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4节</h1>
只要今晚能够平安走脱回去她就搬家另过,还有钱塘县衙丢失的那几千两银子也不再追究了,最多由她出钱交给李公甫补上,只当回报他们夫妻连日来的关照之意。
“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这是你家后花园啊?!”
始终不露真身的妖怪冷笑道:“还想多管闲事捉拿我手下的小鬼,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废话少说,想走可以,先吃我一剑!”
话音方落,一道凛冽的剑气便挟着妖异青光直冲闯入者的面门而去。
眼见那道冷飕飕的寒气隔着大老远都要逼近天灵盖了,无力反抗的宋辞只能抬手挡在身前,希望借着护体金光勉强保住性命以期来日。
哪知就在她连惊带吓几乎要认命的时候,斜刺里又探出一柄银白宝剑挑开了来势不减的凶器,“小青,莫要胡闹!”
听见这句从天而降的救命良言,宋辞才战战兢兢地张开指缝,悄悄偷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白衣仙女。
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只看那眉目之间百转千回的万种风情就知道,便是画圣在世也描绘不出其中的韵味。
况且此女之美又岂是凡尘之人可比的,遍寻古籍也找不到比一个仙字更恰当的词来诠释。
“仙子姐姐!”
宋辞说着就上前一步,“多谢仙子姐姐出手相助!在下乃是钱塘人士,家中就在……”
“哎!好端端凑这么近做什么?”
一道青色的身影蓦然挡在白衣仙女身前,用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鄙视神态瞪着来人,“再说了,谁稀罕知道你住在哪里,你是不是还想说救命之恩须得以身相许啊?哼,想的倒美,可惜我们小姐已经许配人家了,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青儿!”
白衣仙子无奈地笑了笑,朝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小妖怪好声说道:“你是为了失窃的银两过来的?”
“两位姐姐容禀!”
心知这二人即是主仆相称那就必是同类,再加上白衣女的身份明显更高一筹,宋辞也不那么害怕了,立刻拱手回道:“近日来钱塘县衙连失了几千两库银,县老爷找不到贼偷便将失窃之事栽赃到捕头身上,言明再不严查就要下狱。碰巧在下和那李捕头有些渊源,这才应了他的请托前来查案,没想到惊扰了两位姐姐。”
白衣仙子听完便是一叹,“那县老爷好不知礼,怎能无缘无故把罪名赖在旁人头上。小青啊,我看咱们还是把库银还回去吧,否则那李捕头要真是为此下狱受苦,岂不是成了你我的罪过!”
“姐姐!”
青衣女满脸不乐意,“咱们好容易才弄来的银子,要是就这么还回去拿什么给许公子开药铺?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两位姐姐可是缺银子使?”
宋辞闻言灵机一动,“您二位有所不知,这府库的银子都是有标记的,倘若随意拿到外面使用,满城百姓都会协助官府将花费之人围捕报官,到时可就是活罪难逃了!”
“啊,还有这种事?”
青衣女听完立即变出一锭银子翻找,待看到下面果然印着府衙名号才恍然道:“幸亏还没把银子交给许公子,否则不成了好心办坏事!”
她又看了眼人摸人样的小妖怪,“看在你无意间替许公子免了道劫难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次。快走吧,以后不许再来打扰。”
“多谢姐姐宽宏大量!”
宋辞心中一喜,躬身下拜道:“在下对于修行一事虽不在行,好歹在坊间活了百多年粗通凡务。想必两位姐姐是初入人间难免有些不凑手,若不嫌弃,在下这里还有些小玩意,愿意进献给姐姐们以做消遣。”
她说着便从挂在腰间的紫罗囊中取出乾坤袋,倒出那两大箱子金银珠宝,“此物来路光明正大,姐姐不管是自用还是买卖都不妨碍。”
原本还带着浅浅笑意的白衣仙女见到那个灰扑扑的荷包时神色一变,冷声道:“这乾坤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可是杀人夺宝?”
“小姐问话你还敢犹豫!”
青衣女见状柳眉倒竖拔剑出鞘,“方才花言巧语的架势哪去了,我早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
“在下不敢!”
不知对方为何突然翻脸不认人,宋辞慌忙摆手解释道:“在下从出生至今从未犯过杀孽更是处处与人为善,又怎么会有杀人越货之心!这乾坤袋乃是青城山中一位修炼千年的白蛇前辈送给我的,只因在下还有些钱物傍身,这才保留至今。”
“白蛇前辈?”
青衣女看了看面前的小妖怪又转头朝着自家小姐笑道:“姐姐,你可见过这位公子?”
白衣仙子颔首道:“当日我在渡劫之前是见过一条小蛇精,不过他那时尚未化形,我也不知是男是女。”
“难道你就是赠给在下化形丹的前辈吗?”
弄清楚前因后果,宋辞傻愣愣地问道:“那日雷劫之后前辈不是渡劫飞仙了吗,就连小蛇都跟着喝了好多天降甘露呢!”
“你以为飞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青衣女虽是收了冷面却还是没什么好脸,“我家小姐正是因为盼不到飞仙的机缘,这才求得观音大士指点来钱塘县报恩的!”
“小青!”
白衣仙子娇嗔一声,“难得有缘再见,你也别总是前辈前辈的叫了,还是唤我的本名白素贞吧,这是我的姐妹小青,也是咱们的同类。”
“原来是白姐姐和青姐姐尊驾!”
虽是好奇小青口中的报恩一事,宋辞也不敢多问,只是再施一礼恭敬道:“既如此,还请两位姐姐收下这些俗物,只当小妹借花献佛了!”
“原来你也是母的?”
小青上下打量着她,“为何非得如此打扮?”
宋辞轻轻一叹,“只怪世人重男轻女之心久矣,况且在下习惯行走江湖还是男装便利些,也省得有些无耻之徒寻衅骚扰。”
“说的倒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