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我万分后悔,我不应该自己提前驱车去霍布斯家中看一看;但我又万分庆幸,我提前去了霍布斯家。你知道吗,当我来到霍布斯家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暴露,他试图杀死自己所有的家人,他的妻子在我面前断气,他在我面前割断了她女儿的脖子……
我朝着他开了枪,杀死了他。
这是我有生以来杀的第一个人。
亲手杀人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非常抱歉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我不后悔开枪,他是一个恶棍,让八个家庭失去女儿的杀人凶手,他就应该去死,但是……
(此处有一些划痕,涂抹遮住了一些语句)
我删去了我的胡言乱语,因为它们看上去太像是精神病写的话了。总之,亲手杀人让我的幻像变得更加严重了,我总是能看到一头鹿在我的身边,又或者能看到那些死去的少女挂在我的房间里……
我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说我陷得太深了,建议我去度度假舒缓一下心情,真没想到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友。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有些眷顾我的。
对了,顺便一说,我现在正在照顾阿比盖尔.霍布斯——也就是伯劳鸟雅各布.霍布斯的女儿,刚刚我提到说在我面前被割断脖子的那位。当时我开枪杀死了雅各布.霍布斯,然后汉尼拔为她的女儿做了急救,虽然她被割断了脖子,但依旧撑到了手术的结束,最后成功被救回。
我感到自己对她富有一定责任感,毕竟她是我救回来的。汉尼拔也建议我亲手照顾她,可能会缓解我的心理压力。
突然间多了一个女儿的感觉很奇妙呢,没想到我还没结婚就有孩子了,哈哈!
你的,
威尔.格雷厄姆
哈利读到结尾,禁不住也笑起来。他怀着敬畏的心情收起了信件——他对从蛛丝马迹中推断连环杀人犯这种智商型工作还是挺敬畏的——然后展开了另外一封信。
威尔现在在美国,跨国信件传输不易,所以他的信频率很低,但是往往写得很长;而另外一边的信就显得简短而任性了。
哈利瞪着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一封大大的信纸中简短的几行字,简直想破口大骂,大哥你信写得那么短、频率又那么高,你是把写信当做发短信吗?
在夏洛克的信中只有那么两句话:
“魔法有什么永久改变人容貌的手段吗?或者说,你有办法帮我隐藏一个女人的痕迹吗?”
——甚至都没有抬头和署名!虽然哈利一眼就知道这种信来自谁。
哈利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张信纸写下了自己的回信:
“我以为你和华生是一对(PS:不要再在信里朝我秀恩爱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你要保护的女人?甚至为了保护她,你还愿意向我求助?”
报复似的,哈利也没有写抬头和署名。他打了个呼哨,召唤来海德薇,将折起的信纸(甚至都没有放进信封)直接挂在它的脚上,对它嘱咐说:“给那个卷毛、马脸、毒舌的家伙,海德薇,你知道给谁的,对吧?还有,记得问他要小费,你送信多不容易啊!”
哈利发誓他看到海德薇也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振翅而起,朝伦敦的另外一个角落飞过去了。
哈利耸耸肩,又取了一张信纸,开始写给威尔的回信。这次可得好好写,写长一些,不像给夏洛克的信那样敷衍了事。
但他的回信才写了一个开头呢,海德薇就飞回来了,带着一个小袋子和一封回信。哈利瞪着海德薇半晌,才非常不情愿地取下了回信以及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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