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笑眯眯地点点头，看看敦贺莲手里的狗食，思维下飘散——怎么有种和狗狗起开饭的错觉。
饭菜依旧很清淡，菜色却和昨天完全不样。看得出敦贺莲下了很大功夫，可是伊泽光顾着吃，似乎没留意到他的这份心意。
饱餐顿后，伊泽抱着大白卧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说：“大白，你这么胖怎么娶媳妇啊，明天开始减肥吧。”伸手拽拽软软的耳朵，又捏捏温热的脖子。
大白以为伊泽在跟他玩，兴奋地蹭来蹭去，不时还舒服地低叫。
“大笨狗！去去，你的食物在碗里别舔我！”柔软的毛发贴在皮肤上痒痒的，伊泽嬉笑着四处躲，期间还不忘蹂躏大白的尾巴。
大白还以为伊泽喜欢这样，蹭地越加热情起来。
“喂喂，我又不是骨头！你够了啊！”伊泽本来就没有少力气，被大白折腾了几下，彻底倒在沙发上任凭“欺负”。只不过嘴上还不让人“哎，我说你起来，别怪我没警告你！”
收拾完餐桌的敦贺莲走进客厅，就看见少年正和大白玩的开心。注意到伊泽脸上确实有些勉强，这才抱起大白放在地上，理理他的头发摸上额头“医生怎么说？诊断给我。”
伊泽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笑眯眯地说：“后天我会跟父亲走，哥哥会来送我吗？”
“什么时候的事？”
“还不明白吗，哥哥。当然是没去医院，而是和父亲秘密汇合了。”伊泽轻笑道“为了防止哥哥回去耽误我的计划，要先下手才行啊。”
“不行”敦贺莲难得严肃地面对伊泽“我不会答应。”
伊泽伸出手指摇了摇“不行呢，我已经和父亲签订了协议。现在我已经是家族的第顺位继承人，而哥哥被我当条件从家族里剔了出来。也就是说，我背叛了哥哥，夺走了原本属于哥哥的东西。”
苍白的脸，眼中浓郁的调笑刺痛了敦贺莲的神经，他皱起眉看伊泽“家族的东西我原本就不想要，你不应该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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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你。”伊泽句话就打断了敦贺莲接下来想要说的。“哥哥你看清楚点，我没你想的那样伟大，这些事都是我为了自己做的，如果你也受益了，那都是计划之外的。”
“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直接离开不是好吗？”敦贺莲紧紧地盯着他。
“因为这样会很有趣不是吗？从小到大被家里人称赞不已的哥哥，让所有人羡慕的哥哥，也被我打败了。这种事当然要拿来说说，才会有成就感啊。”伊泽随意地抚摸着大白，没去看敦贺莲的表情“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在走之前吃次美味的饭，所以直到现在才跟哥哥说。对这样的我，哥哥不必抱有任何愧疚或者遗憾的情感。”
从沙发上起来，缓慢地朝卧室走去。
这次敦贺莲没有像往常样，走过去扶伊泽，在他头发上揉揉，然后送他回去。只是用种晦涩沉默的目光看着他，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波光，轻盈易碎。
“哦，对了。”伊泽扶在门框上，转过身笑笑“如果哥哥以后到国外发展，记得找我哦，我会尽地主之谊来报答哥哥这两年对我的照顾。如果哥哥不着急的话，行李什么的，我今天会收拾好，明天搬到父亲那里，不会打扰哥哥很久的。”
敦贺莲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伊泽，半晌说道：“随你。”
“那就好。”伊泽大大地笑了下，似乎真的放心般，冲敦贺莲挥挥手“哥哥去休息吧，晚安呐。”
关上门，伊泽摔在床上，艰难地拿出最下面抽屉里的止疼剂，倒在嘴里。抽屉里已经被各式各样的镇痛药剂塞满了，大数已经是空空的盒子和药瓶。
感觉到体内的疼痛感缓和过来后，伊泽抱着趁机跟进来跳上床的大白，出神地看向窗外。
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明明可以说些让敦贺莲感激的话，让他加的喜欢自己。可是嘴巴却像不听使唤样，直在刺激对方。
抛弃了想要讨好的目的，不去想能不能够完成任务，身体的疲倦似乎感染了内心，累到无所顾忌。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不是他的本意……应该说现在的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埋在大白肚子下的手轻轻地颤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样。可是嘴上却勾起了浅浅的笑意，暗金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冰冷如霜的空寂。
“咳咳……”嘴角溢出鲜红刺目的血，顺着下颌流到大白的身上。伊泽随意地擦擦，自嘲地笑“呵呵，真是抱歉啊。临走之前，只有这个留给你纪念了。”
“汪汪！呃呜！”大白凑过来添伊泽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好啦好啦，你想吃了我啊，大白。”伊泽象征性地拍拍大白，头靠在大白的前肢处，断断续续地咳嗽。
突然，猛地推开大白，翻身呕吐“呕……咳咳……咳咳……”
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晕染了米色的地毯，浓重的血腥气顿时让大白不安地叫唤起来。
伊泽抹干净嘴角的血渍，重新躺回床上。他的左腿向上拱起，手抓紧胸口，手捂住大半张脸，冷汗涔涔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刘海无力地垂下，模模糊糊地低声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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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