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复述了一遍这姓名,像是第一次从口中念出这个名字般生疏。
他沉默了片刻,鸢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同样缠满了绷带的少女,似夹杂着悲哀又似夹杂着欢欣,满是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语气有些低沉,单手扶着小松凛奈的右脸,一只手托着下巴,鸢色的眼眸凝视着小松凛奈仍然毫无焦距的瞳孔。
“大概可以算是死了吧。”
仍然望不清眼前的视野,但却不妨碍小松凛奈的瞳眸无意识地晃动了几分。
她对童磨先生的观感是很复杂的。
作为上司而言,童磨并没有什么过错。但作为他存在的本身,以及背后所牵连的无数性命,
像缠枝般层层叠叠,无数枯骨坠在他的身后,罪恶浇灌而出的存在,再怎么繁盛妍丽,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粉饰遮掩罢了。
小松凛奈这么想着,又听太宰治语调轻柔,似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说道:“不过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呢。”
小松凛奈:?
如果不是看不太清楚,想必她现在都可以跳起来给太宰治一记正义的重击了。
说话不要这么绕啊你这个绷带黑泥怪!
“太宰大人,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去世,难不成是精神层面上的意识死亡?
只是对于鬼这种存在来说,还能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超乎人类常识的范围了。
所以童磨先生,实际上也该被送去提取血液,为全人类做贡献?
太宰治托着腮,心情颇佳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呆滞了起来。
“在想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凛奈?”
他颇感兴趣地戳破小松凛奈的妄想,在一旁笑眯眯地询问。
小松凛奈:……
想要科学地解剖童磨先生这种想法,还是不要告诉太宰大人了。
毕竟眼前的这个笑着的黑发青年,是真的想得到做得出的实践派。
太宰治低笑道:“好了,开玩笑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
小松凛奈有些幽怨地望着若无其事的太宰治。
这个家伙,你以为玩笑时间是因为谁才开始的啊?!
小松凛奈久违地对上司大不敬地腹诽。
“那么,让我为你解释解释吧。”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太宰治展开手里那本红色封皮的书,像模像样地开始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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