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显很客气,依旧是称呼四爷为金四爷,四爷却很客气,只称呼官称,“邓大人请。”
“您这是折煞我了。”邓显赶紧摆手,“您要这样,叫二爷知道了,可是了不得。”
四爷就顺势,“私下,还跟以前一样,叫您邓大哥?”
这就对了嘛。
男人们相互试探了一轮,相谈甚欢。
这邓夫人也是个秒人,“原本一听苦寒之地,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跟来。这一见四奶奶,瞧着竟像是年轻了成十岁,可见,这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
进了门先拜见了老太太,邓显就跟四爷先去见金匡了。只留下邓夫人在后堂跟女眷们说话。
邓显在金匡面前执弟子礼,见了纳头就拜。金匡扶着起来,“王爷一切都好?”
邓显答的谨慎,“自打去岁入秋,王爷的身子便有些不大好。”
哦?
金匡问说:“可要紧?”
“足痹之症!”邓显回答的越发谨慎,“只是时常发作,疼起来竟是走路也不能。”
这种病,说有的话……每个上了年纪的,尤其是半夜起来上朝,冷冰冰的地面说跪就跪的老大人,大概都有一些。
四爷也知道,他们说的这种的,多是收了寒凉或是有些风湿……疼是真疼,但这疼的程度有多大,只有自己知道。属于弹性比较大的病症。
换言之,顺王这是暂时从朝堂给退出来了,不想掺和了,病就犯了。想掺和了,人家就有好了。
邓显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府里的事,多是世子打理。只是世子多是忧心王爷,十日里倒是有八日在府里,侍奉在王爷身边,连会客的时间都没有。”
哦!这就是说,京城的局势还很晦暗。
剩下的事,金匡一句都不问了。
两人在这边留了一晚,第二天,四爷叫金孝带着人亲自将邓显送到任上。
临分手的时候,邓显上了马车了,才撩开帘子跟四爷低声道:“二爷叫我跟您带句话,是说许时思南下江南了。之前谋划的事恐怕得往后拖一拖……”
这是进一步表达亲近的意思,是说李诚连所谓的秘密都敢叫他转达,那就是特别亲近的人。
这个亲近,不是对着整个金家的,而是只冲着四爷来的。
四爷受了这个好意,也提醒他:“县尉为本地豪侠出身……让金孝在县城暂留一个月……”
是说此人手下要人有人,善于动武,不好相处。为了确保安全,连人手也给了他了。
邓显何等样人,在这边一天一夜,已经看出金家在这边的根底。与其说金家依靠他,倒不如说抱团取暖,怎么才能把这地方经营成小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