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从港口mafia手里捞织田作,这可不能算她说谎。
太宰治果然变了脸色。
“我可不记得port mafia有小姐这样一位合作者啊。”变脸也只有一瞬间,下一秒他就挂上了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就连红药也猜不出他要试探些什么。
就是看着让人气闷。红药双手抱臂,冲他抬了抬下巴:虽然我现在重操旧业,不过太宰君倒也不必思虑过重。这次来横滨只是一次不得不来的短期旅行,在尽快离开这一点上,我与太宰君的想法是一致的。”
被他三番五次地试探,她的耐心大约见底了。不说这幅掩饰不住的烦躁姿态,就是话里也带上了点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告辞。”
“是是——”太宰治笑眯眯地扬起手中的文件袋,提醒她不要忘记两人的约定,“一有消息,我一定会登门拜访小姐的。”
红药:……免了!
她刚转过身,身后的太宰治就收敛了夸张的表演。浅浅的暮色里,青年褪去了所有表情,只有一双鸢色的眼睛,如同街头每个不含任何感情的监控探头,平直地目送红药渐行渐远。
山姥切国广无疑注意到了这如芒在背的视线,他回过头,单手压在刀柄上,无声地对太宰治回以警告的视线。太宰治浑不在意地回以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山姥切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跟上了审神者的脚步。两人很快消失在夕阳下的人流中,太宰治收回视线,转身进入了侦探社的红楼。
两人离开后不久,江户川乱步就哼着歌回到了侦探社。今天陪在他身边充当地图兼保镖的织田作之助推开门,就看到友人既没有趴在办公桌上摸鱼也没有躺在沙发上摸鱼,而是站在窗边,出神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太宰治回过头,一直刻在唇角的弧度也真切了些:“织田作。”
“哟,太宰,”江户川乱步睁开一只翠绿的眼睛,瞟了一眼这位同僚,“结果如何啊?”
太宰治瘫回椅子里,懒洋洋地“啊”了一声:“真是一位谜一样的小姐呀——”
明明没有丝毫恶意,甚至还会下意识地容忍他的种种习惯——却又与他失去的记忆息息相关。
嗯,连炸毛的方式都这么独特,看来以后可以多多打搅呢。
江户川乱步似乎只是随便一问,太宰治也好像只是顺口一答。这个话题结束,两人也不再交谈,倒是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下,问:“你们在说红药?”
“呀,都忘记织田作跟红药小姐是朋友了。”太宰治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卷宗晃了晃,“那位小姐今天来下委托了哟,织田作要看看吗?”
“我就不了。”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觉得红药既然避开江户川乱步选择了太宰,大概也许可能已经消了点气。
不,也不一定。难得多想的织田作之助觉得红药如果来侦探社,一定会等到他和乱步先生回来。难得来一趟却走得这么早,不是有急事就是……
“太宰,你是不是又惹红药生气了?”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自从红药过来这边的世界,提到太宰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因此,见太宰治神情一滞,织田作之助就毫不意外地劝说:“记得好好道歉啊,太宰。”
太宰治神情微妙了一瞬:“织田作这个口气……”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太宰?”
“不,没什么。”太宰治与往常无异地微微一笑,“我会的。”
于是织田作就这么毫无理由地信了:“嗯,那就好。”
红药不知道侦探社中的对话,她已经回到了神社,意外也不意外地看到神社里多出了两名俘虏。
不意外的是芥川龙之介,杀是不能杀的,但就这么放了也绝对不行,三振太刀出马都没拿下一个不过二十的异能力者,传出去刀剑跟她都丢不起这个人。俘虏回来是唯一的选择,也好让其它眼馋悬赏的组织自己冷静一下。
除了这个意料之中的俘虏,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
“这是谁?”红药看着眼前被反绑着手腕的金发女人,问。
红药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而且这个不大的神社里也没有牢房之类的设施,只能先把人分开锁在客房里。这会儿这个穿黑西装的女人正背着手坐在床边,看起来似乎在努力地保持镇定,却也遮掩不了她手在发颤的事实。
回答问题的是暂时负责看守的膝丸:“她似乎与‘罗生门’的异能力者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今天也是她带人埋伏了退和今剑。”
两振小短刀被埋伏的事情,红药回来时就听说了,还没来得及细问。这时听到,有些惊讶地看向房间里的人。
她的身体看起来倒是挺健康,但也仅止于此,并没有系统训练的痕迹;而脑力……说实话,就这个说一句镇定都勉强的临场表现,基本告别指挥位了。
“问出什么来了?”红药问。审讯的事情当然不用她亲自上,不少刀剑跟在前主身边,见识的审讯技巧比她多得多,她只需要做一些最终的确认工作。
果然,膝丸马上就拿出记录照本宣科:“樋口一叶,港口mafia成员。是另一个俘虏芥川龙之介的副手……”
“芥川前辈怎么了?!”
哦?红药猜膝丸是故意提这个名字的,果然,一提到芥川龙之介,樋口一叶就好像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近乎急迫地向红药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