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暂时不处理那些欺凌自己的坏孩子,原来是要等待时机当做与攻略对象交涉的垫脚石吗?”执事君一边为回来得比以往晚得多的主人奉上红茶,一边微笑着称赞道,“不愧是纱夜小姐,果然了不起啊。”
“……诶?你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执事君在黑白两色,干净整洁的开放式厨房里一边挽上袖子切菜,一边温柔地和她对话。当然是在为她准备晚餐,让辛苦一天的大小姐回来吃再热一遍的不新鲜的饭菜可不是合格的下仆所为。
“难道不是吗?纱夜小姐的攻略进程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如果您能早点告知下仆的话,我本应准备好丰盛的大餐恭候您的归来的。”
“……这倒不用了,请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所以,在那位赤司君送您回来的一路上,你们在车里又谈了什么呢?”
像小猫一样舔着红茶上那一层奶油泡沫的纱夜呆滞了一下。
“好像……也没说什么?”
赤司当时的气场完全把她震慑住了,像是小动物畏惧更强大的猛兽,本能告诉她要跑得越远越好,逃离对方触手所及的一切范围内。但是……她知道,这也是一个不可能再来一次的机会。
错过这次,她猜赤司将再也不会和她出现在一个场合,即使擦肩而过也将她视若无物。把自己的心牢牢封闭起来,而她将不会再有能这么接近他完美无瑕外表下裂痕的时刻。
绝对……不能放过。
所以她做出了现在想来还觉得大胆到不可思议的举动。
虽说情急之下兔子也会咬人,人的本性毕竟是难以改变的。等她被赤司猛地抱进车里,坐在他的膝盖上,被少年有力的手臂圈在怀里时,她就整个人僵住了。
即使低调的汽车悄无声息地发动,她的大脑一时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像掉进陷阱的兔子一样呆呆地和近在咫尺的,少年被无数人称赞过的容貌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像约好了,我明天中午去篮球部送便当。”
“啊!这不是已经开始交往才会有的展开吗!”执事君手中的菜刀发出清脆整齐的响声,需要的配菜以用了量尺那样精准统一的大小堆成几堆。
“交往……应该还没到。”尽管她觉得她的那番话已经可以当做含蓄的表白了,但赤司并没有给予回应,“不过晚饭后,可以指导我做明天的便当吗?”
“哦?明明有下仆这样的工具可以使用,纱夜小姐还是决定要亲手去做吗?真是诚意满满啊。”执事君微笑着将前菜的餐盘端上桌,“即使取得胜利也没有骄傲自满,或是急躁冒进吗?”
“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人的心是一门值得好好去研究的学问,特别是对您这样要捕获它的猎手来说。”
忙了几个小时,终于为明天的便当做好准备,纱夜在疲惫中躺上了床铺。回想一下今天的经过,她安心地觉得自己可以睡一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