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遍地都是流浪儿,走失儿童算什么。”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送福利院就是了。”
相田怵道:“不是普通的走失儿童。”
“说是仙台地方华族的小姐。”
华族在日本历史已久,多数在战后落魄了,只在闲谈时提两句“祖上本是佩刀武士”,眼下还能自称华族的,多保留着贵族的家风与尊严。
然就算是走失,碍于面子也不会大张旗鼓找人,大友上警视厅内网一查,果然找到了山岸美奈子,招呼相田道:“你来看是不是她。”
“是、是。”
山岸家在本州岛颇具权势,大友又会钻营,想着哪怕无法帮他调职,结下善缘也不错,赶忙催促道:“你快把山岸家的小姐请过来。”
美奈子的形象比大友想得好许多,小脸素白,套了件肥大的运动服,漂洗得还算干净,右手手腕处缠了条蓝色丝带。
大友暗自收在心上,视线却没多停留:“请放心,山岸小姐,我们警方不日就会互送你回到仙台。”
她怯怯地应了声,似乎是被先前颠沛流离生活吓破胆。
美奈子的演技算不上多好,可成年人本就不认同孩童的思想高度,总觉得自己多吃了米盐,便高人一等起来。
大友以为自己才是话题的主导者:“看您手上的黄丝带,是加入了自卫组织羊吗,那群小鬼没冒犯到您吧。”
“不,”她眼神躲闪,“中也君很好,是他救我出来的……”顺带着将格里芬会社绑架事件一同交代了。
她画笔墨描绘自己的不宁与脆弱的神经,宛若在温室中生长的娇嫩藤蔓,只在绿藤末端绽放出清新的小花,被搁置于混乱的横滨中,便像含羞草一般地蜷缩起来,保护脆弱的神经。
大友很少与华族女子打交代,按照大河剧的叙述与日曜日富士台播放的电视剧,华族的女孩儿读了一路的女校,是秉持清、正、美的完美新娘,性子比虎皮百合的花瓣还要洁白。
“可中也,他与其他人的关系不大好……”
“羊之王吗?”大友循循善诱,“我听说他把自卫团的孩子保护得很好。”
像凶猛的野兽庇护依附他生存的草食动物。
美奈子支离破碎的叙述说明了问题,大友眼中含笑,以为找到了绝佳的突破口,他温声说:“辛苦您了,这两日还请暂居横滨的酒店,等与您家里人取得联系后再将您送还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