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送这么多东西过来,也用不上。”岺夏道。
朱祐樘说:“我没有后妃,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赏给臣子后院的,如今给了你也好,多了些不是更好,你们姑娘家一向喜欢这些。”
“而且多赐些东西,也让那些人不至于小瞧了你,你在宫里也住得舒服。”
岺夏:“……”
那些人现在是不敢小瞧她,都快把她当未来的娘娘了。
这话可是半点儿不假,先不提那些个宫女太监,就连被派来保护她的两个大内侍卫,也在那里小声的讨论。
说什么你看着吧,过几天就要封妃了,你见过哪个进宫做活儿的这么大派头的。
“且不说伺候的宫女太监数量,光说皇上,这些天,皇上几乎一有空就往这边跑,晚饭可是一直一起吃的。”
“左右后宫里也实在太空,多一个娘娘也好,皇上……”
岺夏抬头道:“秋兰。”
“姑娘。”秋兰立即上前,脆声道:“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岺夏道:“去取些纸笔,给那两大内侍卫送过去,告诉他们写字交流就好了。我要休息会儿,他们着实……有些吵了。”
秋兰应声,然后便寻了纸笔,送了过去,再原话转达。
两个大内侍卫:“……”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震惊。
都是大内侍卫,他们本身的功夫自然不弱,在这个位置尚且听不到那边的动静,而岺夏……两人心道,适才明明都已经极小声,接近耳语了,怎么还会被听到?
会不会,是诓我们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再不敢多说闲话,一个个规矩得要命。
几日之后,岺夏已经混到了御书房,在那里多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无聊发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晚上入了夜之后。朱祐樘信任她,愿意让她来,可不代表外面的大臣不会反对,所以一切还是十分低调的。
这日,朱祐樘突然道:“王安……告老还乡了。”
却原来,在查实之后,因着事情性质问题不好处置,朱祐樘便找人设了一个局。恰好这王安即好赌又好嫖,想要让他输得裤子都没了实在太正常了。到最终,王安被一个‘混混’打断了腿,再没法在宫里伺候人,便直接告老还乡了。
岺夏心道,有不臣之心,涉嫌谋反,这个结局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朱祐樘轻叹道:“他毕竟跟了朕十几年,实在……”
朱祐樘善良,宽厚,心软,这点是岺夏早就知道的。王安伺候他多年,事情又被提前发现,再加上不好处置,不要对方的命这本就不奇怪。左右断了腿,又不在宫内,王安已经再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其实最难办的还是南王那边。
一如岺夏之前所料,南王在得知世子被抓进京之后,当即上书报丧,说是世子病重而亡,还大办了一场丧事。即便是岺夏并没将南王世子化成水,这时候拉出去对方也绝对会失口否认喊冤,更何况是现在。
“总是会有办法的。”岺夏随口道。
朱祐樘闻言微微一笑,总觉得在岺夏面前,仿佛世上没什么事情是难办的。她神态轻松,语调随意,连带着会让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也并不难以办到。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翻到下一本,接着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这金九龄,倒当真是个……”朱祐樘顿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他走到哪儿,哪里就有案子。”
岺夏抬眸,有些感兴趣的凑了过去,极自然的趴在一边就着朱祐樘的手瞧到了上面的内容,然后便是一愣。
“你等等,拿过来我再仔细看看。”岺夏说。
那封奏折是金九龄递上来的,据说是他去某地公干,然后正巧碰上一桩大案。那桩大案,说来就只是一群乞丐为财争斗,打了起来。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大案,是因为这一回出了人命,还不止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