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从理论来说听起来的确可以做到,但是这个锥形的造型,这个半月形的出风口,这个原理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沈二,你是把自己当做热锅煮啊一学子喃喃道。
没错!就是这个!这个烧水器(等等怎么突然取名了?)不就是北方来的热锅原理吗?
只不过北方的热锅在这器具周围还绕了一圈,放水之后下猪羊肉片或者兔肉片,现煮现吃,这个是直接放在水里煮人。
啊这
小年轻们纷纷怂恿道:你快去试试!
等等,别推,这个还得烧水啊!这么点炭火只能保温没办法烧开水,别脱我衣服啊喂!
于是,等木白接弟弟回来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今天在浴室门口排队的人数上了新高。
木白将手里头的篮子递给站在灶台边准备热饭的小伙伴,然后,一边将弟弟放了下来,一边说道:里头是元宵,各种馅都有,大家分着吃点吧。
木文手里头提着一个模样精美的小马元宵灯,刚被放下来就磨着兄长帮他点灯,木白警告了一句他小心玩火之后,便帮他将里头的灯烛点燃,小马灯瞬间就和木小文的圆眼睛一起亮了起来。
都已经到正月十五了吗?一个面色通红、长发牢牢包在布包里的青年全副武装地从浴室走了出来,看着小孩手里的小灯笼,他顿时有些唏嘘,才过了十二天?
痛苦,会让人感觉时间流逝得极其缓慢,对于学生们来说,从正月初三封禁开始到现在的这段时间,简直度日如年。
我还以为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呢!学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紧跟在他身后出来的一青年见状,推了他一把: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进屋烫头,头发想结冰是不?
被他提醒的学子只能留恋地看了眼在雪地里撒欢的小马灯,然后速速裹着衣服冲入了仓库内。
大冬天的洗澡就是这点不好,头发干得慢不说,一个不当心还会被冻住。
虽然冻住后可以做出各种造型很有趣,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很容易着凉,所以大家洗澡时候多是选在正午时分。
随着考期将近,为了不让洗澡影响到学习,这群学生便发明了一种特殊的干发方式烫头。
烫头,就是在垫高的炭炉上置一块铁板两块破布,人平躺的时候,将长发放到布上,不用一会,头发就能被烘到八分干,如此大家便不需要全都挤在中午那一段时间洗澡啦!
不过这个过程中需要有小伙伴不停翻炒,否则头发干得不均匀不说,还容易把头发烫枯,一个不小心烧焦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烫头的前提是你得有个靠谱且不会自我发挥的小伙伴。
很可惜,众所周知的是,这个年龄的男青年幼稚起来简直令人发指,当第一个想要走捷径快速烘头发的人将罪恶之手伸向铁钳的时候,就注定一切都将不再受人控制。
将头发绕在烧热的铁钳上的确可以快速烘干,但也会让头发变卷。
别看现代女性才是时尚的主力军,但在大明甚至于更早,走在时代前沿的可都是男性们。因此,这些学生在惊喜发现头发卷了之后会显得发量更多(嘘)之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烧火钳。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别看有些学生看起来似乎和寻常书生没什么两样,四方平定巾一扎,那叫一个书生意气,实则帽子一摘下头全是波浪卷。
大波浪小波浪麦穗头,这次是什么发型全看小伙伴的手艺,作为少数能看到这些人不戴帽子现场的木白:
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就当是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解压吧!!不就是烫个头吗?这解压方法还是挺和谐的。
木白自己曾经剃过光头,直到现在他的头发都只长到齐耳的长度,所以他完全没有头发干不了的烦恼,自然也享受不到烫头的待遇。
但木文就不一样了。
木文还是个小朋友,而且是个非常热衷于尝试新生事物且有自我美学癖好的小朋友,所以,他一直走在了香杉书舍审美的前线。
比如今天,被傅忠带着出去的小朋友就扎着两个包包头不对,那叫总角,是八九岁小孩的专利发型。木文虽然没到这年纪,但他的发量却已经到了能梳头的程度了。
国人虽然对于礼仪规范有一套讲究,但对于小孩的发型都有一种宽容的默契在,所以木文今天出去看花灯的时候就是包包头配小卷毛的发型。
卷发本就会在视觉上让人有松松软软的感觉,再配上小孩被他大哥养得圆乎乎的小脸,以及额头不知道被谁点上的那一点朱红,木文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松软甜蜜的糕团,软萌得让人看得心都化了。
这也导致他回来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全是胭脂印,也不知道小孩路上偶遇了多少小姐姐。木文是个颜控,不是好看的小姐姐估计不会让人亲亲。
你以后可别变成个游戏花丛的小渣男啊。木白有些苦恼地用热帕子给弟弟抹了抹脸。擦下来的胭脂粗粗一看就有三四个色,木白顿时眉头一皱:对待女孩子还是要尊重的,不喜欢的别去招惹,知不知道?要和人家保持距离,别让人误会。
被兄长拉着洗脸吃元宵的时候,木小文惬意地舒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已经被玩耍这个小妖精完全榨干了,木白的絮絮叨叨在他耳中就像是催眠曲一般,直接致使小孩吃到一半就开始打瞌睡,小脑袋连着身体都开始一摇一摆。
木白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脸:嘴里的咽下去再睡。
小嘴巴咀嚼几下裹着白糖的元宵后,小朋友露出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不过,在被兄长提出漱口后再睡的残酷要求后,这个笑容立刻消失了。
见弟弟半梦半醒间冲着他伸出了手要抱抱,木白只能先将他放到床上,再给小孩冲了汤婆子塞进被子里。
木文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还嘀嘀咕咕念着小马,当哥哥的只能再跑去将他的小马灯笼里的蜡烛熄灭后放到小床边上。
木文这下满意了,他眨了两下已经有千斤重的眼皮,努力用最后一点精神和木白说:还有一个大脑斧的灯灯说等以后给阿兄,现在不能给,要,要保密~
什么灯那么神秘?还要等以后?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木白伸手给他掖了下被子,又安抚地拍了两下:阿兄知道了,你快睡,阿兄去念书了,你要嘘嘘一定要记得叫我,别尿在床上。
文儿才不会!木文原本只有一条眯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过在兄长安抚的拍拍下,小孩又渐渐耷拉下了眼皮,沉入了梦乡。不过,在临睡着前,小朋友还是坚持地大声吼出了自己的声音:文儿是大孩子了!
然而,大孩子木小文当天夜里还是不负众望地画了个地图。
小孩白天玩得太疯太累的话,很可能会有到了半夜即便尿急也醒不过来的情况,木文就是这样。
他睡得可熟了,即便被兄长摸着黑扒了裤子换了床褥也没能醒来,这也导致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木文看着和他睡觉前完全不一样的被褥露出了怀疑人生的问号脸。
文儿,快起来,来看沈二哥哥给你做了个什么东西。木白见小孩陷入纠结,忙出声打断他的自我怀疑。沈二帮木小文做的是一个微缩型的洗澡加热器,你看,只要把它放在你那缸里头,水就能自己变热,你那猪婆龙就不用放在灶台上一直加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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