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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向浅眠,并且有在天不亮就起来为池安然准备衣物的习惯,但昨夜被折腾得实在太过,直到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床榻上,他才迟缓地睁开双眼。
即使身体十分沉重,后穴更是疼痛难忍,他第一反应还是立马想去准备衣物好伺候主人起床。
池安然睡得死沉,一只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影小心地挪动身体,又怕吵醒这人,于是只能如此僵持着。
他从不敢直视少爷一向漫不经心的眉眼,但此刻被迫凝视着眼前沉睡的人,影只觉得睡着的少爷才有了些寻常少年的稚气。
不由得有些呆了。
当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影急切地坐起身来,也顾不得扒在他身上的池安然了。
"老爷……老爷,少爷这会子还没醒……"守在外头的丫鬟唯唯诺诺地说着,她真不敢想象老爷看见里面的场景之后会如何大发雷霆。
"闭嘴!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就也罢了,今日殷家来了贵客,还赖床不起成何体统!"池老爷一挥手便让丫鬟退开,大步迈到门口直接推开了门。
池安然睡眼惺忪地坐在榻上,被褥盖住了下半身,身侧似乎还有一个人,因为被他强按在身边躺着,只依稀看得见乌黑的长发散落。
此时的池老爷只庆幸他让殷家的人在正堂稍等,而没有直接带来见他这不着调的儿子,对一旁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服侍少爷起来,没眼色的混账东西!"
然而他心里却是掩不住的欢喜,之前送给儿子的通房丫头都被丢了回来,还以为这小子是不沾女色,池老爷还有些着急,现在虽然时机不对,总算这孩子也开了窍了。
丫鬟还未动,池安然便打了个呵欠说道:"不用了,爹,一向是阿影照顾我的。"说着也不再按着身边的人。
池老爷看着影迅速下床套了件衣物披在身上,然后便跪在地上谢罪:"属下逾矩,请老爷罚。"
这一下差点把池老爷气得昏过去,都已经"抓奸在床",他还能怎么罚?即使影卫身份低微,横竖这也是池家独子的人了,如若重罚,别说池安然不会答应,传出去也有损池家的颜面。
"你……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然儿?"在京城翻云覆雨几十年,赚尽天下财的池老爷此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拿这个独子没有办法。
"嗯?"池安然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招手让丫鬟给自己端来一杯水,淡然地喝了一口清了清嗓,"爹,阿影已经是我的人了。"
说得好听,你就让你的人披着一件薄衫跪在那半晌也不说句求情的话?池老爷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赶紧收拾好到正堂来见客!"
这就没事了?丫鬟们面面相觑,老爷宠少爷也不是新鲜事了,圈养男宠在南国也不算稀奇,今儿这个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这可是少爷的"第一回",怎能让个粗糙的护卫受了。
"你们都下去吧。"池安然接过丫鬟手中的衣物,便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留下还傻傻跪在一边的影。
"你要跪到何时?"刚才确实是自己刚起床有些迷糊,没注意这个笨影卫跪了这么久,池安然直接把他拉起来,"先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后服侍我穿衣吧。"
突然想起昨夜他把影拽到浴池里脱了衣服,估计现在还泡在水里呢,于是随手拿了件自己的黑色长衫扔给他。
"是。"后穴的疼痛难以忽视,影身体略微颤抖,迅速地穿好了衣物,便开始服侍池安然。
虽然他穿得很快,池安然还是能够一清二楚地看见他小麦色肌肤上各种暧昧不清的吻痕,影比他高一些,体型却很精瘦,穿上他的衣服很显腰细,看得他蠢蠢欲动,胯间的家伙也非常没有眼色的晨勃了。
影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自觉当作没看见,默默地将被子掀开,为少爷更衣。
不过池安然这人脑子里是没有什么轻重缓急的,他看着影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想把自己的肉棒塞到他那张紧抿的薄唇之中。
他也如此做了。
"唔……"影口中被勃起的肉棒塞满了,只能发出急促的低鸣,他跪在池安然的双腿之间,眼神有些急切,似乎是想说什么。
"快点,我还要去正堂呢。"池安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轻轻抚摸着影的后脑勺。
半个时辰后,身着月白色广袖凌云花纹长袍的少年姗姗来迟,腰间别的玄色玉笛十分扎眼,但更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翩若惊鸿的身姿,全然不像一位年方十五的少年郎。
池安然也不是不管不顾的白日宣淫,他知道殷家是与池家齐名的商贾之家,此番来定是要和老爹谈生意,自己只不过是个顺带的,横竖他看那些生意账头疼,倒不如晚一点来露头。
"让殷老板见笑了,"池老爷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便笑着说,"来,然儿,你殷叔有阵子没来了。"
"殷叔。"池安然干瘪地叫了一声眼前这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人,这人与老爹关系极好,甚至在自己未出生之时就与殷
', ' ')('家定下了娃娃亲。
"今天的然儿似是与往常不同啊。"殷风来的次数着实不少,也不是每次都会见到池安然,看到这个孩子总觉得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温吞了些,似是什么也不在意。今日却见他眉宇间似乎有着满足的神情。
"殷叔说笑了,能有何不同。"真不愧是一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可惜老爹就没他这眼色,或者是对自家儿子比较不善于猜测,池安然默默地想。
"此次来呢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倒还有另一件要事。"殷风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池老爷,当初我们池殷两家定下的娃娃亲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池老爷抿了口茶水,池家这么大个地方,人多嘴杂,他早上看到的事可能立马会传到殷家,但这属于家丑,即使和殷风关系再好他也打算闭口不谈。
"哎,池老爷,此事算是我对不住你。"殷风却是叹了口气。
原来殷风的正妻膝下仅有一个儿子,名为殷浪,此后便再没有生育过。殷风妾室不少,但论身份当然都配不上池家的独子。论身份配得上,却又只有一个男子。这些年来殷风也为发妻寻来不少名医和偏方,但都无法再怀上孩子,结果便是娃娃亲的承诺不能作数了。
"原来如此。"池老爷自然也不会让殷家妾室所出的女人嫁入池家,不甚在意地说,"罢了,罢了,缘之一字,何必强求。"
就这事有必要非要当着他面讲吗?池安然内心翻了个白眼,不过也算好事,不然莫名其妙取个女人进家门,他也没法对人家负责啊。
池安然琢磨似乎到了去给师父请安的时辰了,正想撒丫子跑路,结果池老爷并不肯放过他,非要让他坐在一旁看着这俩老男人相谈甚欢。
殷风似乎并不在意家丑外扬,说了一些自己和正妻的独子,殷浪的荒唐事。池安然一边走神一边听,大概就是说殷浪年纪轻轻便风流多情,整日只知寻欢作乐,让整个南国的说书先生好一阵编排。
池老爷听到这忍不住了,挥手让池安然退下,人还没走出门便听到老爹说自己不沾女色,今天刚开窍竟然还是要了个男人……
两个关系甚好的老男人抱成一团,池安然搓了搓鸡皮疙瘩赶紧离开了。
……
影执意要跟着,池安然便放慢了步子。
扪心自问,他以前从没对那个前任或是床伴这么冷淡,下了床便好像没上过一样。从来到这里之后,影就是他最贴身的仆人,池安然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里生活十多年,潜移默化地受到了所谓尊卑观念的影响,竟然觉得把影当作泄欲的工具这件事似乎理所当然。
池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成了那种吃完就不负责的浪荡公子,不过他倒是没想过要和影在一起什么的,他又不是多喜欢影,只是觉得挺适合暖床的。
以前做过的那种穿越到古代你会是什么身份的测试,池安然总是选出游侠,原来如此,游侠就是吃完就游走的渣男。
反正影肯定也没有对他报以情人之间的爱意,只是忠心耿耿又不知变通,顺从得可怕,自然也不会期盼池安然给他别的东西。
这么一想轻松了许多,池安然缓步迈入师父的院子。
出来得急,午饭也没吃多少,刚进院子便闻到一股香味,看来师父又在做好菜了,来的正是时候。
走进厨房,一向衣冠整齐的师父此刻竟然只是简单地用一根红绳束着长发,柔顺的青丝搭在脑后,袖子撸到手肘处,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似乎他并不在意。
"还说趁着然儿没来,尽快把这些吃了,没想到来得如此及时。"师父笑了笑,"去外面等吧,马上起锅了。"
锅里的菜明显就不是一个人的饭量,师父真把自己当小孩哄。
南国的男子是不屑于自己做饭的,师父做饭的手艺却好过池家的厨娘,池安然把门外傻站着的影拉进来,安静地坐在桌旁。
过了一会,几盘池安然叫不上名字的色香味俱全的菜便端上了桌。
"阿影也一起吃吧,不用客气。"师父示意影可以坐下一起,却得到对方僵硬的一个眼神。
"他站着就可以了。"池安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便自己先拿碗盛饭。
今天似乎这两人之间有些古怪?师父瞥了一眼脸色如常的池安然。
"师父辛苦了,请。"说着把压得满满的青瓷碗递给他。
"平日没见你如此尊师。"虽如此说,但还是很高兴的师父笑着接过了碗。
池安然本来就少话,吃饭更是无暇多说,师父做的菜又十分好吃,他的嘴都停不下来,手习惯性地为影夹了些菜,不然这家伙肯定抱着白米饭啃。
影注视着碗里的菜,愣了许久才拿起筷子。
似乎就如同平常一样,又觉得总好像有何不同。
师父暗自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不过然儿实在是天生的性格薄凉,连自己的事他也一点不在乎,以后可要苦了对他有心的人。
', ' ')('当年他来到南国只不过是想游历一番,见到那个有趣的孩子,被歹人团团围住却不见一丝惧色,他明明没有手段逃命,却好似并不在意自己的下场。
他是个见不得坏事的人,便将他们俩救下了,收徒却是一时冲动了,在南国一待就是十年,算算日子,也该要回去了……
"然儿。"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不舍得这个异国他乡的徒儿,不禁放下了碗筷,"明天师父就要准备离开南国,师父走了,你也不可懈怠,一定要好好地练笛,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池安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师父人挺好,就是秘密挺多,他不想问,也不该问。
"……哎,真是。"这孩子怎么说也跟了自己十年,怎么一点儿舍不得的样子也没有呢?师父叹了口气,摸了摸池安然的头,发现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只比自己矮一个头,"然儿反应如此冷淡,真让师父伤心。"
说真的池安然是舍不得的,师父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抱了抱师父:"那师父还会回来吗?"
师父的身体一僵,然儿从未如此亲近过自己,正想着要不要回抱住他,对方便已经退开了。
这是他以前安慰人时经常做的礼节性动作,好像放在这个世界并不合适。池安然退开之后,看到师父有些失神的样子。
"这……师父也许不会回来了。"本想着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自己还有必须承担的使命,此身此生,都将是……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忍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放在池安然手里,"然儿以后如果去了西国,可来寻我。"
精致的翠色玉佩上雕刻着"易"字,不知道是不是师父的名讳。
西国?池安然知道那是一个女尊的国家。
难怪师父性格这么温柔,又做得一手好菜,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原来他是西国的人。
"师父,就凭这块玉佩就能找到你?你不会是西国的皇后吧。"
池安然这一句话让师父啼笑皆非,徒弟平日少话,偏偏有时一句话能把人噎死。
"胡言乱语,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你以后找到我便知了。"
即使不是皇后,估计地位也相差不大,池安然好奇地想着,不知道西国的男子是否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怀孕生子?问师父不太方便,回去问问老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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