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剑(1 / 2)

8月31日

[拔出此剑, 我即为王。]

亚瑟·潘德拉贡。

梦一样的理想之王, 他是弱者不死的幻想。

不老不变,常胜不败。

阿瓦隆。

星之内海。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人类穷极一生也无法抵达的完美幻想。

小小的船只,通往梦的国度。

这里是凯尔特神话传说中的圣地, 是古老德鲁伊宗教的中心信仰, 也是永恒之王亚瑟沉眠的地方。

同时, 这也是梦魇与人类的混血之子,大魔术师梅林自我隔绝的终焉。

在那段关于理想之王的光辉传说结束后, 他独自来到了阿瓦隆, 并将自己幽闭在‘塔’内。

他用那双可以观遍‘现在’的眼睛, 看着常世变迁。

此后也因无法死去, 始终见证着人类世界, 直到星球的运转也终结才能停止。

这或许是带着好玩的心情干涉了某位少女命运的,愚蠢男人的末路。

乐园的流浪者,冠位候补的魔术师在风的低吟里轻声浅笑,细细垂眸。

“……太短暂了。”

梦魇之子的叹息。

独立于五大法之上的阿瓦隆, 妖精们唱着关于神代的,最后的辉煌理想。

天上的眼眸,以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睁开着。

虽然极慢, 却也是真实的存在着。

那道天空的裂隙……真的是,非常清冽无暇的金色。

正因无法互通的悲喜, 与毫无情绪的波动, 所以才愈发净粹通明。

如重锤砸上锻铁的一瞬, 威光迸溅,有的,只是那份过于沉重的威压。

鸣雷落雨,昼夜交替。

金色眼眸在光线暗淡的理想乡里耀耀,被突显的愈发真实。

神代早已过去,正因如此,阿瓦隆的存在尤为特殊。

也正是因为这份特殊,所以才能够达成原本不可能的事。

“不可以哦。”花之大哥哥挥起手中的魔杖,向着那只投射在阿瓦隆上空的眼眸轻言相劝,“现在,还不到醒来的时候。”

满天粉白的飞花,替代雷霆和雨,直至天空重归清澈碧蓝。

那抹金色不甘的偏转追寻着,直至将视线对上理想乡内微笑着的花之魔术师。

冷彻凝视,犹如实质。

“睡吧睡吧。”半梦魇并没有被那威吓的注视所压迫。

他依旧轻松的,用最和缓不过的语气,对那只不属于人代的眼眸进行欺骗:“到现在为止,都还是神代哦?”

还是神代呀。

花风缱绻。

声如落花一样柔软,昏昏欲睡的绝望着。

阿瓦隆,极乐的天佑之岛,凯尔特语里的‘苹果’。

翡翠与琉璃色的岛屿,湿润的泥土,常青且生机勃勃。

以及,开遍大半个理想乡的,轻粉色的花。

晴朗的蓝天下。

妖精呢喃私语,细细歌唱。

乐园的妖精喃喃着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唱了一首赞颂神明的诗。

‘――我们的一切之父,他的清晨之子。’

而那些无比美丽的花,掀起了风,汇聚于金色的眼眸之下。

时停一瞬,泛出迷乱的,幻术的光泽。

“让我们像梦一样……”没有咬到舌头,梅林流畅的念出晦涩复杂的咒言。

花风絮乱。

硬金的色泽,山羊一般平直的瞳孔。

在妖精轻柔的歌里落下泪水,坠进下方的一泓湖泊,泛出金色的涟漪。

那仿佛不是一滴眼泪,而是从某种存在的心里,脱落出的残骸与不甘。

在飞了漫天的花里,‘祂’渐渐瞌起眼眸。

微风,呼吸。

颤抖,落雪。

月落日升,一日走遍四季。

下雪啦。

长剑出鞘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风声。

梅林抽出置于法杖内的圣剑。

灿金的光辉异常清冽,与那位少女王者高洁的目光如此相似,能够轻易剖开一切衰颓腐朽。

金色的,霞光一般的璀璨。

黎明和花,共赴风雅。

在这梦一样美丽的理想乡中,素雪白的睫羽在轻颤。

和着云絮,纷乱辉煌。

云一样轻软的静,在这金色眼眸几次疲惫困倦的开合里,重归澄澈。

风息雪止,雾霭散尽。

睡吧睡吧。

这一次,也要做一个像过去那样辉煌温柔的梦哦?

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都请一直思念着那个瑰丽恢宏的梦,不要在规定的时间外醒来。

妖精醇和虚渺的歌唱,在光影婆娑里渐渐遥远。

日光那么温柔,软软的拂落过梅林的发梢脸颊。

紫罗兰色的眼底,铺着枝叶细密落错的阴影。

他垂眸微笑。

“――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

同一时间,叠合的声线。

少年似有所察觉,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去。

入眼的,只是天花板刺眼的白。

“错觉吗?”立夏垂下头,拧好封罐的盖子。

他眼底的色调,因为背光显得更为深刻。

迦勒底特制的战斗服,勾勒出少年人的身体线条。

他弓着腰,单手撑在地面上,将一只玻璃罐子塞进床角和墙壁的夹缝中。

“不可以从罐子里跑出来――当然,就算我这么说了,你大概也不会听吧?”少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外形像一小节触须般的魔神柱,在这个看上去有些微妙的笑容下,过电一样颤抖了一瞬。

立夏隔着脆弱透明的玻璃,用手指触碰着。

他开口,温缓的念出魔神柱的名字:“巴巴托斯。”

自在这个世界带走巴巴托斯以来,面对这位昔日的对手,立夏少有的郑重肃然。

他没有拿突破素材去调侃巴巴托斯,也没笑话对方草莓蛋糕一样的配色。

“绝对,绝对,不可以让罗曼医生看到你。”他目光清澈的,如此恳切,“你会遵守约定吧?”

比迦勒底外的风雪更加沉默,灯光扑朔冰凉。

休息室外,有来者的步伐声从微弱变得清晰。

大概是对序列49的御主进行催促吧,毕竟距离灵子转移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到。

就算这样,少年仍然没有对巴巴托斯进行催促。

巴巴托斯安静的蜷缩在罐子内,距离少年最远的一隅,就像是无法听懂人类的语言,不做出任何反应。

人之子碧蓝的眼底,情绪驳杂,静静注视。

休息室内冗长的静,室外某位少女的脚步吧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者有了什么神奇经历,总之变成这副弱小可爱模样的魔神柱。

巴巴托斯,最终还是贴上了对方手指所触碰的方向。

冰冰凉凉的,并不是人类的体温。

通透脆弱的玻璃,隔开了双方的直接触碰。

[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

少年微微一笑,将瓶口敞开。

“――立夏夏!”少女的声音充满活力。

‘滴’的一声,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立花花!”少年搁下手里的喷壶,他学着少女对他的称呼方式,回头微笑。

“啊……真是受不了你。”立花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头顶的翘发,在空气净化器微弱的制风里小幅度摆动着,突显了属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特有的元气可爱。

“看看时间啦!”橘子色头发的女孩指着墙壁上的挂钟,“马上就要出发了喔?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悠哉悠哉的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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