持不住,贴近奥尼恩斯,然后被奥尼恩斯撂倒后再被强制退学。

这是原剧情。但是吧……看了奥尼恩斯对他的态度,他感觉,完成的可能性不太大……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上次跟野格在一块做那种事,不难看出来奥尼恩斯是比较保守那一挂的,要是真的对奥尼恩斯霸王硬上弓,说不定奥尼恩斯对他仅存的那点喜欢也会被磨灭的吧,然后反手把他举报,让高层把他退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任务还是有可能完成的嘛!

“小慕,晚上在学校的活动中心会有舞会,小慕找到舞伴了吗?︿︿”

“小慕会跳舞吗?我可以教你,六点有空吗?想约你去天台。”

慕献灯刚想这个要不要拒绝,结果尤金停顿几秒又发来一句。

“小慕学完跳舞后到时候可以去舞会上邀请奥尼恩斯啊。︿︿”

舞会是在晚上八点开始,而尤金约他六点去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

尤金啊,上次鸽了他,后面又拒绝好几次,反正这都要到剧情杀了,就去一次吧。

慕献灯的设想——跟尤金学跳舞,然后两个小时后正好八点,去奥尼恩斯的更衣室,任务完成,脱离世界。

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等慕献灯找到约定的地点后,才发现尤金已经在天台等着了。

尤金这次穿的是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一套衣裳,银白色外衫加上金色肩徽,有华贵麦穗装饰品垂下,像极了好几个世纪以前的王室礼服,当时尤金在阁楼内,手撑在窗沿上,低头望着窗外的慕献灯,月光也如现在这样打在他柔和的金发上。

他身后是一片水晶花,手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物盒。

尤金提前布置了天台。

“上次本来要送你的花都凋谢了,这次我选了一些水晶花,你也可以把它们看作是永生花。”

慕献灯放下带过来的礼物,他给尤金带了一些小礼物,其实就是一些时下流行的零嘴,是两罐糖果,朋友之间小聚送礼倒是很合适。

尤金轻笑一声,接过蜜糖罐:“谢谢小慕。”音调轻快,像是嗓子里含了块蜜糖一样。

然后尤金递给了慕献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那盒子是六边形,外壳是玫粉色的。

这个形状,是戒指吗?

慕献灯:突然不想打开了。

但他还是架不住尤金炙热的眼神,在尤金的期待目光下打开了盒子,果然,里面是两个戒指,看样子是对戒。

“喜欢吗?上次就想送给你的。”

慕献灯叹了口气:“太贵重了,尤金,这我不能收。”

尤金已经取出一个戒指:“朋友之间的赠礼罢了,就像小慕给我带了礼物,我也给小慕带了礼物。”

这能一样吗?这价格都不对等啊。

“小慕是觉得不好看吗?这个戒指其实也算是谢礼,也是贺礼,祝贺小慕顺利通过塔斯塔克的考核。”

“我们不是朋友吗?小慕看不上…”

够了够了,慕献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很好看,谢谢你。”

尤金眉眼弯弯帮他戴在了小拇指上,手顺势扶上慕献灯的腰,开始教人跳舞。

塔斯塔克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有一片虚拟星空笼罩着,蓝青色、粉紫色的星云就在他们头顶,璀璨闪烁的星子仿佛触手可及。

尤金与慕献灯平视,清冷的星光罩在慕献灯的身上,给他镀上淡淡的银色光晕,如同飘渺的林间薄雾。

面前alpha的红眸里倒映出自己耀眼的金发与痴迷的神态。

尤金的鼻息间突然闻到了柚木果香的味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混合着一抹轻浅的、自己思念了很久的玫瑰香。

慕献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到了,颈后的抑制贴失去了效果。

反应过来的时候,尤金已经看到面前的人捂着颈后的腺体急急后退,稀里糊涂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了,只看得到alpha匆匆后退离开了天台。

抓不住,玫瑰味立马消散在了风里。

他呆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在自己的无名指戴上了那个对戒,指尖还留着刚刚alpha腰间的和怀中的温热。

为什么?

为什么奥尼恩斯可以,野格可以,他不可以?

从天台下楼,就能感觉到塔斯塔克考核结束之后的舞会办的有多盛大,瑰丽的吊灯下是红丝绒的地毯沿着走廊铺进,学生也都穿着礼服。

厅内很热闹,一些人陆陆续续进场了,慕献灯看着终端奥尼恩斯每天都有发来问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感觉他现在都跟奥尼恩斯角色反转了。

算了,感谢尤金老哥送来的信息素,正好发情了,去找奥尼恩斯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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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腺体的人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慕献灯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奥尼恩斯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闻到,还是在慕献灯给自己送花的那一天。

奥尼恩斯不太会形容,但是看到慕献灯的那一刻,刚在训练场场上厮杀完的燥郁心情很快就被平息了。

那个alpha站在窗边弯腰摆弄着什么,一根根装饰丝带从他手下穿梭而过,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而教室内的灯光温柔地抚摸着他,他漂亮地很不真实。

奥尼恩斯认出来了,他是野格很感兴趣的那个alpha,也是……暗恋自己的alpha。

当时野格把慕献灯教训别人的视频发了过来,附上一行奥尼恩斯认为的略带嘲讽的留言——这是你的某位来自乌兹星的追求者哦。

他本以为又是野格的恶作剧,可是当他点开视频看到视频中alpha的背影,听到alpha干净清冽的声线的时候,奥尼恩斯又沉默了。

野格又说这个alpha给他写了信,他就又去翻看了那个匿名帖子——他花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了那个暗恋者的帖子。

“你忠诚的暗恋者,慕”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慕”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视频看不清正脸。

当他刚想寻找这个人的时候,“慕”却稀里糊涂般与他相逢。

慕献灯给他送花,被提前回教室的他看到了。

他受伤的腺体沉寂半年,又在那一天蠢蠢欲动开始发烫了,同时他捕捉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

原来那就是慕献灯的信息素啊。温和、清澈、生动,像风一样。

奥尼恩斯有注意到他身前的野格也同样愣在了原地,他们刚从训练场出来,一个肃杀冻凛带着寒潭的冷意,一个煌煌烈烈带着硝烟的妄逆,却都默契般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的alpha像是林间的风,晨起的雾,山野间的玫瑰。

胜过联邦内任何一支安抚剂。

奥尼恩斯在昏暗的房内,低头半蹲着,面颊贴着玫瑰花,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花瓣,脸上泛出一抹红。

玫瑰味,真的很香,可他没有腺体了,闻不到慕献灯的信息素,用这些玫瑰替代也……但是如果能再次闻到就更好了。

“咔擦”一声很急促的开门声在这间私人更衣室里尤为清晰,奥尼恩斯皱皱眉,并没有回头,估计是粗心的同学走错了,他想。

可惜来人并未如奥尼恩斯所想一般关门离开,他一步一步朝着奥尼恩斯靠近。

“出去。”奥尼恩斯面无表情继续打理着面前的花,眸子沁着冷意,下达了逐客的命令。

背后的人越靠越近,脚步杂乱。奥尼恩斯转过身子刚想抬手,却发现来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

奥尼恩斯的手转为贴上慕献灯的额头。还未发话,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是你出去。”尤金跟在慕献灯的身后,施施然把处在易感期间连路都看不太清、却误打误撞走进奥尼恩斯私人更衣室的慕献灯带到自己怀里。

“刚刚我们在约会,他的易感期是我的信息素诱导提前的。我现在可以抚慰他,所以,你出去吧,奥尼恩斯。”

尤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安静的房间内。

奥尼恩斯握拳一瞬,感觉喉间都哽住:“……什么?”

尤金怀里的alpha已经遵从本能地靠在尤金肩上,毛茸茸的脑袋往尤金颈项贴着,嗅着独属于oga腺体的信息素味道。

尤金勾了勾唇,抬手轻摸慕献灯的脑袋,又对奥尼恩斯重复说了一遍:“出去。我要安抚我喜欢的alpha了。”

“或许你也想加入吗?但我不建议这样哦,你连oga都算不上了,你没有办法彻底安抚一个发情期的alpha。”

慕献灯懒散闻着柚木果香的味道:没想到尤金有的时候还蛮强势的。

白蛋:你不维持你的人设了吗?这么气奥尼恩斯。

慕献灯:刚刚本来想正常走剧情去强制奥尼恩斯的,但是奥尼恩斯明显很配合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我怕我强制他,他反而更开心,那我怎么被退学嘛。

反正得罪奥尼恩斯和得罪尤金后果是一样的。

所以,慕献灯的想法是,当着奥尼恩斯的面标记尤金,而且要终身标记。这样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奥尼恩斯被刺激到,认为他是个花心的人,上报学院说他侵犯了尤金,他被退学;第二种,尤金意识到他要终身标记自己以榜上卡尔文家族,尤金不满,上报学院,他被退学。

终身标记这事在abo世界堪比毁天灭地的事了,像尤金这种家族背景,利益总是高于爱情的,或许现在很喜欢,但是他真的愿意被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alpha终身标记吗?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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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甚至,慕献灯都能设想到,他要终身标记的时候,被恼羞成怒的尤金抡掀翻在地,识破他花心面目的奥尼恩斯冷笑一声,俩人联合举报。

好啊,真的完美。

慕献灯把尤金抵到了里面一点的、距离奥尼恩斯足足有七八米远的墙壁上,没什么技巧,胡乱亲着他的脖颈,手指也摸索着找着他的颈项上的腺体。

oga对于发情期的alpha来说有着生理上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尤金看着怀里热的仿佛一团火一样的慕献灯,噙着一抹笑,慢慢靠近迷茫的alpha的唇珠轻碾着。

奥尼恩斯没有走,他靠在门边,转头看向里边的两人。

是啊,你没有腺体了,连安抚自己喜欢的alpha都做不到。

奥尼恩斯瞳孔因应激隐隐有一些兽化的迹象,但一瞬又消失了,眼眶里面有一些血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一个正常的oga和alpha相比其他性别之间的配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作之合。就比如现在,处于易感期的alpha轻而易举将尤金压在身下。

尤金的身体因慕献灯信息素的完全释放而颤抖着,嘴唇轻呼出一串不安稳的呻吟声。

尤金气喘吁吁,额头上已经沁出不少汗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双腿缠了上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用腿勾住了慕献灯的腰,试图让自己更加贴近慕献灯的身体。他紧紧搂住慕献灯,吻着他的颈部,一直到下巴,把所有能够触及的地方都亲了一遍。

又湿又紧又烫,这就是oga吗,慕献灯全根没入后,乱抽插找着尤金的生殖腔口。

尤金全身紧绷,异物入侵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受,但他尽力维持着姿势,无法言语,气喘吁吁,他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因为身上的人发出愉悦欢喜的信息。

感受到更深更猛烈的进攻,尤金咬住下唇,急促且不停地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意识一般。他完全放开了自己,迎合着慕献灯的每一次进攻。这种疯狂的感觉让他越来越兴奋,直到到达了极致。

找到了。慕献灯忍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柚木果的清香,装作要直接往尤金那半开的生殖腔里面怼。

尤金感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短暂的麻痹后,瞬间爆发出一阵刺激和快感。

而慕献灯也感受到身下oga的突然的僵硬,又试着往里进了一点。

快拒绝!快恼羞成怒!快把他抡下去!

尤金嘴里发出几乎失控的呻吟声,双手更紧地抓着慕献灯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慕献灯有些期待地慢慢靠近:成了,尤金很生气的样子。

尤金只是加重力道扣住了慕献灯的肩膀,抬起了下颌去吻慕献灯的唇:“射…进来,哈…好喜欢…好喜欢,标记我”

奥尼恩斯抬头望向里面的两人,手掌蓦然收紧,刚抓在手中的玫瑰花刺什么时候扎进去都不知道,直到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才让奥尼恩斯回过神。

慕献灯:…

好了他知道了,不指望尤金举报他了。

慕献灯拔出濒临射精的性器,射在两人腰腹处。

“为什么……哈……不……不终身标记?”尤金失落一瞬,身体还没从刚刚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慕献灯: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为什么?生养在利益至上的家族里的人也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吗?

慕献灯自认为他真不是什么大恶人,本来也就是计划着假意要终身标记,他并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太长时间。对一个oga终身标记,相当于耽误人一辈子了。

慕献灯低喘着气,沉默半刻道:“对不起。”

他来这个世界只为了三件事,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还是说对不起。

偏偏那三个家伙又似乎蛮吃他这套的,尤金贴着慕献灯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不对?”

慕献灯:这可不一定哦。

味道散了,该走了。

慕献灯低头整了整衣服,跟在尤金身后,三个人离奇地默契,谁都没有讲话。尤金走在前面,出了门,而慕献灯经过奥尼恩斯,路过的时候身影顿了顿,又继续跟上了尤金。

“砰”奥尼恩斯抬腿用军靴轻轻踢了一下门,就将门关上了。一下子将出门的尤金关在了门外,将慕献灯和尤金隔开。

奥尼恩斯甚至顺手将门上了锁。

尤金:???

慕献灯转头看向奥尼恩斯,还未反应过来,奥尼恩斯扯过慕献灯的衣领把人抵到门上。

然后他停住了,曾被慕献灯夸过的,像鸢尾花一样湛蓝的眸子,死死盯住了他。

这个姿势。。下一秒要么一拳会抡过来,要么奥尼恩斯亲上来。

但奥尼恩斯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突然又卸了力道,将额头埋如慕献灯的脖颈间,声音很低:“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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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奥尼恩斯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慕献灯犹豫了一下。估计不能指望尤金或者奥尼恩斯举报他了。这怎么办?

白蛋:野格来了,在门外。

尤金不行,奥尼恩斯不行,只剩野格了呗?

气野格好像也是一样的,无论是谁,最后结果是打压他把他搞退学就行了。

慕献灯:我想到了。

白蛋:大人,有的时候你一思考我就想笑…

慕献灯:我这次是认真的,这办法绝对成。

慕献灯的面庞霎时变得苍白如易碎瓷器,他垂下眼不敢与奥尼恩斯对视,他对奥尼恩斯说自己没有资格喜欢他了,他说他当着奥尼恩斯的面,同他的朋友做爱接吻,他没有资格再继续喜欢奥尼恩斯了。

奥尼恩斯快速捕捉到面前的人的只言片语中的关键信息:“也就是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开门!奥尼恩斯,你把人关里面了?”野格垂了一下门板,给慕献灯震得差点被推出去,不光如此门外还传来野格和尤金互怼的声音。

…两小子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慕献灯有些难堪的躲避奥尼恩斯的视线:…

奥尼恩斯紧紧握住了慕献灯的手,把它摁在自己的胸口,急切道:“你没有错。alpha易感期需要发泄,你是被他们诱导的,我知道,以后由我帮你…可不可以?”

奥尼恩斯最后一句说得小心翼翼。

“论坛上的帖子我都有看。”

“慕献灯,你才是照耀着我的北斗。”

慕献灯掌下是奥尼恩斯的军服与皮肉,里面就是他的的心脏,它跳的很快。

奥尼恩斯又贴近几分,把慕献灯完全搂进自己怀里,两人之间几近密不可分。

“你感受到了对不对?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它说它喜欢你。”

门外野格似乎已经选择暴力破坏智能锁了。

慕献灯沉默片刻,抬头直视奥尼恩斯:“感受到了。”

奥尼恩斯欣喜贴近慕献灯面颊,深吸了几口气才完整说出下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慕献灯缓缓点了点头。

门终于开了,得益于野格的蛮力。外面刺眼的光一下子照在屋内拥抱着的俩人身上。

奥尼恩斯看着门口背光而来的野格和尤金,突然笑了笑,握紧慕献灯的手仿佛宣誓主权一样:“我们在一起了。”

野格瞳孔皱缩,青筋暴起。尤金抱臂看着里面,没什么表情,只有阴沉沉的黑眸昭示他心情的不愉悦。

火光闪烁,野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同层远处传来渐近的熙攘人声,是舞会结束了,玩乐的人都开始离场,有的会经过他们所在的走廊。

慕献灯皱皱眉:“野格,我们要走了,让一下路。”

野格看了慕献灯一眼,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奥尼恩斯,奥尼恩斯在慕献灯看不到的地方,对着野格上扬了一下嘴角。

短短一瞬间,野格皱皱眉把烟掐掉了随手扔进垃圾桶。猛地窜到奥尼恩斯面前,揪住了奥尼恩斯的衣领直把人把人掼到墙上,一拳甩了上去。

奥尼恩斯也不是好惹的,直接蹬腿踹了过去,野格痛呼一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慕献灯想上前劝阻打架的两人却被尤金拉住了。

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场面一度混乱。

“够了!”

到最后还是舞会结束有人陆陆续续从门口经过,慕献灯挣脱开尤金的阻拦,才把野格和奥尼恩斯两人拉开。野格和奥尼恩斯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没留手,专往脸上打。

奥尼恩斯也不管自己的伤,反过来牵住了慕献灯的手,慕献灯回握着奥尼恩斯的手,看着野格:“太晚了,我要回宿舍了。”

野格这才擦了擦嘴角的淤青,疼的他“嘶”了一声,然后默默让开了路,

大白蛋:这样成吗?

慕献灯:差不多吧,你看野格气成那样。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野格什么也没做。

最终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了……

三次了,慕献灯一边提前写着报告,一边计划如何正常“死亡”,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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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城时报报道,乌兹星前线发生大规模伤亡。

是因为犬岩星系的恒星体开始坍缩,来自于这批星系的洄游虫族群开始进行大规模迁徙。而它们选择了乌兹星。

而且又逢虫潮季,其他星球部队需要长期驻军,更是抽不开人手,所以塔斯塔克军校生就被委任前往乌兹星支援,作为志愿援军前往乌兹星救援遗落在星球的难民。

作为乌兹星原住民,慕献灯是第一批前往支援的人选。这件事并没有来得及和他的男朋友奥尼恩斯说。

但实际上。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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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恩斯知道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奥尼恩斯匆匆忙忙就赶过来了。他帮慕献灯检查了身上装备设施是否齐全,他的白色手套抚过慕献灯的胸牌,仔细擦拭着,上面是慕献灯的临时编号。

t-7352。

“我也已经向塔斯塔克申请了,我会出现在下一批飞舰上。”奥尼恩斯又检查了慕献灯的药剂,帮他装好,说着,“到时候我会与你并肩作战。”

奥尼恩斯不由而来的紧张,这次虫族来势汹汹,距离上次出现如此有规模有秩序的虫潮季似乎隔了七百多年,明显危险程度不比上一次小。

他很担心慕献灯。当然他知道以慕献灯的实力不会让自己受险,但还是不由而来的有些慌张。

“嗯。乌兹星上见。”慕献灯笑着捏了捏奥尼恩斯有些紧张的手掌。

然后奥尼恩斯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最后抱了抱慕献灯,在他耳旁道:“晚会儿见。”

在奥尼恩斯终于收到学院的批准书后,前往飞舰,飞舰启程没多久,他刚把一只耳麦别上,就听见身旁的人急匆匆走过,嘴里说着“重新规划路线、断裂、7352……”

什么?

受伤了吗?奥尼恩斯霍然转过头,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滋——”他不知道因为摁到了什么按键,耳麦因为他的动作的产生了巨大忙音,奥尼恩斯将耳麦扯了下来,跨步前去跟上了那几个指挥部的科员。

他们急色匆匆,有人低着头在光脑上翻阅着什么,脚步也不曾慢下来,与同伴说着什么。

低头的科员被吓到,见是奥尼恩斯,也就继续同奥尼恩斯讲着:“上一批的飞舰在航行过程中受到干扰,指挥舱就指派了一支小队前往干扰点巡查。结果那支小队被一群突然出现的虫群围住了。是735…7352…断后的,他给别人争取了时间让他们突围返舱,但他自己的牵引绳却断裂开了。”

奥尼恩斯脑袋嗡嗡作响,科员的声音变得遥远。最后奥尼恩斯说:“具体是在哪里?”

“那个点位我们已经检测不出任何东西了,但保险起见,不建议任何人去那里。现在我们飞舰的指令舱正在重新规划路线,奥尼恩斯,总指挥部那边也已经收到了信息,他们在想办法找人。”

“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唯有等。”

总指挥部室内有个硕大地显示屏,上面标定了无数点位,有通讯员不断尝试与那位消失了的7352联系。

在层层防护机械门外,走廊上是野格的怒声:“牵引绳怎么会有问题的??!”

“安静,野格。”尤金也是匆匆赶来的,惯常以一丝不苟的装扮示人,如今却满额的汗。

“搞清楚了,”有门打开,科员从房内出来,指着光脑上的数据波动对野格解释,“这批虫族从一个移动白洞中出来的,这种小型白洞在膨大喷发时的能量把人和那批虫子都带走了。”

“可能是那一瞬间,他自己把牵引绳断开了……”

野格一瞬间捏紧了拳。

等到人员离去,整个走廊彻底陷入安静。

野格木讷问:“……什么意思?死无葬身之地?”他好像是听明白了,但不愿承认。

尤金没有立马回话,他抬手用手捂住了眼睛,等了很久,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套上带了湿意,最后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他的声音:“不会的,找人。”

中心城时报,在军民同心下,乌兹星艰险度过此次虫灾,讣告人数三页,失联人数一页。

乌兹星受袭也算是小世界一件大事了,按照设定三人组会在那场战役中找到各自原先的状态,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

慕献灯知道有一条航线会出意外,正好顺其自然借着这次意外脱离世界,顺便能救救那一船的人,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如果忽略任务没完成的话。

慕献灯脱离世界后,看着投屏,他走之后,三个人没有按照原设定一样在塔斯塔克如同新星冉冉升起,在那片星宇间闪耀。

只有奥尼恩斯是留在了塔斯塔克,野格和尤金都回归了家族,野格接手家族的产业,把目标放到了太空、探索偏僻群星、优化跃迁技术等,他的产业串联起来,不免让人想到,野格在找人,而尤金也是该项目的最大股东。

心锚效应有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比如白日各人拥有各自的生活,仿佛正常人。可是当长夜来临,夜深人静,有人重回天台,他的头顶依旧是那片模拟星空,靠坐栏杆上,缓缓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当万籁俱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人会抬头看到那一束、被自己拦截下来的、后来他用树脂完整保存好的鲜花礼物,会想,什么都不属于他,他什么都没能留住;当战火散去,有人覆灭完一波又一波的虫族,搜索完一个又一个新到的行星,坐在临时舱里翻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点开那人的最后一个消息,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慕献灯发来的——

“晚安,奥尼恩斯”

记忆如同大雪,下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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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模糊了所有人的面容。但是被终端保留的数据不会被磨灭。

奥尼恩斯停在聊天界面,脸隐在黑暗中,最后缓缓道:“晚安,慕献灯。”

“欢迎各位——”

慕献灯掀开沉重的眼皮,面前的场景从模糊到清晰,入眼是一张长桌,上面摆放了卖相不错的食物,而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

视角上移,就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大屏幕,正对着长桌。屏幕中间是一张卡通笑脸,图案看起来很可爱,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那一处看起来略带诡异。

慕献灯瞥了一眼周围,餐桌旁大概坐了十来人左右,神色各异,有面无表情吃着饭的,有惨白着脸色呆滞着的,有互相认识在窃窃私语的,还有警惕地望向大屏幕的。

人有些多,慕献灯也一时认不全,只知道里面有人是互相认识的,有一对中年男女在悄悄说着话,看起来像是认识,都带着婚戒,是感情很好的夫妻?还有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模样的瘦小男人与一个戴着金链子同样不好惹的大汉说着话,看起来他们两个也认识。

除此之外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了,还有,主角季秉川。

加上他慕献灯自己,十一个人。

季秉川啊。

好像是变了很多。

可能是这个小世界的特殊性,慕献灯在这个小世界待着的时长要比其余世界久的多,不过他无所谓就是了,体验体验另一种生活也挺好的。

他早在五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了。这次他扮演的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高中生,暗恋男主季秉川。

季秉川与慕献灯同班,当然两个人同学那么长时间根本没什么交集。季秉川是他们镇一个厂长的儿子,吃穿用度大约都比其他学生好,整个人看着也都白白净净的,跟他们这些黑黢黢的孩子格格不入。

季秉川平时话少安静。与季秉川的安静内敛不同的是,慕献灯是真正的自卑人格。

一个安静一个自卑,自然高中几年都没什么交集。

自卑到极致,又暗恋季秉川,于是只敢在背后注视男主。

跟踪,偷拍,就连季秉川打完球后随手扔掉的护腕他都要捡起来保存好。

ok啊,男主丢下的头绳他捡起来戴了五年。

白蛋:醒醒,男主是短头发。

慕献灯:不想跟没有幽默细胞的系统讲话。

如果不发生后面那场意外地话,然后再除去他自己这么个变态分子,可能慕献灯都要以为自己穿进来的是校园温馨文。

年底的时候,季秉川家里出事了。在那样临近新年的日子里,季秉川的父母,被他们亲戚家的孩子杀了。

升米恩,斗米仇。季家发达后接济穷亲戚,钱借的多自然难要回来,季家父母也是那唯一一次借着串门的机会讨了个债,结果那亲戚家的儿子是个暴脾气的,说着说着起了争执,推搡间那孩子脱拽起季秉川的母亲,她摔倒在地,脑袋直接磕到椅子边角,当场去世。季秉川父亲被气的心脏病突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结果导致这一切的孩子因为是未成年,也不是故意杀人,再加上认错态度良好,最后仅仅被判七年。又因为狱内表现良好又得到减刑,五年就出狱了。

可是季秉川再也不能过正常地过好一个新年了。

他等了五年的时间,等到那个人出狱,终于又在同样的日子,血洗了那一家。

慕献灯的第二场戏份就在这,他也跟着去了,实际上,慕献灯就是偷窥癖又犯了,跟着人季秉川,结果看到了发疯后地季秉川杀人的场景,作为忠实暗恋者,慕献灯没有报警。

包庇罪。

季秉川在杀完人后就被传送到一个大逃杀游戏中了。

这游戏自诩审判游戏——审判有罪之人,庇护愿意赎罪的人,在游戏活到最后就能被放回现实世界,身上的罪恶还会被清零。

男主被传唤过去的审判游戏刚好是第一届,那一届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游戏的主办方看到了男主的价值,就把他留了下来,当然,男主也自愿留下。

此后的每一届审判游戏,主办方都将男主安插了进去,活下来的都只剩男主一个人。

那些被传唤而来的人,互相猜忌,杀戮,露出兽性,他们渴望活到最后,犯下的罪行被这场神秘的游戏抹除,最终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但这都是假的。没有人能活着出去。只要进了这场游戏的,都会死在男主的刀下。

游戏和现实世界时间流通速度是不一样的,慕献灯在现实才过了几天,刚被警察拉过去做了几通笔录,这边季秉川已经经历了十多场审判游戏了。

慕献灯的戏份很少,除了开局寥寥数字写了他变态一般窥伺男主、看到男主杀人场景之后,他就也因为自己的罪孽,被传送至审判游戏内,同样毫无例外地,死在男主的刀下。

他与男主虽说确实没有正面对上过几次,但是总归是男主除了家人后唯一记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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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献灯:废话,你有这么个变态的暗恋者暗恋你这么多年,换你你也记得住。

大概他的死,也消除了男主对现实世界最后的一丝念想了,尽管是不好的念想。男主不想活,不想回到现实世界,选择在审判游戏当一个杀戮工具。

就在慕献灯醒过来后,房内视频上的卡通大头终会发话了:“哎呀呀——最后一个人也醒来了呢,那么,人都齐啦。”

“那么我们为时三天的游戏就要开始啦~各位玩家有什么要问的吗?”

“什么什么游戏?我怎么没弄明白,我刚刚明明…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里了?闹鬼了?”问话的是一个打扮摩登的女人。

“我的手机没信号了。”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怯生生道。

“我只关你们三天。三天内,杀掉一个有罪之人而且活下来的,我会帮助你实现你最想要的那个愿望。”

“我知道你们渴望什么。”

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有人坐不住了:“有罪之人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毛,穿着短袖,短袖下方隐隐露出一段纹身。

“而且,什么愿望,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你快放我出去!”

视频里的卡通大头笑了一下:“你杀过人,还想若无其事与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黄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凶神恶煞道:“你他妈胡说什么?谁杀人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搞什么恶作剧,现在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卡通大头眼睛弯成一个恐怖的弧度:“那么,送你们一份礼物。”

大屏幕很快闪烁了一下,接着就是一段又一段的视频,黄毛与自己母亲买保险,黄毛欠债,黄毛带母亲去河边杀害母亲,谎称母亲不小心溺亡。

最后屏幕熄灭了,卡通大头也没再出现。

黄毛愣住了。

一时间,房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全都停息了,有人惊惧,有人唏嘘。

“怎么、怎么有个杀人犯在我们中间啊。”

“我们要跟这个杀人犯在一间屋子里面度过三天吗?”

“对自己的妈妈动手。。这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啊!”

“把他绑起来!”

“对,把他绑起来!他太危险了”

长桌边的人在一阵讨论过后决定把黄毛绑进楼顶一间卧室,且把门锁起来不让他出来。

黄毛自然是不肯干的,梗着脖子叫嚣着,一时间几个人还真没一个敢上前的。结果有人拿着酒瓶从背后袭击了他,黄毛晕倒在地。

砸人的是一开始跟黄毛聊天的大汉。

“别看我啊。是你们说不想跟杀人犯共处一室的。我把他弄晕了。来搭把手,把他先绑进去,等三天过去我们再报警把他送给警察不就行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出来了几个人扶着晕倒的黄毛上了楼。

指针指到了十二点。深夜了。

“这算不算,我们平安度过第一天了啊?他说只关我们三天啊。”

“你还真愿意相信那个人说的啊?谁知道三天过去他会不会真的放过我们。”

“不相信能怎么办?他都有办法调出别人杀人的视频,能凭空把我们聚到这个鬼地方,我们现在的命不是都掌握在他手上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楼上三楼四楼还有房间,卧室应该是够我们一人一间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只打算关我们三天,我们还是平安相处吧。”有上过楼研究过这间屋子的人提出建议。

言外之意大家和平相处不要自相残杀。

“又不是谁都是杀人魔,服了。”先前开口说话的时髦女郎没吃两口饭就上了楼。

有个眼镜男看到她走了,也扶了扶眼镜跟了上去,结果被她厌恶的瞪了一眼。

这一对也互相认识吗?这么一看现在场上这些人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啊。比如刚刚慕献灯睁眼的时候还看到黄毛和大汉互相寒暄,这下一秒大汉就翻脸不认人砸了人家一下,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慕献灯吃完饭没有急着上楼,倒是在大厅逛了逛,就是一些普通的陈设,有个柜台上面放了一些报纸。

报纸上的内容倒是蛮有意思的,是有关人贩子潜逃、病毒从实验所泄露等等之类的新闻。

慕献灯:……不是,这个人贩子的照片,你觉不觉得,有点像那个谁?

大白蛋:刚刚桌边那个老人?

慕献灯合上报纸,好家伙,还真是全员恶人呗,才一会儿的时间,这都几个恶人被爆出来了。

合着这游戏是想来个罪犯大清理啊。

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晚上就要有人死了。

慕献灯:我赌那个被关进卧室的黄毛是第一个死的。

他最好杀嘛。

这个人贩子估计也要死了,刚刚吃完饭路过这边柜台的人可不少。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已知全貌,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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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第三个死的可能是刚才上楼的摩登女与眼镜男其中之一,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太对。

白蛋:有道理,然后呢,第四个是谁?

慕献灯:然后……

然后报纸突然被一片阴影挡住了,慕献灯条件反射抬头望去,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是季秉川。

他与慕献灯对视,面容不似初见的时候那样,那个时候季秉川还是父母宠着的孩子,生活条件优渥,成绩优越,朋友众多,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也不爱笑但是好歹看起来白皙柔和。

现在只剩冷淡漠然的面孔与黝黑的眸子了,那黑瞳直勾勾盯着慕献灯。

慕献灯与季秉川这样毫无遮掩的对视只发生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们还在高中阶段的时候,慕献灯跟踪季秉川,在二手市场淘了个相机偷拍人家,结果低头调相机的那一瞬间把人跟丢了,一回头发现季秉川站在了他身后。

第二次是在五年后季秉川寻仇,他当时就爬上了那家人的院墙上坐着。季秉川手上握着刀,血迹顺着刀往下流,抬头的时候,与慕献灯对上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

季秉川把灯光挡住了,慕献灯只看到他整个人利落的轮廓线条似乎带着一点惨白的光。

苍凉,冷硬,透着一丝病态。

慕献灯:汗流浃背了,第四个死的可能是我。

季秉川在更久之前就注意到慕献灯了。

或者应该这样说,慕献灯的一些异常举动早就吸引了季秉川的注意。

慕献灯有的时候会盯着他看很久,其实季秉川知道,当他故意抬头的时候,那边又低头不再看向他了。

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那人偶尔会排到他的后面,跟他打一摸一样的饭菜。

季秉川用旧的护腕,被他扔进回收箱里,也会被慕献灯捡走。

他随手不要的一支宝珠笔都能被慕献灯捡起来收好。

季秉川以为慕献灯是家境不好,想试试那种牌子的笔,所以当有人不想用了,他会去捡别人不要的。

他是转学来的,实际上,是因为季秉川上一个高中在城里,虽然教学资源更好一些,但是因为接送还是不方便——他父母希望季秉川不用住宿,于是让季秉川转学了。

刚开始的时候,季秉川的妈妈还计划着雇人雇车,将几十份小蛋糕运送到学校里,给季秉川的新班级里的学生和老师一人一份。

季秉川表情淡淡拿走他妈妈手机,从手机里的蛋糕订单界面退了出去,他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买蛋糕才能跟新同学搞好人际关系。

他现在想了想,便又看似随意的、以和同学处好关系为由,将一整套盒装里面的好几支笔送给了他周围的人。

慕献灯大概也被分到了一支吧。

但季秉川后来没见过慕献灯用他的笔。

可能拿去二手市场卖掉了。也是,一支笔,七十八块,即使是放到二手市场,也能赚不少。

后来,季秉川有的时候做题做累了抬头歇一歇,能到不远处的慕献灯斜坐着,随意靠在后面的课桌上。

慕献灯的长相是偏温柔焕然类型的,但不过分艳稠昳丽。他又是微分碎盖,前额被黑发遮住,正低着头把玩着笔,那样子属实显得格外乖巧。

漂亮这个词一下子蹦进季秉川脑子里。

那支笔,就是他那次给周围每个人都送过的笔。

哦,没有拿去卖。

好好收着了。

季秉川喜欢打篮球,但是高中学业繁忙,他们那个小县城的高中更是苛刻严厉,根本没有课余时间够他凑齐人去操场野一场。

后来他直接跟朋友们定了中午本应该是学生午睡的时间段,去操场打篮球。

慕献灯也会来,他经常坐在很远的地方,看他打球。

大中午,太阳很晒人,但还好观众席有棚子遮阳,虽然不晒,但总能让人昏昏欲睡,除了篮球场上打球的人,坐着的那些三三两两的人基本上都有些犯困。

慕献灯有的时候就会买一杯冰水,一边喝一边看他打球,季秉川猜冰水可能是用来提神用的。

后来他就习惯性从操场后门绕进去,正好能从慕献灯身旁经过。

他就记得有次慕献灯刚好在喝水。他的手很好看,是那种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尖透着一点粉,然后五指收拢,握着冰镇的矿泉水瓶。

那种一块钱的冰露瓶子在他温热手掌下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气。

还没开始打球,季秉川就感觉有些渴。

那次打球,据季秉川好友评价,他打得很凶,还带了点花里胡哨的技巧。跳起来枪篮板、单手上篮、对抗拉杆……

那局他们打得尤为尽兴,以至于午睡结束铃都响了,也就是说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上课了,他们还是在操场上。

季秉川一边擦着汗,一边看向观众席,那人走了。

他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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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友,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一个人,经常偷看你,跟踪你,你有不要的东西,他会捡走。……他想干什么?”

“我靠,谁啊?男的女的啊?好不好看?”好友大大咧咧,推搡着季秉川,仍在开着玩笑,“肯定喜欢你呗。男的就算了,好变态。”

“好看。”季秉川说。

可是,为什么是变态?

“啊——肯定暗恋你喽,这铁暗恋啊。”前面的人笑着转过来打哈哈。

暗恋。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到什么机关一样,季秉川感觉他的血液一瞬间凝滞了,然后逆流。

心脏缺氧、冒烟。

就像是一片大且完整的钢化玻璃,只是轻轻在其边角用小锤敲了一下,整片玻璃一瞬间便布满裂纹。

酸胀的感觉也如同迅这样瞬间布满季秉川的全身。

季秉川走在众人最后,经过慕献灯之前坐的位置,可能是今天他们打球拖得太久,铃声响了,慕献灯走得急,忘记把水带走了。还剩下一点,那水瓶被孤零零放在座椅上面。

“你们先走,我扔一下垃圾。”季秉川停下来了,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勾肩搭背乐呵呵地一边复盘刚才的比赛一边走远,他把冰水拿了起来。

还是凉的。

也就是说,就在几分钟前,它的主人,捏着它,把嘴唇印在上面。

季秉川缩回手,鬼迷心窍般,举起瓶子喝了一口。

他全部喝光了,甚至舔了舔唇。

回到教室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了慕献灯的位置,他已经坐回去了,把桌肚里的小蛋糕拿了出来。

那是食堂为了坑学生钱卖的劣质小蛋糕,大概二十来块钱一份,口感很差,但是对于生活枯燥乏味而且没什么零嘴能吃的住宿生而言,勉强算得上是美味。

因为天气温度的原因,奶油好像有些坏了,因为季秉川看到慕献灯舔了一口奶油后微微皱了皱眉。

最后慕献灯可怜兮兮地把点缀在蛋糕上的一两个草莓扒拉干净吃光了。

季秉川低了头,把试卷翻到了下一面。

回家的时候,季秉川就跟他妈妈说,要不还是点一批小蛋糕送过去吧,他要跟同学打好关系。

他妈妈调侃,问季秉川在学校是不是跟人起冲突了,不是说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用这种东西交朋友吗。

季秉川抿唇随便想了个理由:“月考我考得好,把他们学校原本的第一名挤掉了,送点吃的去感谢感谢老师们的栽培,再送点给同学,转移一下仇恨值。”

“行啊,我儿子有我当年风范。”季秉川老爹系着围裙,刚要进厨房。

季秉川妈妈也笑着重新打开心仪的店铺界面,挑选小蛋糕。

“要这个,草莓多一点,还要安佳动物奶油的。”

“行行行,你老妈知道了。”季秉川妈妈推着季秉川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你去干你的事吧,我来弄这些。”

季秉川回到房间,翻了翻包,里面有两张照片,是一张他和慕献灯的合照,还有一张慕献灯的个人照。

其实那并不是他和慕献灯真正意义上的合照。那是几天前年级组织的对进步之星和每月优秀之星拍照,最后的一张合照。

教导主任拍拍他的肩,让他坐中间去拍照,季秉川摇摇头说自己无所谓,坐在了边上,其实不是无所谓,其实是因为慕献灯也很随意站在了边角后排,他就坐到了慕献灯的前面。

这才有了这样的照片,把他和慕献灯一裁剪,就是一张合照。

图片里,慕献灯眉眼弯弯,冲着镜头笑着。

……

季秉川突然想起某日白天,慕献灯准备吃一颗糖果。季秉川发现慕献灯向来是闲不住手的,吃糖果之前,慕献灯左手捏着糖果棒子,右手在上上下下玩弄着糖果外面的包装。

明明都撕开了,又不把糖衣全部撕掉,又摁回去继续撕掉继续摁回去。

上上下下。

季秉川看着那张照片,把手伸进了裤子里,微凉的手握住他滚烫的性器,快感直冲天灵盖。

慕献灯、

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慕献灯……

鼻尖是麝香味,他弓起了腰,沉沦一瞬。

不够,还不够。

想要更多…

想要…

他想亲慕献灯。

但是季秉川又很快反应过来。草,他真是个死变态。

季秉川给自己规划的很好,原本是该这样的,高考结束,他告白,在一起。但是所有的美好都在他十七岁那年的新春血夜戛然而止。

一夜之间,痛失亲骨,他没有家了。

此后五年,他都在计划为自己的家人复仇,仇恨的种子埋了下去,成为他的执念。

当他终于又在五年后的新春夜手刃仇人一家后,他确实如释重负,他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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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跟着他的慕献灯,季秉川想,他迎来了十七岁后第一个新年。

但他很快意识到,他阴暗偏执内心干干净净的角落里藏着的慕献灯,似乎在害怕他。

他们的每一次遇见都似乎不太美妙。

慕献灯每一次都会惊慌失措移开眼不敢看他。

季秉川喉咙干涩地有些难受,他把带着血的刀往他自己身后悄悄挪着。

耳边似乎是幻觉,想起了一阵机械音——审判游戏玩家001号季秉川,请准备进入游戏。

季秉川看到了慕献灯背后也有一行字,玩家121号。

他们会在审判游戏再次相遇。

前五年,他为家人复仇而活,现在,他想为慕献灯铺路而活。

季秉川想,慕献灯,下次相遇,可不可以不要害怕我,不要躲着我

……不要抛弃我。

“季秉川?好久不见”季秉川就这样阴森森盯着慕献灯,也不说话,给他盯的心里都发毛了,慕献灯只能先开口。

“莫名其妙被传送这里,我还挺害怕的,能在这里见到熟人真是太好了。”慕献灯扯出一个笑,打破这个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说话地尴尬场面。

“嗯,好久不见。”许是很久不开口的原因,季秉川声音有些哑,他眼神下移看着慕献灯手上的报纸,道:“不用管他,迟早要死的。”

慕献灯:?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话生硬,季秉川又默默加了几句:“没关系,别害怕,你会活下去的。”

这里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但你会活下去。

慕献灯把报纸放回桌子:“好吧,谢谢你的安慰。”

“不是安慰。”季秉川展眉:“今夜死的会是罪行已经被公开的人。”

“可是……那个人只是故意引导吧,告诉我们十一个人中间藏了罪犯,而杀掉这些罪犯,他可以满足我们的愿望,实际上。”

慕献灯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微微靠近季秉川,压着声线。“我们所有人都有罪,所以从今夜开始,杀戮就会来临,对吧?”

“刚刚那个主办方说,安全度过三天且杀了一个有罪之人,主办方会帮助他实现一个心愿。但没有一个人问,只是平安度过三天但是不杀人的下场是什么,说明,都有求于主办方。”

大概率都是想要清除自己罪恶的人了。

季秉川因为慕献灯突然的靠近,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的喉结突然上下滚动一番。

“是。但是你没有罪”

“我有。”慕献灯微抬头,看着季秉川,他觉得季秉川对他的态度蛮奇怪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一点杀心都没有,“偷窥、跟踪,你不是都知道吗?更重要的是,你那次杀人,我看到了,在你消失后,我从围墙上跳下去破坏了现场。”

“季秉川,这个游戏不会放过我的。”

季秉川瞳孔睁大一瞬,他的心跳声也很快,宛如擂鼓。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季秉川说。

“杀人者是我,作恶多端的是我,我会把你安安全全送出去。”

慕献灯皱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是季秉川明显不想多说了,生硬转移话题:“十二点了,上楼吧,去找你的房间。”

白蛋:……你干啥了

慕献灯:……没干啥啊

慕献灯上了二楼,二楼房间门都被关上了,估计先离开长桌的人已经选完房间了,只剩三楼的房间。推开了门,刚想把门关上,苍白的手直接挡住了门,季秉川半只身子进了房间。

慕献灯:?季秉川后悔了?现在想要开杀了?

季秉川也愣了愣,显然只是下意识用手挡住了门。

慕献灯眨眨眼:“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刚刚就是,想……”他皱皱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晚上别出来,知道吗?”

慕献灯展眉点头:“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回去睡觉吧。”

房门没有锁,顶多能关上,但锁不上。

所以方便了晚上杀人是吧……

进了房间后,慕献灯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该说不说这个游戏主办方的脑回路蛮有意思的,明明抓回来了一堆最恶多端的人,可是住宿条件吃食方面又不苛待他们。

这是神明的恶趣味吗?让你在安逸温暖的环境中自相残杀,在绝望与恐惧中死去?

慕献灯在卧房内的桌上找到一本住宿手册。

上面有两条规则。

公寓入住小tips:

第一,请住客待满三天。

第二,夜间请自便,白日8:00请准时下楼与主办方进行友善交流,等待主办方离开才能自由活动。

第三,胜者只有一个人。

总结就是怂恿他们在三天内互相杀呗,但是要在八点到大堂餐桌边集合。

白蛋:你到底干啥了?男主为啥会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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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啊

慕献灯:就装变态啊,男主为什么不生气不恼羞成怒不闯进他房间把我揍一顿啊?

白蛋:坏了,男主好像和你一样都是变态。

慕献灯:……

第二日早晨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一声惊叫吵醒了所有人。

“死…死人了!”

是那个高中生,她下楼的时候经过黄毛的房间,往里一瞥的时候,看到黄毛瘫坐在椅子上,椅子下全是暗红的干涸的血迹。

而黄毛的肚子被人竖着划了好几道口,肠子有一节甚至挂到大腿上,剩余的散落一地,他面色惊恐,死了都没合上眼。他被开膛破肚了。

房间墙壁正中间有一张黄毛男的照片,上面被打了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叉,下面有一行字:

弑母者,受刨腹之刑。

寻着女生的惊叫声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头皮发麻。

女生年纪不大,这一下直接吓哭了。慕献灯跟过来看了一眼,去把门关了起来,这下血色被隔绝开了。

这种杀人手法……谁啊这么恶毒。

二楼有三个房间房门都敞着,求知欲旺盛的慕献灯一个一个看过去了。

第二间房里面死了两个人,是昨晚出现在报纸上的人贩子和一个从没开口说过话的中年人。

他们的死法是一样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喉部是紫黑色,眼球突出,死相惨烈。

墙壁上分别有两张照片,上面都用血红色的叉标记上了,这次两张照片下面只有一句话:

拐卖同罪,处以绞刑。

哦,所以死的两个人一个是人贩子,另一个是买家。

最后一个敞着门的房间,里面的死者是眼镜男。

他的眼镜掉在了地上,一个镜片碎掉了,玻璃渣子尽数落在地板上,碎片中似乎有一个小小的东西。

慕献灯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半截舌头,眼镜男本人的左眼上插着一个高跟鞋的鞋跟,左半边脸全被血浸染红了,嘴巴大张。

墙上也如同前两个房间一样,有眼镜男的照片,红色的叉,以及照片下面一排的字:

偷拍造谣者,受戳眼拔舌之刑。

擦,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凉飕飕的怎么办。

他后退几步,结果撞到后面来人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

季秉川抓住慕献灯的手臂:“下楼。”

没等慕献灯反应过来,就被季秉川带着下了楼。

七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到规定的时间。

大家房内都有那本手册,在这种性命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上的情况下,都挺听话,八点,众人都规规矩矩坐到了长桌边。

只不过不知是被主办方那句“你们当中有罪人”影响了,还是因为大早上就知道有人死翘翘了,根本没有人有心情跟别人“友好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大厅长桌上的食物莫名其妙换成了新鲜的。

屏幕最上方也多加了十一个人的照片,照片下方是姓名以及简介。

黄毛、人贩子、中年男、眼镜男头像上都打了一个叉,跟墙壁上的照片一样。

规规矩矩坐到餐桌边的人分别是他慕献灯、季秉川、砸晕过黄毛的壮汉、一对夫妻、早上尖叫的女生。

那还少了一个人啊。

“这个头像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总共有四个人没了吗?”说话的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夫妻其中一人。

慕献灯扫了一眼长桌,是的,还有个摩登女没到场。

可摩登女明明没死啊,但不知道是没看见住宿手册还是什么原因不下楼。

“死了吧。要上去看看吗?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刚被开膛破肚的画面刺激到、哭的很伤心的女生颤巍巍说着,一边擦泪一边说话。

“现在不能上去,你想死吗?”那对夫妻好心提醒道。

慕献灯:好恐怖,这么一看他们都还挺像个正常人的,背地里不知道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

好了就此打住。

众人尽管都没食欲,但都还是吃了一点东西。

慕献灯百无聊赖戳着盘子里的肉。这东西看起来有点恶心,所以到底是什么肉啊?他最后到底还是没吃那盘肉,只是把面前的水果和牛奶吃掉了,就开始坐着发呆。

结果前方被推过来一杯牛奶。“喝这个。”

季秉川说完话又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慕献灯转过头看向他:“有人没下楼,又要死人了。”

季秉川点点头,没再说话。

几乎是立马要印证慕献灯的想法似的,有人急匆匆从二楼跑下了楼,步子沉重且急促。

是那个摩登女,她此刻已经看不出当初时髦干练的模样,她的头发散乱被汗浸湿,表情惊恐且慌乱,最关键的是,她的肚子,是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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