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还是有点小洁癖的,房间内空关了半个月,虽说走之前家具都蒙上罩子,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家具必须得全擦过一遍,床单被套要通通换新。
这一忙碌就是三个小时,果戈里从来不做家务,体力上是没问题的,心却很累,他从来不知道家事打理起来如此繁碎。
“辛苦了。”
当他瘫软在沙发上时,安和端来了点心,是东京都内颇有名气的麻薯,安和顺利从成田机场的分店带回来的。
他原本是准备自己买了吃的,挑选口味时就很随心所欲,六个麻薯一打,五个都是他最喜欢的花生味,剩下一个则是在店员的热情推销下购入的香芋味,说是才上的新品。
用精美的盘子将麻薯装盘之后,他还冲泡了茶水,一同用木托盘端着放在果戈里的面前。
“常常看吧,是七辻屋地麻薯,非常好吃哦。”
也不知怎么的,果戈里越过了放在眼皮子底下的香芋馅料麻薯,过河越界地伸手够安和的,后者对这些事本不算在意,眼下却阻止果戈里道:“这是我的点心,花生味的。”
果戈里小时候被发现有严重的花生过敏症状,好在不是致死级别的过敏,但之后安和就很注意他的饮食,在他的劝说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家找不到哪怕一粒花生。
那时候太宰跟费佳还动过用花生坑害他的小心思,可果戈里本人就警惕得不行,再加上安和也有意直至他们上纲上线的纷争,花生过敏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安和虽然不在乎毕业的学生们,也不会坏心眼到送上过敏源让他难受,此时好心提醒。
可果戈里却会意错了,他眼中迸溅出一道光,这神采让他平庸的属于政府小职员的脸蛋一下子生动起来,眉眼被美化了数倍。
举手投足间展现出奇妙的韵律。
他慢吞吞拖着嗓子说:“安和你怎么知道我对花生过敏?”
安和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也没明说知道啊。
这么不打自招,真的好吗?
他稳坐钓鱼台似的,连面上的表情都不曾变化过:“您在说什么啊?”很迷茫似的。
果戈里却得意洋洋,好像抓住了安和低级的小辫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完全忘记,不会真的不管前学生的死活……
“还要装傻吗?”果戈里已经彻底放弃了pua安和的可能,在发现他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后,那些谋划在瞬间就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