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谎话太长,几乎是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年便开始了。而为了圆一个谎,后续还要编更多更多的谎。如果迹部有心去打听的话,他肯定能在立海大打听到不少关于我以前的传闻。然后通过这些传闻,他大概就会发现,隐瞒能力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件要紧事,许多时候我还是会肆无忌惮地在校外使用自己的能力,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也并非完全的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我有点怕他们介意的是,为什么相识了这么多年,自己却偏偏成了被隐瞒的哪一方。
所以才说友谊还是塑料的最好。因为为了保持心理防线,大家总会心照不宣地互相隐瞒许多事情。
人们总爱用无话不说形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之好,但这真的有必要吗?我有些烦躁地在心中与自己的不安进行着诡辩。
——要是只有无话不说才能证明两个人是朋友的话,那性格沉闷的人一辈子都不要有朋友啦!而且当时认识的小孩里,有个性的人其实不多。想跟他们打交道的话,有超能力的我会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知道日本的校园霸凌是怎么来的吗?原因有很多,甚至有时候会变得很简单——哪怕只是姓氏古怪少见了一点,哪怕只是性格稍微沉闷了一点,都很容易令人成为被排挤的对象。
我胡乱地将芬达塞给迹部。
我真恨森先生。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认识这群难搞的家伙——“嘶!”
冰凉湿润的金属贴到我脸上的瞬间我便跳开了。
迹部还保持着拿着那罐芬达的伸手的动作,“不是都没问你了吗?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你会不会生气?
我直愣愣地盯着迹部手里的芬达,半点余光都不想分给他的脸。好像只要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就不用对面他的不满和大概已经被引爆了的长久以来的欺瞒一样。
而只要迹部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可能会变得如此唯唯诺诺。
这难道就是被人拿了把柄的感觉吗?
我烦躁地揉了揉脑袋,脑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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