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的轰鸣贯彻心扉,是太古的福音,是常世的梦魇。
无尽的循环。
白与黑,双色的鸦羽在眼前略过。
随着狂风骤雨,在燃烧。
[——你被选中了。]
“立夏?立夏……?立夏君!”立花一掌拍在少年的发顶。
脑海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杂乱景象被斩断了,从近乎具象化的清晰,重新模糊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隐隐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没事。我先回‘ roo睡一下。”立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得对,我应该休息一下,毕竟……最近的睡眠状况实在不怎么样。”
“立夏……你、真的没问题吗?”立花担忧得看着他渐远的身影。
立夏没有听到这句话,也或许是听到了,只是不想回答。
那光下伸长的影子,竟如烧灼的漆黑火焰。
少年拖着燃烧的影子,走得那么慢,甚至还偶有停顿,如同一种默然无声的哽咽。
一步,两步,三步。
先是镇定平缓的步伐,他维持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了迦勒底内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他不能表现出过于反常的样子,因为各个走廊上都有严密的监控系/统。
直到——
‘咔嚓’
立夏反手关紧了房间的门。
少年用脊背抵住 roo白的大门,后背的脊骨处被膈得生疼。
他缓缓滑座在地面上,手掌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室内很安静,静到连呼吸都仿佛无法原谅的罪孽。
他无声的,大口吞吐着空气,艰涩喘息,咽下不断滑在唇角上的眼泪。
咸涩的,痛苦的。
“我好难过啊……”他轻咳一声,艰涩得开口,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富江。”
衣兜里的纸制品,第一次被少年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明信片。
貌似是从景点附近随意买回来的,量产的东西。
不但不精美,反而透着随意和老旧的气息。
从中对开,被折了四折。
由于明信片用纸材质的缘故,硬要将折痕展开铺平的话,还能够摸到细碎的纸膜。
黏连在指尖上,不肯离去。
看上去非常普通,普通到应该被随意丢在哪个角落里吃灰,直到哪天收拾杂物的时候才被发现,然后被丢弃。
毕竟已经那么破旧了不是吗?甚至连洁白的地方都染上了岁月的黄,边沿处都已经毛化了。
但是……
这的确是富江留给少年最后的东西了。
他从明信片上,看到了罗马的许愿池。
‘我会带土产给你的。’
‘下次,一起去罗马吧?’
富江做到了他所说的事。
他的的确确,给立夏带回来了土产。
尽管只是一张翻了黄,边沿毛化,有些掉纸沫的明信片。
而立夏与他的约定却再也无法履行。
罗马的许愿池,是意大利罗马市内知名度最高的喷泉,全名特莱维喷泉,其主体部位的大理石海神雕像栩栩如生。
据说,背转身向池中投一枚硬币,就可以许下三个愿望。
但其中一个,必定会是——‘再回罗马。’
富江去过许愿池了吗?他许过愿望了吗?
“富江。”立夏低低的呼唤着他年少之梦里的亡者,然后,怠倦的呢喃道:“……对不起。”
他浑身沐浴在漆黑烈火的包裹里,向来坚定地背影,竟然无助的像个孩子。
“——我说过吧?”伯爵的声音从少年的影下传来,“你最好不要抱着‘快点成长’这样的心态。”
那是还没有来迦勒底之前的事了,因为担心夏目,他说了‘想要快点长大’这样的话。
他说,可以做到很多现在没有办法做到的事。
而爱德蒙告诉他——‘还会有更多做不到的事’。
虽然嘴巴上还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实际上,这位来自法兰西的英灵,最终还是从影下向着少年伸出双臂。
然后,紧紧拥抱了他。
“偶尔的流泪并不可笑,我的御主。”
是烟叶与古龙水的气息,披风的厚重令人安心。
“我应该怎么做?”立夏抓着伯爵的披风,这样问道:“遗忘吗?”
他暂时,不太想要自己去思考了,就让大脑当一次摆设吧。
“不。”岩窟王咬着未燃的香烟,他揽着少年御主,声音沉稳又放松。
“去怀念,就可以了。”
“我是被选中的吗?”立夏又问道。
“不。”少年又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岩窟王告诉他:“你并没有被选中。”
那口吻,温和到给人一种被溺爱的错觉。
“你只用安静等候,并心怀希望即可。”他瞧着立夏,眼中有笑意在固执,“我的御主。”
冠以‘复仇’之名的从者,实则,带来通往未来的指引。
他金色的瞳孔,在一片漆黑里,静静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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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久可能好多小天使已经记不清之前的剧情了……大约说一下!
之前现世的时候,夏目转学前,立夏和幸村讨论了关于夏目的事。
立夏说想要快点长大,而伯爵反驳了他的想法,让他不要抱有‘快点长大’的心态。
他其实是希望咕哒的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的,不要再长大,也不要再回来迦勒底了。
就那样在现世笑着吧,或者因为什么奇怪的事情哭泣也没关系,不要再回去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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