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你这几日神色不对,今日更是偷偷离开,便跟了上来。见你来了苏府,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却原来……”任慈一脸的痛心,“那个女魔头好看归好看,但她行为实在恶毒,你怎么能跟她扯上关系。”
“她干了什么,你们就……”
“她近两年是没干什么大事,但前些年呢。远的不说,便说你的师母,她的脸,你以为是怎么毁的。”任慈道。
岑夏:“……”
岑夏今天方才知道,任慈的妻子,竟也是位被毁了容的美人。
说是任慈将南宫灵养到这么大,其实他妻子在其中出的力更多的。养父养母,这南宫灵竟然跟毁了养母容貌的人……岑夏摇了摇头,心中只生起一种感觉,脑中只剩下几个大字,那就是:贵圈真乱。
任慈严词逼问,南宫灵暗然神伤,默默后退,最后竟吐出一句:“可她,她是我新娘啊!”
啥???
岑夏和朱祐樘都是一愣,任慈更是直接傻了,“你,你说什么?”
南宫灵却似乎已经反应过来,闭上嘴不再开口。但他之前那一句,虽然不高,但却清晰的入了在场之人的耳。
岑夏的第一反应是荒唐,石观音才多大,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后又一想不对,自己有些靠脸的先入为主了。如果按照江湖传闻石观音横行霸道的年纪来算的话,这女人早就年过四十了,有这么大个儿子自然十分正常。
不过这事儿……
岑夏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异,因为石观音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儿子的,尤其是像南宫灵这么大的。
南宫灵被任慈带走了,后续岑夏也没听到,不过就刚才说的,就已经够劲暴了。
此事一出,也不知道任慈还放不放心,再将丐帮交到南宫灵的手上。
“难说。”
朱祐樘道:“任慈这个人,是个很不错的前辈,人品没得说,也很理智,不会将上一辈的仇怨强行加诸到下一辈身上。石观音做的事,怎么也不会由南宫灵来买这个单。只要南宫灵自己本身没有问题,应当是不会受影响的。”
“可毕竟任慈虽是帮主,也要顾忌帮里其他人的想法。”岑夏说:“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不过这事倒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了。
岑夏也不拦着南宫灵走,毕竟现在是石观音求着她,总会再派人来的。
然而她等了一日,没有人再来,又一日,还是没有,一直到两个月之后,才听到消息,说是石观音已经死了。
“死,死了?”岑夏简直不可思异。
“是死了。”李红袖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机缘巧合,恰巧知道的。石观音是被自己杀死的,她变老之后,屋子里本是没有镜子的。但有一日,她徒弟去为她擦脸时,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水里的自己。”
然后她受不了,发了疯,伤了不少人,最后自己也死了。
岑夏想起了跟石观音的那次对话。
当时石观音说,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敢和她动手之人,所以会在毁掉脸之后,留岑夏一条性命。
岑夏当时便道:“这世上,有个词,只有两个字,叫自杀。”
莫不是你还能管得住旁人自杀?
石观音说:“这世上总有些法子,让人连想死都难。”
岑夏在想,莫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可她又怎么想得到,石观音竟是这么一个把容貌看得当真比性命更重要的人。发现自己容颜不在后,竟半点没了往日的聪慧冷静,直接发了疯。
岑夏叹息道:“我该在手中再握点儿什么东西,石观音所在乎的。”
“她最在乎的,除了容貌,别无它物。”朱祐樘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留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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