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说让我立刻叫你起来。”敦将药和绷带放在了太宰的桌子上,回避了与太宰的对视,转身就往外走,“那我先去找镜花酱了。”
“等一下,敦君,你为什么在躲我?”太宰治突然从被窝里弹出来乱蓬蓬的脑袋,他神色有些疲倦,在打了个哈欠后,鸢色的眼睛却泛出了湿润水汽,看上去充满了无辜,配合着他那张能看的脸,倒是有一种慵懒的杀伤力。
但这只是假象。
若是与这个男人沾边,大多数时候,都会以出乎意料的混乱收场。
太宰双眼打量着敦衬衣上的褶皱,“咦……难道说,敦君是凌晨时在医院门口挂断我电话后,就一直在外面,到现在才回来吗?”
他裹着被子跳下床,看不出一点“身受重伤”的痕迹,“所以凌晨三点的时候,你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什么事?又或者我该问……你遇到了谁?”
“没……没有!”敦虽然说着否认的话,但满脸的慌张却早已出卖了他,“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养,太宰先生!”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敦,太宰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桌子上塑料袋里的绷带,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一个小时后,“安吉丽娜”到达了东京。
而太宰却吊着一个打了石膏的胳膊,站在了白木的家门口。
昨晚被打得十分凄惨的青年,此时却充满喜悦的喊道:“小白木——开门啊,我来啦!”
在没有光的房间里,只有绫木累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没有人来应门,太宰熟门熟路的自己去开了锁,语调抑扬顿挫,充斥着让人想打他的嚣张,“小白木~别任性了,病还没好就偷偷从医院跑出来,这样做是不对的,快乖乖回去打吊针。”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看起来白木似乎确实不在家……又或者只是在躲着他。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人类视觉所不及之处,整栋房子里,已经无声的布满了天罗地网。
太宰抬脚刚迈了小半步,就停住了脚步。
能把他身体切成块的蜘蛛丝,静静等待在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以人类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视野中,是不可能看到任何端倪的。
“……按照小白木的性格来说,在我两次轻松闯进他家后,他不可能没有准备后手,这样大敞四开的欢迎我……算啦,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是不想再吃苦头了,况且现在看起来,他也确实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