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教父的怒不可遏:“教父,你不要骗自己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哈利强迫自己转移开目光,不去看教父略带受伤的表情,勇敢地说下去:“黑魔王从来没有接受过哪个人的告白,教父,你不能骗自己。贝拉特里克斯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追了黑魔王那么久、那么狂热,但从来没有一点成功的迹象……”
小天狼星停住了脚步,凝视着他的教子。
“小天狼星,我知道你在关心我,”哈利冲着教父露出略带讨好的笑,“但是……但是这件事情上,我就是、就是不能放弃。哪怕确实是黑魔王诱惑的我,那我也认了;更何况确实是我追的他。是我做了各种尝试,是我最先告白的……”
仿佛又回到了舞会前的房间里,在浪漫的音乐声中,少年勇敢地主动凑上前,给了王者一个清浅的吻。而王者的回应是如此地热烈郑重,给了他难以拒绝的惊喜。
“小天狼星,抱歉和你想的不一样,”哈利的脸上带着一些梦幻的色彩,现实仿佛比最美妙的梦境还幸福,“但是,确实是我主动追求这份爱情的。因为我喜欢霸占他的目光,因为我想要试试看。年龄和经历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接受了我的告白,重点是他主动在大庭广众下公布了这份感情。”
哈利对着他的教父真诚地重复了一遍:“重点是我爱他,重点是他也爱我。”
房间里一时无言。
小天狼星看着他的教子,增龄药剂的药效已经过去,舞会上成熟的青年重新退化为略带稚嫩的少年脸。但不变的,是那横亘在额头代表力量象征的闪电型伤疤,是那坚定、锐利、甚至略带侵略性的眼神。
有一瞬间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大厅里双人共舞、不相上下的场面突然就浮现在眼前,同时浮现的还有纳西莎的话语:“看啊,哈利和主人多配啊……”
小天狼星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 “哈利……”
他顿了顿,慢慢走回哈利对面的椅子前,坐到了哈利的对面:“哈利,我只是担心……我非常担心,你会受到伤害,你会感到后悔。”
“你说你经历过那么多,你说你懂得你在做什么。但是我们,黑魔王、食死徒,还有更多的其他人,都见识过更多东西,”他的声音阴沉而嘶哑,带着不堪回首的记忆,“生命的逝去、战争,还有战争中分割的立场、战争中断裂的友谊,以及战争中凋零的感情。”
“我担心你,”小天狼星用手捂住脸,他的眼眶在发红,“你真的太小了,我担心你有一天会后悔,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后悔就可以的……黑魔王,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的人,你现在这样做了,要是有一天你想放手……”
哈利从椅子上站起身,主动上前拥抱住他的教父:“别担心,教父。我已经成长了那么多,我不是你想象中还需要保护的小男孩了。是我主动踏出了第一步,我对接下来的发展也有信心,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小天狼星无言地抬起头,看着他的教子,千言万语仿佛都堵在了嘴边。他抬起手摸了摸哈利的脑袋,最终叹息了一声:“你知道些什么呢……”
哈利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我其实知道很多的。”
这句话让小天狼星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额……我有试图探索过,”哈利老老实实承认,“但是,所有相关资料都被删去了,可能的知情人不愿意对我开口,确实挺难找的。不过,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他,不是过去的痕迹,不可以吗?”虽然所有的途径似乎都已经被封印,但是,光从每天夜晚的梦境中也可以窥见一二,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总会慢慢告诉自己实情的。
“……”,小天狼星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哈利,担忧几乎在他的脸上化作了实质,“你知道你们的年龄差、地位差都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哈利说,“但我坚信,时间会说明一切的。”他有些难受地瞅了瞅他的教父,小天狼星这样抗拒的态度在他的心头难免笼罩上一层阴影。他们的恋情,会顺利的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吧?
“……”小天狼星颓然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有肉眼可见的疲惫和伤怀,“随便你吧,哈利……反正,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哈利难过地眨眨眼,虽然教父勉强称得上接受了这段感情,但他很明显完全不看好。他用力抱住了自己的教父,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教父的胸前。
相比于哈利与小天狼星这边的相互纠结与气氛沉闷,另外一侧早已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食死徒的队伍,然后以食死徒为八卦中心开始疯狂向外扩散。每个人都差点被这个消息炸了个癫狂:
黑魔王谈恋爱了!对象是救世主!
妈妈呀我今天一定是做梦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