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有些遗憾呢……做事之前认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等到做了以后,却又软弱的像只任人践踏的虫子,祈求有个人能站在你的身前,为你的所作所为掩盖……”
神乐低下身,与他的视线平行,湛蓝色的眼睛里澄澈见底,“你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天真可怜虫。”
犀利的语言刺破了青年的自尊,他无力的瘫在那里,愣神了良久后,竟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声音有点大。
不少人都为之侧目。
耳边神乐出乎意料的人间哲理令国木田独步,认为她所想的成为横滨警员的理想,貌似有很大的可能性。
毕竟,警员所具备的正直的价值观念,她是有了。
身体素质以及反应之类的……从这两次的事件里,足以证明她异于常人的优秀。她或许真的可以……
怎么可能!
她以为她说出几段符合他心意和价值取向的话,他就对她的梦想实现抱有可能性吗!太天真了,比起在枪林弹雨里洗礼自己,不如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修行!不过,她这话能让一青年失声痛哭,显然是戳到了他内心脆弱的点。听起来很有道理,很必要抄录一下。
这么想,国木田独步从马甲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准备将过耳还没忘却的话记下来。
太宰治找了一椅子,反坐着,双手搭在靠背上,懒洋洋的看着那边。
当看到搭档那摘录的动作时,眉毛扬了一下。
“妈妈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健太郎~”神乐脸上带着长辈时的慈悲,幽幽的叹了口气。
撕——
进行记录的国木田独步察觉到不对的时候,那笔尖顺着他的心情,在白净的半截纸张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被……耍了?!是被耍了吧!!!
对于这样的套路操作被坑过无数次的青年第一时间,在脑海里对神乐的话,这样定义。
啊啊啊啊啊啊——现在的孩子果然是作业太少了。因为锻炼的太少,导致脑袋里没有汲取营养,在遇到一些场合时,无法总结自己的思想,只能照抄照搬。
健太郎是哪位?妈妈又是什么口吻!!!
回复她话的,是青年哭泣的戛然而止。
他将湿漉漉,泪水未干的手移开,通红着眼,看着她,“我不叫健太郎!”
这不是重点吧!
青年的反应着实令国木田独步又多了点暴躁。
“嗯?那个啊~完全不用在意的,健太郎。”神乐淡然的瞥了他一眼,细白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只需要知道妈妈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满意就好了阿鲁。你现在要做的是赶快让你那个没责任的老爹赔偿一下损失费,让妈妈我开心起来~”
开心个鬼啊……
对于少女越掰越歪的话语,严谨自持的青年再也无法忍受的,几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在她投来疑惑的目光里,双臂下移,将她像个物件似的……抬起,平移到了一边。
接着…
与那惊讶的青年面对面,他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沉稳的情绪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容。他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虽然我非常清楚,一般情况下,你顶多会被关一些时间,然后再被放出来。但是,如果真的要认真的话,你的情况会很麻烦。”
“没错阿鲁。”站在国木田身后的神乐探出头,强调着他的话,“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赔偿我的损失十亿日元的说。不然我哪天想不开,把你扔到烙阳星,让你享受一下社会的毒打阿鲁!”
如是说,她还作势一副强悍打手的模样,“咔嘣咔嘣”的骨节声响令青年下意识的抖了下。
“痛——”沉浸在恐吓的调调无法自拔的少女在少年没有遭到毒打之前,首先遭到了来自哥哥好友爱的教育。
她捂着额头,一下子跳的老远。
警惕的看向还没有把手放回去,放在半空的国木田独步,“阿布,我告诉你哟。像你这样的操作,绝对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她说着,貌似还来了底气,腰板挺得很直,以着一份恋爱专家的老师口吻劝诫,“该博得女孩子好感的时候,千万不能掉链子呀。很遗憾的告知你,你现在在我心里的好感度已经掉了10分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国木田独步用手捏着眉心,很显然,对方的话令他心累。
心累的同时,他也意识到,眼前的少女的确如太宰所说的,会制造麻烦。
他现在不是被她的话语给烦恼到了吗?心里隐隐约约的在对自己产生怀疑,一向对他人谦和有礼,但至今恋爱为零的他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在本应博得好感的场合,掉链子。
如同一个安静的观众,看着一切的太宰治察觉到搭档的自我怀疑,嘴角明显上扬。
哎呀哎呀~经常被带偏的国木田君真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呢。
哪怕昨夜遭遇了社会残酷的洗礼,神乐依旧坚强又准时的来到学校打卡。
在她的教室——一年三班的门口,站着的金毛和海胆头,异常醒目。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软高的非典型表现形式是,也许你不知道软高最强的两人具体的相貌,但只要记住他们标志的发型,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直接对号入座。