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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云叶惊鸿和影,外面有殷浪和祁楼,倒是毫无李寻安的消息。池安然风流纵欲的小日子过了两个月,眼看临近除夕,池老爷看他没有再提娶亲的事,就撇下生意给池安然,去照顾大着肚子的二姨娘了。
二姨娘给未出世的孩子织的袜子还未织完,就被池老爷拿走了,这些琐碎的事自有仆人去做,不许她再多费心神。池安然默默地看在眼里,他寻思老爹明明对二姨娘关心得很嘛,即使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实在是担心过头了。
不过老爹真敢把生意都交给自己啊,池安然在账房里仰天长叹,不过他正好借着由头让老爹跟殷叔叔商量,把殷浪叫过来帮忙。
“然儿,多学着些,殷家的半数家业都已经交给了殷公子,人家真是比你上进得多了!”
池老爷犹豫一会儿就答应了,他只以为儿子已经放弃了娶他们为妻的想法,虽然有违伦常,他们怎么说也是两厢情愿的,只要不让外人知晓,私底下见见也无妨。
于是池家的账房里,池安然趴在书桌上打盹,殷浪替他看着账本,说好要教他的,结果这人看着看着就迷糊了,殷浪拍了拍他的脸:“安然,还以为你只是懒,原来真的好笨!这么简单的账都算不清么?”
池安然打了个呵欠:“你让我背整本诗文倒是很简单。”术业有专攻嘛,他本来就是一个文科生啊,高考就算是考的文科数学,他也没及格呢。
“那你真是投错了胎。”殷浪平日的狐朋狗友附庸风雅也会背一些诗句,让他们解释诗句的意思那就支支吾吾不知所云了,更别说他自己,看到那大段的文章就开始头疼,安然却能坐着不动把整本都看完。如若他生在书香门第,京城肯定要多一位学富五车的儒雅公子,可惜他是京城首富池老爷的儿子,世人一提起来就会说池家独子不仅不学无术还是断袖,偌大的池家后继无人,结果池老爷只能纳了房妾。
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可惜本人却毫不在乎。
池安然坐在软椅上,把殷浪抱到自己怀里:“等我把你娶进门,这些都归你管。”
殷浪只以为他在说笑,便接了茬:“你想累死我不成?”
……
多年来只有一位少爷的池家喜得小公子,整个京城不少名门世家都来祝贺,二姨娘怀胎九月,孩子早产,临近除夕正好是满月,顺道着贺岁拜年,近日池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烂了。
池老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公子名唤池浩然,说实在的池安然觉得这名字也太老土了,然而抵不过池老爷的满心喜悦和自豪,第一个儿子叫安然,本意是想他平平安安,性子温和,结果他只有平日温和,一到人生大事就把老爹气得翻白眼。想了很久第二个孩子叫浩然,是希望他以后成为大有作为的人物。
池安然没有意见,撑着下巴看那襁褓中张着嘴巴大哭的婴儿:“爹,还好他长得像二姨娘,要是像你可一点不好看了。”
“胡说!”池老爷瞪他一眼,抱着婴儿喜不自胜地说,“浩然,你可别听你哥哥胡言乱语,爹当年可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公子,多少媒婆踏破了池家的门槛来说亲……”后面就是一些比胡言乱语更胡言乱语的话。
二姨娘见他开心得像年轻了十多岁,也微微笑了笑:“老爷,浩然此刻只想喝奶,哪还听得见你在说什么……”男婴一直在嚎啕大哭,似乎是饿了。
池老爷多年未曾如此开心,在二儿子的满月酒上喝得酩酊大醉,二姨娘好不容易才劝服他不要继续喝了,叫来福仁扶着他进房。
“姨娘,我叫后厨煮了醒酒汤,你让我爹喝了再睡吧。”池安然殷勤地端了两碗汤来,“还有这一碗是给你补身体的,看你今日应付来客也站累了,喝完了早些休息!”
云轻容本以为这个大少爷是讨厌自己的,但这些日子池安然对她也颇多照顾,相处之下才知他性子温和,平易近人,倒是自己想得太多,不由得点了点头:“多谢大少爷。”
池安然转身走出来,贴心地关上房门,顺手拦住要进去服侍的婢女:“不用了,二姨娘说要亲自服侍我爹,你们今夜都不用进去。”
婢女们十分意外,老爷与二姨娘从她怀孕之后就再也没有同过房,如今竟然……小丫头们不禁对视一眼,暧昧地偷笑。
有些不放心,池安然把婢女们都赶走之后自己还留下来听了一会儿墙角。他出来有一会儿了,估计应该已经喝完汤了吧。
“老爷……呀……你怎么了……”
“瞳……瞳儿?”池老爷醉得迷糊,把眼前的云轻容错认成了池母。
“老爷,妾身是轻容……”
好一出替身文学,池安然听了一会儿,这事可能一次办不成,还得多来几次,不过看老爹老当益壮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汤里的春药药性不大,二姨娘也已经生完孩子一月有余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
听到衣衫落地的声音,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不用看也能猜出来了,池安然立马撤退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日,池老爷醒来,看到身
', ' ')('旁的云轻容,心下一惊,他昨晚将人认成了发妻,可后面酒醒了也知晓她是谁,但还是抱着她上了榻……明知她不是瞳儿,竟也任由兽欲行了周公之礼,一时有些懊悔,连丫鬟都没叫,自己穿好衣衫匆匆出了房门。
云轻容睁开眼,眉间一抹凄凉,自己终究只是别人的替代品罢了。
池安然和殷浪在账房里百般聊赖地下着围棋打发时间,池老爷下午本该来看他这几日的成果,但直到快傍晚了还没有出现,池安然偷笑一声,老爹肯定去娘的墓前忏悔了。
“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倒以为是我快输了似的。”殷浪看他一眼,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但是他自认为比池安然好那么一点。
“这个不好玩,咱们玩五子棋。”池安然看自己连连败退,就把棋子一把全抓回篓子里。
“惯会耍赖!五子棋是什么?”殷浪好奇地问。
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池老爷突然推开门:“然儿,你给我出来!”
他的神情过于复杂,愤怒中带着一丝别扭,别扭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池安然轻轻拍了拍殷浪的手,然后就跟着老爹出去了。
池老爷把他带到书房,屏退下人:“我听容儿说你昨夜给她送了两碗汤,可有此事?”
“是啊,我看爹醉得不轻,就叫后厨做了醒酒汤嘛。”池安然偷笑,此前老爹在他面前一直称呼云轻容为“你二姨娘”,一夜之后变成了“容儿”,肉麻得他快起鸡皮疙瘩了。
“你说实话,那真的只是醒酒汤?”池老爷咬了咬牙,云轻容说她喝完补汤身子也有发烫的怪异症状,那就根本不是巧合了。
“加了点补品,补品都是壮阳的嘛。”池安然无辜地摊手,还未等老爹发火,又凑近了说道,“爹,你又不是睡了一个陌生女人,那本来就是你的侧房啊。”
“果然是你小子搞的鬼!”池老爷气得一捶桌,“你懂什么!我答应了你娘此生只有她一个夫人,你……本就是因为你才害得我食言,现在……我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娘?”
“爹,我娘早就投胎了,你下去了也见不到她。”池安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你这逆子!”池老爷两眼发昏,抓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来。
池安然微微错身,其实没砸到,但是装作被击倒了的样子,身子一踉跄半跪在地上,手摸到那个砚台,嘴里还不忘发出痛呼:“啊……!”
“少装模作样!”池老爷却知自己只是装样子,冲着地上砸的,怎么会砸儿子身上,他狠狠地盯了池安然一会儿,“我这一辈子爱的人只有你娘,娶容儿还不是因为你不愿继承家业!以后若还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别怪爹翻脸无情!”
嗯,你说的越狠,等会打脸越疼。池安然笑了笑:“儿子知错了。”
背在身后的手将砚台丢到书房的门上发出声响,这一声把门外站着的云轻容吓了一跳,池老爷走过去打开门时,只看到她匆忙跑开的背影。
“容……!”方才的话竟全让她听了去……池老爷张了张嘴,又死要面子地收了回来。
“爹,我去账房了。”池安然一溜烟跑了,他已经看到池老爷眼里的懊悔和心疼,等会老爹就会去追着二姨娘把话说清楚的。本以为要多来几次,看起来好像一次到位了。
想不到自己竟然要给一个老头子和小姑娘做媒,算了,至少他们是两厢情愿的,虽然有点毁三观,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常见的嘛。池安然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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