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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见男人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纪远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若在平时别人没听到或是无视了他的话,纪远肯定不会厚着脸皮再说第二次。
可是……
激进的水流不受控地从水龙头喷涌飞溅,失控般往外喷洒,洗手池里早已蓄满了水,正小股往下流淌,纪远此时正站在一滩水迹中间进退不得,鞋袜被浸湿,而他小腹的位置正一阵阵钝痛,整个人被冷水一淋,像暴雨天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听到落汤鸡般的纪远再次出声,傅铭面上如梦初醒,实则将放在对方胸前视线移开,衬衣被冰凉的水柱大面积淋湿到半透明,根本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和遇冷挺立起的两点肉粉色的乳粒,乳尖硬硬的翘起将布料顶起一对色情的凸点。
这孩子还稍微挪身,为傅铭挡住了随时会喷溅到身上的水珠,自己浑身几乎被浇透,水润透彻的双眼向傅铭投出求助的目光,时不时闭上眼防止水滴顺着短发流到眼睛中。
即便身处狼狈,他的双眼依旧乌亮,眼神带着未脱稚气独有的纯粹。
让他不由自主透过纪远想起了另一个人,傅铭的初恋,也是他的爱奴,是和他身心合一的伴侣。
“水龙头不知道被谁掰坏了,您能啊……您能帮我叫人或者帮忙堵住水吗?”纪远双手捂住漏水的地方,手被水流冲击冰的生疼,声音有些颤抖,还是努力向对方说清了前因后果。
“啊,怎么会这样呢,公司还从没遇到这种事。”傅铭看着可怜的男生快被从头到脚淋湿,不紧不慢地把自己挪到自来水喷射范围之外干爽的地面上,漆黑的鞋面上没沾上一滴水渍。
“管道也不算旧,突然就开裂,真是恶劣的事故呢。”
“是有一些意外,但也不是特别糟糕,能帮我叫一下修理管道的师傅吗?”纪远略显青涩的脸被飞溅的水珠呲的微微皱起,傅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被狼狈的淋湿,半点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哦是叫我帮忙的吗?”傅铭装作恍然,大步向前,走近一地狼籍的洗手池。
“都怪我,没理解你的意思。”
魁梧的身型比男生足高了一个头,站在纪远的身后,单手拉开纪远挡住水流的手,自然地握住,掌中纤细的手指被水泡得冰凉,傅铭伸出右手拧动着水龙头,仿佛没意识到他的动作几乎将男生拥在怀中。
纪远下意识向旁躲开,身体却碰到男人半环起的臂膀,冷的有些失去知觉的手被散发热度的大掌包裹,炙热的体温强硬的侵入细腻的肌肤,未经同意就把泛凉的手暖得体温回升。
从纪远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认真凝视前方的侧脸,面部线条算不得刚毅,带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朝气,瞳色清澈明朗。
这也是纪远叫住他的原因,虽然穿着正装,给他的感觉却像高他几届的学长一样亲和。
“呲!——”没了阻挡,喷涌的水流争先恐后从出水孔涌出,傅铭拧动水龙头,手底下反馈出艰难的顿涩感,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将袖口撑起,手上用力竟直接把摇摇欲坠的水龙头掰了下来。
洗手池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不再往外喷涌清水,安静了几秒,转而从水管深处发出空旷的“咕叽咕叽”声,在被掰断的断裂出一股一股往外冒泡,水加倍地溢出。
好像被他搞得更糟了……
傅铭反应迅速,双手伸到纪远腋下,直接把他托起送到水没有蔓延到的地方,男生清瘦到傅铭几乎没费力气就拎起来,手掌下感受到的骨架也相对较小。
“诶?”纪远只觉得脚下腾空,灼热的大掌隔着薄薄一层的布料将体温传达给他,转眼间自己就被托举着远离胡乱喷溅的的范围。
“唔……我打电话叫维修人员来吧,你的身上……”傅铭指尖顿了一下,随后指向被水打湿透出肉色的前胸,“没关系吧?”
“没事的,谢谢您了。”纪远小幅度摇了摇头,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微冷潮湿的感触让体弱的身体不自觉地轻微发抖。
本就话少且陌生的二人再无多余交流,见傅铭单手插袋侧过身,手机贴近耳边,联系维修人员。
纪远则默默走向挂在墙壁一侧的干手机,屈膝半蹲上身向后仰,勉强维持住姿势,机器感应到靠近,阵阵热气喷洒在湿透的前胸处,本就遇冷激凸起的乳头,紧贴在身上的薄柔布料被顶起两点对称翘起的嫩粉肉粒。
运作时发出细微的噪音,持续的暖风吹在前胸,暖洋洋的热气只能把衬衫烘干,但不能让男生前胸挺起的乳尖热度消退,温柔的暖风反而像情人暧昧时呼出的热浪,仔细吹过每一寸颤抖的肌肤。
身上的衬衫被暖风吹得半干,摆脱了衣服粘在胸前的湿冷感,就连小腹的胀痛都没那么难熬。
“真的非常感谢,不然今天非得感冒不成。”纪远小步走到傅铭面前,双手交叠在身前,笑得眉眼弯弯。
“不客气。”傅铭分心回答,眼睛看着维修人员把总水阀关掉,上一秒还像消防栓炸了的水龙头立刻止住了水。
手脚麻利的
', ' ')('更换一个崭新的水龙头,又将内部几节老化的水管拆下重新安装。
全神贯注在他处的傅铭没注意到纪远明朗的笑容渐渐僵硬,小腹的坠痛演变成刺痛,腿间隐秘的窄缝又流淌出液体。
纪远飞快跟维修工人道谢,手遮住屁股慌忙躲进厕所隔间,等关上了门反锁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每走一步双腿就摩擦到一次不适。
他褪下裤子,心如擂鼓,门外是两个陌生男人,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人强硬开门,发现他畸形的身体,会遭到如何嘲笑讥讽。
还好外面二人讨论声没有停顿,耳边渐渐只能听到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直到门外人声渐渐消退,几声“叮当”铁器碰撞的响动,像是有人拿着重物离开。
“嘶!”纪远翘起指尖,利落撕下粘在内裤里面,已经饱和的卫生巾。
溢出的经血有几滴在内裤上,蹭到纪远的大腿根,他以为会侧漏出来,在血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纪远想象出经血印在裤子屁股处的样子,如果遇到善意的询问该怎么办。
万幸深色的外裤肉眼看不出异样。
纪远扯下一张卷纸,擦拭腿上的血渍,随后又揪下几截,对折叠起来垫在内裤中,提上裤子反复检查几次才重新推开门。
“嗨。”推开的门被傅铭用手肘撑住无法重新关上,对他露出明朗的笑容,两颗虎牙抵在嫩粉色的下唇。
纪远僵了一瞬,确定自己着装整齐后腼腆一笑。
“肚子不太舒服,在里面服待久了点,您还有什么事吗?”纪远询问到,眼睛不住地往对方脸上打量,想看出男人有没有注意到他刚刚迅速钻进厕所的异常行为。
“沈祈烈找你,急得快跳脚了。”傅铭斜身倚在门旁,用手指了指对面一脸不耐双手环胸的红发男生。
纪远眼睛看看男人,又看看沈祈烈,疑惑的将视线在二人身上打量,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认识啊?”
“认识。”
“不认识,走吧!”沈祈烈极力否认,变声期刚过,公鸭嗓褪去,独属少年的声线格外清亮,每句话尾音上挑,像暗暗挑衅般。“磨磨蹭蹭,等你半天了,你是用厕所还是造厕所去了。”
沈祈烈强硬拉着纪远的手往外扯,头上炫目的赤发随着他烦躁摇头轻微摆动,纪远被猛地拽的一个趔趄,堪堪站住脚还不忘回头朝傅铭摆手致意。
毛燥的刺头也注意到自己险些让纪远摔倒,道歉的话一直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让他难受的紧,偏偏纪远还一句责怪都没有,让他心里更烦闷,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冷哼,脚下的步伐却是慢了下来,
性格跟他张扬的发色出奇的一致,向沈决汇报工作时傅铭第一次见到他,二人仿佛气场不合般,傅铭把沈祈烈逗弄到炸毛,回到职位的他也从杯子里的咖啡喝出了呛鼻的芥末味。
像是打开了发条,这小子天天来公司瞎转悠,傅铭不去招惹沈祈烈,他过几天还屁颠颠特意找来找茬,和他叔叔一样,没由来的不喜欢他。
到底是小孩气性,一点就炸。
相比暗地使绊子,明面上的排挤就显得无关紧要,傅铭脑中立刻联想到沈决在看他时流露出的厌恶。
傅铭不自觉地舔唇,色气的用舌头抵住口腔内壁,他收回倚在门上的力气,后撤半步,厕所门没了阻力慢慢关上,傅铭随意往里一瞥,瞧见了垃圾桶里的点点猩红。
“嗯?”
傅铭走近垃圾桶蹲下,指尖捏起卫生纸干净洁白的部分拎出来,被掩盖的卫生巾暴露在空气中。
男厕怎么会出现用过的卫生巾?
不对。
卫生巾上的大片暗红色血渍,纸上的血是鲜红,像刚被擦下不久的。
瘦弱矮小的体型,躲闪的目光。
“有意思……”傅铭猜测到什么,轻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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