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坚持梦想什么的,是很珍贵的愿望哦,哥哥一定会如愿的……说不定,我会帮你实现呢。】

珀色的眸子溢出痛苦,深邃的光是末日里最后余晖,绝望哀伤。

画面还停留在伊泽躺在地上,遮盖前额的细碎银色刘海染满血渍,决裂刺眼。偏侧着头,嘴微微张开,似乎在叫——

“哥。”

邮件最下方,还留着一行简短的话。

【哥,我实现诺言了。】

☆、27第二十七章水果篮子

(正文27第二十七章(水果篮子))正文,敬请欣赏!

空气和往常一样冷凝。

“你真的要领养那个孩子?”

“是。”跪坐在地板上的男子很果断地应道。“我想的很明白,请一定要成全我。”

“赎罪的话……那个孩子或许不会领情,作为将要被怨恨误解的敌人而存在,希望对方能够成长,这种愚蠢的行为不应该是草摩藉真做的事。”

“不光是赎罪,只是不想他再一个人生活下去。”草摩藉真抬起头,清冷的眸子里泛着浅浅柔和的微光“我和他不过是相互依靠而已,请放心。”

站在草摩藉真面前的人转身背对他走到窗边,低声冷笑“不过是个怪物,你想养就养吧。”

“谢谢。”

站起来退到门口,最后看一眼伫立窗前的那人,草摩藉真走出去关上门。

那人没有回头,斜眼仰视灰蒙蒙的天空。临近大寒的冬天,凛冽的冷风夹杂着细雪吹进他宽大的衣领里,却浑然不在意。从他纤细削瘦的身形,尚未脱离稚气的五官可以看出,他的年龄还不超过15可是浑身的寂寥疏离,让人难以靠近。

木台上啄水的小白鸟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离开盛水的瓷碟,飞到那人的肩膀上啄啄他的脸。

“你说……寂寞比诅咒还可怕吗?”

草摩藉真从主宅走出来,顺着左边幽静的林荫小路向更偏僻的荒宅区前进。

一路上,周遭的窃窃私语不断地涌入耳朵里。

“听说那个东西掉进池塘里今天又晕过去了,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嘘~小声一点,你不要命啦!那东西虽然诡异的很,却受家主的特殊待遇呢!”

“哼,反正家主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醒来后就不见人影,就算是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注意。”

“死了更好,像他那样的……看着就让人厌恶。”

“可是,家主不是对他很特别吗?”

“笨,就是家主对他好,他才更该死!”

“哈?”

“这很正常好不好,家主那样神一般的存在,怎么能够被他阻挡影响。再说,那种羁绊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换作是我,也会早点除掉他。”

“喂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嚼舌根,传到家主那里,我们就死定了。”

草摩藉真慢慢地向宅院深处走去,对于那些人的交谈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意外,并且没有丝毫要去遏制的意思。

那个被称作东西的……是个半大的男孩,年龄甚至比十二生肖还要小一点。父母不明,模糊概念中的亲人就是草摩族人的范围圈。不是十二生肖的范畴,甚至比猫和神更加尴尬的存在。

是个……草摩家族里最悲哀的个体。

带着繁重复杂的心思,终于来到了草摩加最无人问津的地方——破烂不堪的小木屋。

瓦片破旧的不像样子,周围杂草纵生,落着薄薄一层细雪,倍显凄凉。可供人走的小路逐渐变窄,大部分□出尖利的石砾,隔得脚生疼。

无从形容的荒凉让做好心理准备的草摩藉真愣了愣,他知道猫妖住的地方不会怎么舒适,可是,这样破败的住处用来囚禁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查过来年纪的幼童,不免过分了些。

小木屋只有一个教科书大小的窗户,下雨风干的尘泥、一道道密集缠绕的铁丝将原本不大的玻璃遮盖地更加严实,只有几丝光线能够透入屋内。铁门淋漓着血黄色的铁锈,厚重的铁锁仿佛野兽的獠牙,死死地咬合在门口,唯有淡淡的尘土霉味从缝隙中挣脱出来,飘散到空中。

来不及想见面要说什么怎么做,草摩藉真一反常态地快速掏出钥匙,打开门急切地走了进去。

“啪嗒!”

匆忙中好像踩到了什么器具,低头一看——是盛有残汤剩饭的碗,里面看不清原材料的饭菜里混有着草蔓泥土,散发着一阵霉臭。掉落在地上的部分散开,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故意放有青黑色的石子……

这就是猫妖每日的餐食吗?

草摩藉真心里头一次燃起了怒火,胸口隐隐有些涩痛。平静下心情,大步走了进去。

拆掉钉在周围的木栏,进到了猫妖所在的房间。

站在门口,丝丝索索的说话声传了出来,仔细听是两个小孩在说话。

“呐,你变身是什么样子啊?真的是猫咪吗?有多大?我能抱动吗?你还能说话吗?还是像真的猫咪那样叫?”提问的小孩声音很欢快,清脆悦耳的嗓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

过了很久,另一个才回答,不同于上个小孩般轻快,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抑郁沙哑,阴阴沉沉没有活力“有什么可看的,怪物变身会吃人。”

“哇!你比波鸟还厉害!他天天摆张臭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切,还不是吓唬小孩的。”

草摩藉真贴在门框边向里看去,只见一个银发的小男孩撅撅嘴,精致的五官生动地表达出不满,十分可爱“可惜我不是女生,不然一定要抱抱阿夹,看一看你是什么种类的猫咪。”

另一个蹲坐在阴影覆盖角落里瘦瘦小小的身影明显一颤,之后低下橙黄色毛茸茸的头,声音轻不可闻“你不会喜欢,只会害怕。”

那样的自己只有被厌恶被抛弃的下场,就像从自己出生开始被所有人憎恨一样。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被当作罪孽深重的妖怪,囚困在这间破烂的屋子里。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什么颜色,花朵是什么味道,阳光是什么感觉,日复一日最后连自己都麻木了……安静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蓦地,被拥入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暖怀抱。

“所以说最讨厌小孩子了,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别扭又固执。关在这里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没有发现你的好而已。不要在意那些人对你怎么看,最起码我是喜欢你的,不论你变没变身,我都喜欢你。”银发男孩的小手紧紧抱住橙黄色男孩的腰,笑眯眯地用脸蛋蹭蹭对方,一点也不介意对方满身的灰渍“当然啦,你要是变身最好,会说话的猫咪啊,会有多好玩呢!”

橙黄色男孩颤巍巍地抬起手,试探般地放在银发男孩的肩膀上,暗淡无神的眼睛里头一次露出小孩子忐忑不安的情绪,“对不起……”

“呃?”松开他,疑惑地歪头。

橙黄色男孩没有再解释,只是一下下轻轻地抚摸略有污迹的肩膀。那是他刚才第一眼看到银发男孩时,失去理智全力地一撞。尽管他长年被关,体力很差。但是对方显然没有准备,还是被撞到墙上,肩膀和墙面接触发出了砰的一声。

那种声音和大人把他丢进这个屋子的声音一样,所以下意识地,他觉得对方一定很疼。

“嗯,算你小子还有良心。”银发男孩毫不在意地搂着他,伸手揉揉橙黄色发丝,一副大人口吻“你比我大是哥哥哦,以后要好好照顾我来弥补,知道吗?”

“哦。”懵懵懂懂地点头,现在银发男孩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有史以来,第一个拥抱自己的人,第一个说喜欢自己,说不是他的错的人,第一个把自己当作正常人来对待的人……他愿意用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来回报。

看到这里,草摩藉真的眸色深邃起来,探出身走了进去。

两个男孩一齐抬头看向他,一个笑意盈盈,一个紧张恐惧。

冲银发男孩点点头,走到他们身边蹲下,眼眸温和地看向微微发抖的小猫咪“我来带你出去,跟我走好吗?”

“喂喂,大叔是拐卖儿童的吗?你要带猫咪去哪里?”银发男孩挺身站出来,护着身后的小猫。

草摩藉真笑道:“我叫草摩藉真,是阿夹的领养人。”

“你要带阿夹出去生活吗?”

“嗯。”

银发男孩大大的眼睛直直看向草摩藉真,似乎想要看进他的内心。半晌,才仰起笑脸回头问道:“阿夹,他不是坏人,放心。你要跟他去吗?”

对于从没有见过见过外面世界的草摩夹来说,出去生活是个很奢侈的愿望,如果能实现他当然想。但是……那个人不会丢下他吗?万一自己在他面前变身,他真的不会害怕厌恶自己吗?

似乎明白猫猫心里想的事,草摩藉真耐心地解释“我会教你武功,领你出去游玩,只要我能给你的都会满足你。就算变身也没关系,我是大人什么都见过的,你不用担心。”

不会再转身离开,不会像对待祖父一样,淡漠地在一旁置身事外。

小猫可怜地看向银发男孩,得到对方的肯定后,才咬牙点点头——大不了也是被送回来而已。

只是……他还会见到这个小伙伴吗?

“我会去看你的。”男孩将猫猫的手放在草摩藉真的手里,在他们身后挥挥手,笑容阳光灿烂“我叫伊泽,记住喽!”

草摩藉真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阵紧缩,就是那个一路上被人讨论的男孩吗?

又看看身旁神色紧张无措的阿夹,心里疑惑不解。

同样的命运,甚至比阿夹还要悲惨的命运,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温暖的笑容?

走到门口,草摩藉真才想起一件事,低头问阿夹“伊泽……就是刚刚那个男孩,他是怎么进去的?”

对于草摩藉真的问话,小猫显然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突然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没注意到……”

“大叔不要问猫猫了,这个是我的能力哦。”不知什么时候伊泽也走了出来,伸着懒腰,懒懒地笑。“你要好好照顾猫猫,否则我可是会再抢回来哦。”

伸手去拉伊泽的手臂,却传来一阵滚烫的炙热“你在发烧?”

心里想起下人们的私语……听说那个东西掉进池塘里今天又晕过去了,病怏怏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自觉地又问了一句。

唯有旁边的阿夹很担忧地看向伊泽,他知道发烧的滋味。在阴冷的屋子里,发烧什么是常有的事,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伊泽冲阿夹安慰地笑笑“大叔你的问题很多耶!我来这里嘛……只是想看看将来自己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而已。”

草摩藉真的身形一僵。

这孩子……都知道吗?

☆、28第二十八章水果篮子

(正文28第二十八章(水果篮子))正文,敬请欣赏!

摸摸阿夹的头发,随意摆摆手“快走吧,阿夹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大叔记得要喂胖他哟。”

说完,兀自离开。

漫步走出草丛,伊泽的袖口早已被霜雪打湿。衣袖扫过大石头上的薄雪,不管不顾地坐了上去,望着天空发呆。

从上一个世界离开已经过了好几年,破碎丢失的一个灵魂碎片也终于重新回到他身体里。这样说来,莲是喜欢他的,当他是弟弟的吗?

本来是很让人高兴的事,可伊泽每每想起,心里却总是憋闷的很。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想认真去思考。

或许是在惩罚他的冷血无情,这辈子他的身份极其复杂,复杂到人人避他如蛇蝎,生怕靠近些会沾上厄运。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父亲叫什么,只是在出生的时候看到了父母惊恐的双眼。

后来,就被人丢来丢去最后扔到了本家,随便被安排到最僻静的宅院住下,说是僻静不如用荒无人烟来形容更好一些。只有草摩谦人会跟他说几句,表面上会在别人的面前摸他的头发,冲他微不可见的笑笑,大家都当他对于谦人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才没有明面上做出过分的事情,可也仅止于明面上而已。

只有他看得懂谦人眼中的厌恶憎恨,恨不得他去死的仇视。那样做,也无非是想让他失去最后一点清静避难的机会。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意。

因为,他尴尬的处境,别的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知道谁是他的哥哥!

没人跟他说家人的事,大家看到他的反映都是一致的恐慌厌弃,他根本无处下手。

草摩家族无比大,作为日本第一大族,嫡系分支零零总总的人算下来,适合做他哥哥的就数以百计。更何况一个本家,已经有很多哥哥在身边晃了。他总不能见一个拉着一个笑脸一扬,说句——你是我哥哥,要喜欢我哦。

这种脑残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做。可是为了早日能修复灵魂,又不得不做。所以今天才会出现,他特意去找阿夹谈心的一幕。

如果让草摩藉真误以为他善良友爱什么的,他真的是无言以对。

这些事只是撒大网,希望能捞到一条大鱼而已。

伊泽索性躺在巨石上,似乎想要用冰凉的触感来给内心的烦躁和身上灼热的体温降降温。

虽然得到灵魂碎片,能力也恢复了些,但是他的状况也开始出现了不稳定性。现在的基本打算就是在身体突然恶化之前,要么从谦人嘴里套出他的哥哥是谁,要么就是普遍讨好重点选拔几个哥哥,看看运气能不能歪打正着。

所以说,他在玩命吗?

伊泽歪着头,无声地阖阖眼角,呼吸清浅。

波春迷路后四处瞎闯撞进一个荒僻的宅院后,一眼就看到了睡在石头上的伊泽。

好奇地跑过去,大大的灰色眼睛里纯色的光。

平时缺少玩伴的他,在寻找出路未果的情况下,将家人告诫他的话都抛在脑后,小跑过去“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睡觉?不冷吗?”

听到了伊泽没有丝毫的反映,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喂?你睡着了吗?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波春记得冬天在外面睡觉是会感冒的,虽然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天性善良的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继续坚持不懈地摇着对方的肩膀。

伊泽终于有了点反应,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露出了毫无焦距的空洞双眸望着波春。他坐起来低头,手捂着大半张脸“你好吵。”

波春被他的态度弄得无措了,挠挠后脑勺的黑白色头发“睡,睡外面不好。”

“不睡外面睡哪里,你家吗?”伊泽歪头笑笑,后背冰冷阴湿却还赖在石头上不起来。

波春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回答,也没见过眼前这个人。他是从外面迷路进来的吗?可是本家的守卫很严格,根本不可能有疏忽,否则十二生肖的秘密早就泄漏了。即使他还不大,但是身为十二生肖的一员,心里该想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忽略掉。

能够随意停留在草摩家大宅,身边没有下人陪同……是十二生肖吗?还是本家的其他人?

“喂。”

波春回过神来,脸色蓦地一红,随即意识到在外人面前做出了不礼貌的行为,马上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背我回屋。”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寂静的大宅子。

“啊?哦。”波春也没想那么多,点点头,真的夹起伊泽向屋子走去。

两个人差不多的身高,体型相似,由于平时练武的关系,波春带着伊泽回到屋子里丝毫不吃力。

本打算问问伊泽的身份,可是当看见屋子里陈旧的家具和破烂掉色的摆设时,所有的话都噎到喉咙处,发不出一点声音。

房子的面积和他住的一样大小,除了一张掉漆简单的小床和一个油渍渍遍布划痕的桌子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连个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房子更加空旷凄寂。

桌子上还放着漂着零星菜叶的汤,散发着馊臭的气味。

四处都盖满了灰尘,角落里还有厚厚的蜘蛛网,屋子里看上去似乎是被废弃了很多年的样子。

从没见经历过这种待遇的波春,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了,你回家吧。”伊泽自顾自地坐在冷硬的床上,随意地挥挥手。

“我……”在波春幼小的心里,已经把伊泽划分到需要照顾的范围内。这样子回去,他很不放心。

见波春站在原地,伊泽笑笑:“怎么,还要我请你吃一顿饭吗?你也看到我这里的坏境了,喏,桌子上那碗汤是我今天的三餐,不嫌弃你可以拿走。”

听伊泽这样说,波春心里就更加难受了。他从小没有什么朋友,学习武术也只是和比较年长的乐罗和波鸟练习,后来两个人也出师很少回来,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藉真师傅性格很温柔,可还是拿他当小孩子,只会说一些“波春很努力,继续加油。”“波春可以的,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之类鼓励的话。他不想听,心里很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聊天,可以轻松说说话的小朋友。而不是一味安慰他,却让他更加不甘不平的大人。

可是……在草摩家,这种要求只是奢望而已。

直到看到伊泽的时候,那种寻求同伴而寂寞的心再次跳动起来。他不像其他草摩家的小孩一样骂自己笨,嫌弃自己是个被卑劣老鼠愚弄的家伙。或许他只不过是没有听过那个传说,也可能是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谁。可是,波春却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情感,想要把心里话说给眼前这个比他还小的男孩听的冲动。

只是想要努力一次,所以在对方明显赶人的时候,还是红着脸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蠕动,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焦急地用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迫切地望着伊泽。

两人视线相对,伊泽苍白的精致面容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呵呵。”伊泽抬袖掩住微笑的嘴角,暗金色的眸子流转着莹莹的波光“你想和我做朋友?”

“嗯。”不见丝毫犹豫。

“不愧是师徒,和他一样同情心泛滥。”伊泽不再看波春,倚在墙边低下头,似乎有些疲倦。“回去吧,不要让家人担心。”

这是……怎么个意思?

波春不能理解,既然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就是同意的意思吗?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很高兴的样子呢?

屋子里十分安静,伊泽没有开口,波春也不是话痨的人,就算有心要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伊泽闭着眼睛没有睡着,体内翻滚着剧烈的炙热,仿佛灼烧的烙铁来回地烤烫着五脏六腑。由于这一世的身份,他虽然获取了一份灵魂能量,身体却比前几世都糟糕些。此时若不是波春还在面前,他或许已经呻·吟出声。

“你还有事?”伊泽对这个固执倔强的小牛同学十分痛疼,貌似他这里没有什么能吸引对方长时间驻足的东西,为什么还不走啊。

“你……你没事吧?”对方的脸色好难看。波春又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傻傻的问一句。

第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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