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永远那么残酷,在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他还是要寄居在姨妈家,忍受他们全家的鄙夷和无视,而他的生日由于处在暑假,因而看上去永不可能有一个属于他的生日宴会。更糟糕的是,二年级多比拦截了他朋友们的信件,让他在焦躁不安——他们是忘记了自己吗?连生日都没有祝福?——中度过了十二岁生日。十三岁时他收到了平生第一张生日贺卡,十四岁时他纠结于是否要把自己的伤疤疼痛告诉朋友们;他以为在他能离开姨妈家之前,他得永远这样度过他的生日:没有朋友的当面祝福,但也能收到生日贺卡和礼物,虽然遗憾,但比十一岁前好很多了。
在他几乎习惯性地这样度过自己的生日的时候,黑魔王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布置奢华的宴会大厅,巨大的——哈利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生日蛋糕,彬彬有礼的先生小姐们为他送上生日祝福和礼物。
遗憾的是,他最亲密的朋友,还有他的教父,都不在这个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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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过后,哈利的心情又抑郁下来。
因为,黑魔王开始教他使用不可饶恕咒了,而哈利在这上面的天赋简直堪称一塌糊涂。
他一次都没有成功夺过哪个人的魂,释放出来的钻心咒就像在给人饶痒痒,更不要说阿瓦达索命了。
黑魔王对此大发雷霆,他觉得可能是他教授哈利的时间太短,于是让巴蒂克劳奇、卢修斯马尔福等等轮番上阵,但谁也没有成功。
房门被敲响了,传来克劳奇的声音:“哈利?主人在书房等你。”
哈利尽可能拖延地走到书房,黑魔王好像正在书房里发火,这让他更不情愿了。
人总得面对现实。哈利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先生,我能进来吗?”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间,黑魔王冷冷地说:“in。”
短促的、命令式的、充斥着未平息的怒火的“in”。
哈利调整了一下表情,确信自己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情愿,然后推门而入。
黑魔王面前是一个陌生人——哈利已经见过非常多食死徒了——他四肢修长,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纽结在一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哈利还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冲鼻的怪味儿,混杂着泥土味、汗味,以及——毫无疑问——血腥味。他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过来,】黑魔王用蛇语说,【到我身边来。】
哈利连忙走近黑魔王。
【也许是我最近太急躁了,】黑魔王说,【毕竟,邓布利多真的把你教得非、常、好。你在他塑造的环境下都快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本来我也不会用不可饶恕咒。哈利在心中嘀咕,但他表面上还是非常非常乖巧,一派纯然地看着黑魔王。
【我应该尝试一些其他的办法,】黑魔王继续说,【让我们今天来试试看。】
【首先,让我介绍一下你面前的这位,】黑魔王指了指这个肮脏陌生的食死徒,【芬里尔.格雷伯克,或许是当今世上最凶残的狼人。他以咬伤和传染尽可能多的人为己任,想造出大批狼人来打败巫师。格雷伯克专攻小孩……趁小时候咬,然后把他们从父母身边带走,培养他们仇恨巫师。】
哈利瞪大了眼。
【你父亲的好友,我记得……卢平是不是?】黑魔王摸着哈利的头发,【卢平一生的悲剧就源于芬里尔.格雷伯克。他在童年时被咬了,我记得那应该是他五岁生日的前一天。非常棒的生日礼物,是不是?从此,他只能一个人呆着,不停地搬家,不能和其他孩子玩以防秘密被泄露,没有好友,没有自由,没有未来,被关在一个屋子里,险些无法进入霍格沃茨……】
【而你,可以尽情惩罚他,】这语言舒缓,这语调诱惑,【为你的卢平出气,不是么?芬里尔几乎毁了他的一生,而现在不过是收回一点小小的利息……】
哈利的呼吸急促,他盯着格雷伯克,慢慢地举起了魔杖。
钻心挖骨的关键是意志,是恨,是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