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58节</h1>
“好,好!”
空等了半天的茅八尺也不气恼,反而笑呵呵地跟引路的道人聊了起来,“惠生啊,你师父近来还好吧?”
惠生笑道:“托师叔的福,师父一切都好,还为我们师兄弟添了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师妹。”
茅八尺一听立刻指着身后的徒弟说道:“老道也新得了一个颇有资质的好徒弟,往后要是有机会还要靠邹师兄指点一二。”
你吹我捧的又说了半个多小时,宋辞和茅八尺才在惠生道长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座极为破败的大院外面。
“这是……”
茅八尺疑惑道:“今年的聚会地点怎么这样古怪,可是有什么说不得的门道?”
惠生憨笑不止,“还请师叔入内,届时自有师父为您答疑解惑。”
这就有点逼迫的意思了。
人都来了,若是过门不入指不定还得传出多难听的闲话。
茅八尺虽是不惧前路却也不愿拉着小徒弟涉险,只得落后一步悄声道:“待会儿进了院子,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记住一句话,切记不可离开师父左右。”
宋辞点点头,不言不语的跟在老道人身后进了院子。
大门一开,两个人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再一落脚,更觉得脚下的土地黏实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土里拽着鞋底似的。
稍后进入那栋足以媲美鬼片现场的阴森院落,便有一个年纪与茅八尺相仿的富贵老道拱手相让道:“难得程师弟赏脸来此,贫道却未曾亲迎,勿怪,勿怪!”
还不及旁人对邹青城的一番谦逊姿态做出反应,就听他身侧的一位年轻姑娘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颇为不屑地打量着来人的衣着。
紧跟在茅八尺旁边的宋辞见状也毫不客气地呵呵了一声,心道:“娇憨可爱倒是个好词,可惜却不是谁都能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温柔暴击~~
另,一提到茅山正宗,渣作者总会想起英叔~~_(:3」∠)_
橘子汽水,么么哒~~
第222章 7、
院子里往少了说三十多人, 只有茅八尺和小徒弟的穿着最为朴素,也难怪人家看不起。
邹青城仿佛没有听见两个弟子之间的交锋, 仍旧笑言道:“程师弟,按照旧历,今年的聚会原本该在京城举行。可是月前, 有一个与咱们茅山派休戚相关的知交好友遇见了点麻烦事, 求到了贫道面前。贫道与众位道友商量过后,觉得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让小辈们开阔一下眼界倒也不错,这才临时更改了地址。若有不便之处,还望程师弟海涵。”
宋辞一听更呵呵了, “还贫道呢, 连腰带都是翡翠扣的,再把头冠往拍卖行一送都够把山移平了。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还不是自己收钱让别人卖命。”
她也懒得理会这些自古以来最擅长勾心斗角的老油子,只看自家师父是什么态度。
如同邹青城笃定的那样,醉心道术的茅八尺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于无形中被众人排挤到圈子外面的事实,反而顺从地应和道:“济世活人本就是我茅山宗的立派宗旨,些许小节算得了什么。邹师兄口中的麻烦事,可是眼前的大宅院?”
“不错。”
邹青城引他去看按照吉祥位排定的大院规划图, “百十年前,有一位善姓富商为了躲避强匪, 在这易守难攻的益阳山上盖起了一座大进深宅。本以为只要凭此保住家财不愁盼不来东山再起之日,不料善家数十口人自从进山便死伤不断,到最后只剩下几个管事仆人逃了出来。谣言越传越广, 就连原先在这益阳山下世代久居的村民,也因为惧怕大院中的邪物举家迁走了。”
放下图纸,茅八尺将目光停留在两排厦房前随风摇摆的破灯笼上,“照师兄的话说,如今善家人虽是都死绝了,可管事还有活着的。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鬼祟作怪,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谋财害命呢?”
“说到这里,就要应在那位知交好友的麻烦事上了。”
邹青城接着说起了后续,“两年前,有一位很有来头的民俗大师看中了益阳山,想要借着善家大院的旧址建立一个专门介绍本土民俗的博物馆。你知道类似这样的工程都是得到国家大力支持的,现在的难处就在于手续早就批下来了却一直无法动工。”
茅八尺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的明月夫人墓,“莫非是损伤了人命?”
邹青城回首指向一干徒子徒孙,“倘若真是如此,贫道又怎么敢带着还未学成的小儿进山冒险。上来勘察地形的工作人员倒不曾出现过生命危险,可是只要有人住进来,都会在半夜熟睡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凄婉歌声,还有院子里的灯笼也会随着歌声飘荡自燃。来回折腾了几次弄得人心惶惶,也就没人敢再接这个工程了。”
茅八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倒更像是有人想要守住院子,不许人妄动的做派。”
邹青城领着人往回走,“所以我才特意请来程师弟相助,有你我二人在此坐镇,不论背后主谋是人是鬼,都不怕辨不出真伪。”
茅八尺连声应是,顺着邹青城的意思与其余门派的同道中人相互问好后,才将自己的小徒弟推出来介绍给众人认识。
就算是颇有几分真才实学的茅八尺在余者眼中都不值得多费心思关注,更何况是宋辞这样的无名小卒。
见人到了眼前,他们只是不轻不重地哼哈了几声,连出一份寒酸表礼的老规矩都懒得去做。
人家不待见,宋辞也乐得自在。
反正在她心里所谓的茅山道人不过是些营营役役的苟且之辈,既比不得燕赤霞的潇洒豪迈又学不来马小玲的技压群雄,傻子才会把他们的看重放在心上。
院子一共三进,中院和后院分别被人数最多的邹青城一派和与他关系更亲近的道友占据了,剩下茅八尺师徒和几个更为势微的闲散道人只能住在临近大门的九间厦房。
当着徒弟的面被人慢待,茅八尺有些抹不开脸,扭捏道:“其实住在厦房也不错啊,我与邹师兄一前一后,正好能将院子看住。”
“是啊,还是师父有远见。”
正在替他铺被褥的宋辞头也不抬地回道:“早知这样麻烦,还不如提前租一架直升飞机过来,由上而下不是监视的更好?”
她说完还不解气,又坐在瘸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拜求,“师公啊,你要是真的在天有灵就帮你的傻徒弟开窍吧,否则咱们茅山宗早晚教别人坑得倾家荡产啊!”
“休要胡言!”
茅八尺吓得赶忙去关屋门,待屋子暗下来又觉得纵然有师徒名分也要注意男女大防,干脆自己站在外面盯视左右,免得让他们白捡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